第十章 救命
看來火山沒有使用太厲害的手段，借助外力就能把昏睡的人叫起來。叫醒孫胖子之後，我又連續叫醒了黃然他們，他們醒過來之後，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聽我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看看屋子裏一片狼藉的景象，再加上我身上正在恢複的傷勢，不相信我的話都不成了。
幾個人裏，隻有剛剛入夥的吳連環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孫胖子也沒讓我把他叫起來，突然知道這樣的事情，再把他嚇跑了怎麽辦？後麵還有事情指望他呢。
孫胖子和黃然兩個人轉了一圈，重新回到剛才睡覺的地方。雖然他們幾個人的狀態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但知道了火山已被歸不歸和任叁帶走後，孫胖子臉上迷糊的狀態立即消失，他的眼睛裏冒出來一道精光，順手抓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出去。
第一次對方直接將電話掛斷，但孫胖子馬上又第二次撥打了這個號碼。這一次電話終於接通，馬上就響起蕭和尚的吼聲：“死胖子，你知道現在幾點嗎？還不到四點！有什麽屁快點放！放完了我好去睡覺！”
死胖子早就算準了蕭和尚的起床氣不會小，撥通了電話他就直接將電話扔到了沙發上，一直等蕭和尚的聲調降下去之後，他才笑眯眯地拿起電話，對著聽筒說道：“老蕭大師，你先消消氣。下午你說的那個肥活兒還沒給西門大官人他們吧……那就好，不瞞你說，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思想鬥爭，我想好了，還是給你減輕一點負擔，這個活兒我接了，隨時都可以去，要不你現在聯係一下當事人？不用給我們派車，我們自己開車過去……”
說了沒有幾分鍾，孫胖子便掛了電話，回頭朝我們幾個說道：“妥了，哥兒幾個好好睡一覺，明天下午出趟門。老蕭介紹的活兒我接了，雖然沒有什麽油水，但公司現在這情形，也不能挑活兒了。一億兩億的活兒當然要接，一萬兩萬的活兒我也不放，還是那句話，誰讓我破產了呢？”
最後那句話是說給張支言聽的，孫胖子從昨天起，隻要和張結巴一碰麵就開始嘮叨這個。張支言自身條件限製，又還不了嘴，最後隻能眼睛一閉躺沙發上裝睡，孫胖子這才作罷。他走到黃然身邊嘀嘀咕咕了幾句之後，便開始招呼起那三隻萌寵，一人三獸慢悠悠地在公司裏轉悠了起來。蒙奇奇也抵抗不了睡意的召喚，她對孫胖子說了一句等吳仁荻到了就把她叫起來之後，再次沉沉地睡去。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我的中樞神經還處於興奮的狀態，它不安靜下來我是沒有辦法睡著的，而黃然也對剛才發生事情非常感興趣，拉著我進了他的辦公室，還拿出錄音筆來，讓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再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看他這個架勢，我反而有點不太習慣，拿起錄音筆看了一眼，隨後對黃然說道：“老黃，咱們用不著這個東西吧？你問我答就好了，有這麽個東西，怪別扭的。”
黃然無奈地笑了一聲，對我說道：“這是大聖要求的，他去忙活明天的事情，要我把我們倆談話的內容都錄音，他也要聽聽……”
在黃然的辦公室折騰完，天色已經大亮了。這時我興奮的神經才算安靜下來，回到我的辦公室之後，躺在沙發上麵沒有多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了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還夾雜著一陣電鋸的聲音。我鬱悶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出了辦公室，就看見吳連環正指揮著幾個工人，將滿地的碎磚和扭曲的螺紋鋼運走。
見到我過去，吳連環滿臉堆笑地對我說道：“沈領導，不好意思，把您吵醒了。孫局長要求今晚之前把這裏恢複原貌的，我已經拖了兩個小時了，再不幹就來不及了。”
說到這裏，吳連環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他對我說道：“沈領導，我也是打年輕那會兒過來的，沒什麽了不起的，誰年輕的時候不張狂一下？人不張狂枉少年嘛。不就是砸了幾堵牆嗎？砸了再砌不就好了嘛，您別看我是倒鬥出身，風水方麵多少也懂一點，正好趁這個機會改改咱們這裏的擺設，等我明天去一趟花卉市場，買幾枝桃花回來，再在你辦公室裏擺個桃花陣，不用兩個月就能結果。”
