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賺錢
秦憬淮抽了抽嘴角：“沒有錢，但是有人管你吃喝。會有管家每天送物資過來，如果有特別的需求可以告訴他。對了，你最好不要拉開窗簾。”
最後一句話，鄭重又嚴肅。
沈希然一愣。
秦憬淮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地解釋道：“如果你不想電視和頭條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你的臉，就不要拉開窗簾，不然被狗仔拍到後果自負，”
她很快反應過來，現在狗仔隊的專業技術，站在一千米外的山頭都能給你拍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
二人達成協議後，秦憬淮就離開了。
他很忙，自然是沒空管她的。
沈希然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立刻動身。
先用手機裏的軟件檢測房間有沒有攝像頭，發現沒有監控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轉身，目標明確地進入了秦憬淮的書房。
書房裏的電腦才是她這次的目標。
沈希然開機，手指熟練地在鍵盤上敲動幾下，忽然屏幕一黑，進入一個虛幻的沙漠背景空間。
剛進去，屏幕上立刻飄過一條條文字。
【性感我最大：啊啊啊啊，我沒看錯吧，大佬上線了。】
【我在歐洲挖礦：嗚嗚嗚，等的好辛苦，終於要發新書了！歐洲版的頂級翻譯團隊已經等了一年了！】
類似的內容飄了滿屏幕，沈希然看了兩眼，在鍵盤上敲了兩下，滿屏幕的文字頓時不見，一份文檔出現在屏幕中間。
她設置好定時發布後，敲下了回車鍵退出。
殊不知，就在她退出後，整個世界頻道因為這份文檔的出現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沈希然慢吞吞抻了個懶腰，清理自己的網絡痕跡，忽然停住。
眼睛緊緊鎖住桌麵上的一個文檔，指尖不覺顫抖起來。
829案。
過往記憶被這幾個字觸動，血腥痛苦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八月二十九，她全家人慘死的日子。
829案，震驚全國的滅門慘案，她因為姐姐逃過一劫。所有人都說她是幸運的，但她寧願自己和家人一起死在那天。
因為活著的人總要背負所有傷痛和仇恨。
沈希然胸口劇烈起伏，手指顫抖著，慢慢點開那個文檔圖標。
從沒感覺到緩存頁麵是如此緩慢。
幾毫秒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屏幕中間旋轉的小標記終於消失，文檔彈出。
看清裏麵的內容，沈希然渾身一僵。
空的？
她不敢相信，顫抖著退出又重新點進去。
還是空白。
沈希然坐直了身體，她不死心，手指飛速在鍵盤敲擊，嚐試用各種解密程序破解這份文檔。
沒用，還是空的。
心頭湧現的衝動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滿目瘡痍和空****的茫然。
她怔怔的看著空白文檔，圓眼裏有些不可置信，隻剩下一種可能——這個文檔本身就是空的。
但緊接著，更大的疑問湧上心頭。
秦憬淮，為什麽建一份命案相關的空白文檔？
他把自己留在別墅，難道已經知道自己和命案有關？
沈希然心亂如麻，幹脆關掉電腦，抱著膝蓋坐在電競椅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很想當麵質問秦憬淮，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問出來的可能性不大。
視線落在桌上，那是秦憬淮的一份文件，封麵上的名字讓她心裏漸漸有了盤算。
秦憬淮身為影帝，每天都在新聞頭條熱搜上，隻要打開電視就能看到他的身影。隨著他和當紅女星杜葒鳶的緋聞熱度降下去，樓下的那些狗仔也少了很多。
沈希然透過窗簾的縫隙，默默算了算，也該秦憬淮出現了。
正想著，大門口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門口。