他這莫名其妙的話聽得我更莫名其妙，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一點兒，我看著他問道：“是不是孫德勝跟你說什麽了？”
吳連環笑嘻嘻地說道：“都是男人嘛，我也明白你心裏憋得慌。要不然誰閑得沒事半夜喝悶酒？喝點小酒發泄一下也正常，再說了，當初我看你就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誰有本事赤手空拳就拆了這好幾麵牆？說實話，就算給我把大鐵錘，就我這歲數，沒有個一天半天的，都砸不完這幾麵牆……”
在我的一再逼問之下，吳連環終於重複了一遍早上孫胖子對他說的話：“孫局長說，你找不著女朋友，年輕力壯的又沒有個發泄的機會，昨天晚上喝了點悶酒，借著酒勁兒把這幾麵牆推了就當發泄了。”
說到這裏，吳連環又古怪地笑了一下，隨後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繼續說道：“其實也不用這麽發泄的，趕明兒，老哥哥帶你出去見識一下外麵的花花世界，發泄的渠道有的是，老哥哥我也一輩子沒娶，不一樣這麽過來的嗎……”
“臭不要臉的，起開！”我一把將吳連環推開，扯著嗓子喊道，“孫胖子！你他媽的給我死出來！昨晚我拚死拚活的，你還在背後編排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一邊罵著，我一邊朝孫胖子的辦公室走過去，惹得一路上的工人都停了手上的活兒，轉頭看向我這邊。吳連環快走了幾步，攔在我的身前，賠著笑臉說道：“沈領導，消消氣……我胡說八道，孫局長壓根就沒這麽說過你，看我的麵子……看我麵子了……”
“他什麽人我比你清楚！”我再次將吳連環推開，走到孫胖子辦公室門前，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發現孫胖子壓根兒就不在他的辦公室裏。又轉了一圈，才發現不光是孫胖子，連黃然、蒙奇奇和張支言都不知道哪裏去了，就連孫胖子那三隻萌寵現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給孫胖子打電話，可能是信號不好，暫時無法接通。
想去找邵一一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下午孫胖子給邵一一放了半個月的帶薪大假，讓她回南京避避。雖然知道廣仁和火山都不會那麽下作，去對付吳仁荻的唯一血脈，但如果萬一，哪怕是誤傷了邵一一，吳仁荻回來就真不好交代了。
無奈之下，我隻能繼續懟吳連環了。找到他之後，我瞪著眼睛說道：“他們都到哪兒去了？別想蒙我啊，要不然我這一口氣就發泄到你身上了。”
吳連環苦笑了一下，說道：“蒙奇奇和張支言去見他們的外國朋友了，黃然和孫局長一起出去處理事情了，他們走了沒有多久。對了，孫局長還交代了，如果沈領導你醒得早，就讓你也過去，去找他們會合……”
說著，吳連環在口袋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小紙條，上麵寫了地址和門牌號碼。我一把將紙條搶了過來，看了一眼轉身就向大門外走去，吳連環還在後麵不停地叮囑：“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這初來乍到的，第二天就得罪了領導，後麵的日子還怎麽混……”
我也沒有心思去搭理他，推開大門，直接上了我那輛切諾基，一腳油門踩過去，朝孫胖子留下來的地址行駛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路上已經開始有點兒堵車了，好在目的地在郊區，我緊踩油門，差不多兩個小時，就找到了紙條上麵的地址。
這是一片新建的別墅小區，一眼望過去，裏麵都是一棟一棟的小樓。雖然是在郊區，但畢竟是在首都圈內，這樣的獨棟別墅沒有個幾千萬也拿不下來，放在一個多月之前，我也能在這兒買上一棟，可惜了……
過了這一段時間，我這口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見到孫胖子八成也恨不起來了，算了，晚上讓他出血請吃頓好的就算了。就在我胡思亂想著準備進去找孫胖子他倆的時候，卻被門前的保安攔住，要裏麵的住戶出來接，我才能進得去。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竟然是孫胖子打過來的。接通之後，沒等我開罵，他先大聲地喊道：“辣子，快點兒過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