“你回來了？”沈希然端了杯奶茶正吸著，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專心吸著奶茶裏的珍珠。
“看來沈小姐住的還不錯。”快要把這當成自己家了。
秦憬淮挑了挑眉，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這是賠償單，一共二十萬，在這裏簽字。”
沈希然吸奶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含混不清說了一句：“先放那兒吧。”
秦憬淮順手把文件放在餐桌上，目光卻旁邊的另一份文件吸引，下意識念出聲：“至鼎娛樂商業策劃……你寫的？”
秦憬淮隨手翻了幾頁，緊接著眼神一變，緩緩抬起頭：“這裏麵有些事商業機密，你從哪兒知道的？”
“什麽是機密？你想搞垮他們？還是你跟他們的恩怨？”
秦憬淮沒說話，捏緊翻白的指節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沈希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法律博士研究生，曾在最高檢實習過，智商經過門薩測試是167。在看到這份資料的瞬間，就猜到了你的目的，順手在暗網上搜了搜其他資料……你被他們暗殺過？”
男人眼眸驟然一縮。
沈希然像是沒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暗網殺單是五十萬美金起。我不知道你怎麽得罪他們，竟然讓他們舍得用如此大手筆在暗網上下殺單。但是我可以幫你——用合規合法的手段讓至鼎娛樂**然無存。”
她抬起下巴，眼神閃過一抹驕傲。
秦憬淮怔了神。
少女的自信，無疑世界上最美的光芒四射，那種如鑽石般璀璨耀眼的色彩，讓人忍不住看過去，然後再也挪不開眼。
秦憬淮眯了眯眼，啪地把文件合上，聲音有些冷冽：“我不需要。”
沈希然三秒後反應過來，眉頭高高揚起，眼底夾著幾分戲謔：“你不信任我。”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幾個細微的線索在這毫秒間被串聯起來，在她腦子裏組合成一個真相。
“那份調查報告裏有幾份其他人的資料，這些人都在你身邊出現過，你對身邊出現的每個人都會調查一番，如此謹慎和警惕……讓我猜猜看，也許你被身邊人暗算過？那我的出現也肯定在你的懷疑範圍內，你在猜我是不是至鼎娛樂派來的殺手。”
秦憬淮臉色漸漸變了。
過了會，他抬起頭，眼底深處讓人琢磨不透：“那你呢？拿著這份商業策劃案送給我，不是想抵消哪二十萬的維修費？”
他嘴角勾出一抹譏笑。
“幾張紙就想一筆勾銷，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你說錯了。”
沈希然陡然從他手心抽走文件，捏著中間，嘩啦撕成兩半：“看不看得起由我說了算，而不是別人！”
她冷冷地看著秦憬淮，一揚手，雪白的紙片頓時如雪花般洋洋灑灑飄落。
動作幹脆又利落。
“給我一個月，二十萬我會一分不少還給你。”
秦憬淮不屑，雙手抱胸，眼神冷冷地斜睨著她。
他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不信就等著看。”
沈希然回他一個更冷漠的眼神，然後挺直腰杆，在冷冽的視線中，拿起自己的背包走了出去，至出門都沒再看秦憬淮一眼。
離開別墅區，沈希然打開手機，沮喪茫然地表情並沒出現在她的臉上，她在很認真地看新聞。
現在熱搜榜第一的是“天狗購物的總裁華凡出軌蔣姓女網紅”，點開看了一圈，她嘴角彎了彎，然後直奔帝都最老牌的下午茶餐廳。
現在距離下午三點還有十五分鍾。
根據她查到的消息，出軌總裁的正牌夫人，今天會在這裏出現。
下午三點，白色勞斯萊斯準時停在門口，門童正要熱情地迎上去，卻被沈希然搶先一步，直接拉開了車門。
“華太太，關於華先生的事我可以幫你。”
跨出車門的貴婦掃了她一眼，立刻有司機出現把兩人隔離開。
車停在門口，不過幾步遠，華太太馬上就要進門，沈希然陡然提高了嗓音。
“我能讓她消失。”
貴婦的身影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頭徑直走進餐廳。
攔著她的司機登時嗤笑，毫不留情道：“妄圖攀附的有錢人的我見多了！用這個借口的我倒是第一次見。”
這時茶館的門童走了過來，打量了沈希然幾眼。
“華太太請你進去。”
在司機驚愕的目光中，沈希然被請進了茶館一樓。
這是沈希然第一次來到這麽豪華的地方，具有百年曆史的帝都茶館不僅裝修是原汁原味的老物件，裏麵的擺設也都是價值不菲的真古董，她深吸一口氣，似乎空氣中都充斥著華夏悠遠綿長的曆史氣息。
華太太坐在角落等她，為防止有人偷聽，她周圍的幾張桌子都是空的。
“你怎麽幫我？”
華太太捏著精致的骨瓷杯，銀製小勺攪動著咖啡，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似乎沒把她放在眼裏。
沈希然很淡定，沒被華太太的表象蒙蔽。
她很清楚，如果華太太真的像表麵那麽不在意，是萬萬不會讓她進來的。
“我能幫你除掉蔣嫿。”
在華太太驚訝的視線中，沈希然拿出手機，手指在上麵靈巧的點了幾下，立刻顯示出一個界麵，上麵彈出大量未公開的男女親密照。
“這對狗男女！”
華太太慍怒，險些打翻了手中的咖啡，看著沈希然的眼神一下變得深邃，“你怎麽會有這些？”
“這並不重要，剛剛隻是隨便向華太太展示了一下我的能力。順便說一下，任何事情在網絡麵前都無處可遁，這種程度的親密照我隨時都能找到很多，甚至更隱私的東西，比如現在這兩個人的位置，”
華太太正色起來，“我對他們在哪不感興趣，那你的條件是什麽？你打算除掉那個女人？”
眼看著華太太胃口被自己吊起來，沈希然這才開口。
“五十萬。”
“好，錢我轉你，別讓她的死跟我有關……”
“華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會動手要她的命，五十萬隻是讓蔣嫿離開這個圈子，永遠也不會回來。”沈希然看她有些迫不及待，冷靜地解釋道。
什麽？不是弄死她？
華太太愣了，隨即撇著嘴角冷笑：“你說那些，我隨便請個私家偵探都能做到。為什麽要請你？就憑你操弄幾下網絡的本事？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她拿起包就要起身。
沈希然依然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笑眯眯看著華太太，口中說出的話卻陡然讓對方停下腳步。
“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才是最殘忍的手段，不是嗎？”
華太太渾身一顫，緩緩轉過頭。
她眯起眼，打量著沈希然半天，波瀾不驚的臉上漸漸流露出一抹詫色。
“小小年紀，說出的話倒是……與眾不同。”
她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眼前的女孩。
明明正值青春年華，她的眼眸深處卻好似有一團濃密化不開的墨，藏住了所有的情緒。
這樣的一雙眼睛，見過的人都會覺得奇怪。
滄桑又疏離，好像經曆過人世間所有的悲哀和背叛，早就沒有了感情。
搖了搖頭，華太太將自己奇怪的感覺甩了出去。
“五十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華太太看著她，緩緩提出條件，“在那之前，先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三天之內能讓蔣嫿身敗名裂，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華太太踩著高跟鞋，優雅離去。
沈希然盯著她留下的咖啡入了神。
讓蔣嫿身敗名裂並不是什麽難事，這個女人爬到今天，背後肯定都是滿滿的黑料。
但華太太加了條件。
三天之內……
沈希然若有所思，她怎麽做才能在三天內搞定這一切呢？
沈希然決定冒險賭一把。
她點開蔣嫿的微博，十分鍾前剛更新了一條動態，地點是四季青酒店——蔣嫿正在和網紅姐妹淘參加聚會。
不在家就好辦了。
蔣嫿有幾張自拍在窗邊拍攝，沈希然截圖下來，通過小區樓體、綠化的分析和雲數據庫對比很輕而易舉定位到了小區。
用後台讀取照片拍攝日期，導入當天的京城太陽高度角分析，經過樓體之間陰影間距比例，經過一小時後，直接算出了蔣嫿家的具體樓號和樓層。
新華苑小區十八棟四層。
活動著不停敲動屏幕的手指，沈希然慢慢舒了一口氣，默默記下這個地址，然後直奔新華苑小區而去。
接下來輪到她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