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地下團聚
“隻是在笑,你這種像老鼠蟑螂一般的低級人物,果然也隻配被人玩弄。竟然這麽輕易地就相信了別人說的話,你說,你不死,誰死啊?”
“那杯酒……那杯酒。”
“是啊,是毒藥啊。”君之瑤巧笑倩兮,溫柔地笑著,說著最殘忍的話:“你瞧瞧你,你怎麽這麽容易相信別人啊,你不給本小姐做替死鬼,還能幹什麽?”
“嘔……”
葉茉努力地扣著嗓子眼,想要將剛剛喝進去的酒給吐出來。
然而卻無濟於事,被餓了兩頓,胃裏早就什麽都不剩了。那一杯酒更是吐不出來了,隱隱約約的,感覺從腹腔之中,已經開始發痛。
“你……你好毒。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喝了卻沒事是嗎?”
君之瑤這幾日受夠了氣,第一次有一件事情在按照她所計劃地進行著,心情也是分外的好,倒也是願意和葉茉再多說上兩句。
纖纖玉指,將那隻杯子給拿了出來。
在獄中昏黃的燈火下,君之瑤指了指那杯沿,葉茉瞧了過去,隻見那白玉杯的杯沿上,有一半透著一圈瑩潤的光澤,而有一圈則沒有。
“怎麽樣,看明白了吧。”
君之瑤掩著嘴嬌笑著:“這酒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酒水罷了。我喝了當然也沒有任何問題,我是把毒下在了這杯沿的一側。我剛剛喝酒的時候,用的是沒有下藥的那一側,而給你喝的那一側則是已經下了鶴頂紅的。”
葉茉張了張嘴,隻覺得渾身發寒,疼痛的感覺在身體中蔓延,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君之瑤笑著道:“當然,我給你下的藥中,也並非隻有鶴頂紅一味。為了不要讓你發出什麽不該發的聲音,這裏麵還有一味啞藥。你現在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放心,等到明日別人發現了你的屍首,也隻會覺得是你不堪折磨,在獄中畏罪自殺了而已。這樣一死倒也幹淨,省下了過幾日遊街的時候,被萬人唾罵,反而是毀了你的名聲。”
葉茉愣愣地看著君之瑤,她突然間好後悔,又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蠢,竟然會為虎謀皮。
可是一想到孩子……
手努力地向著君之瑤的方向伸著,口中不停地叫著,卻也隻能夠發出嗚咽般的聲音,聽著像是野獸在喊叫,努力地想要發出一個完整的字節,眼底滿是渴望和乞求。
蓮兒看得不忍心,輕聲道:“小姐,她似乎在說女兒?”
葉茉聽到,原本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滿是渴望地點了點頭。
“你在說你的女兒嗎?”
君之瑤蹲下身子,玩味地笑著。看著像是一條沒有尊嚴的狗一般在地上嗚咽,因為痛苦不停扭動身體的葉茉。
曾經高高在上的,京城第一琴師,如今卻是這般的下賤不堪。
一種舒坦的感覺,從身體中蔓延開來。她已經從來不曾這麽愉悅過了。
口水從嘴角邊不受控製地流下來,葉茉知道是鶴頂紅在身體中開始生效了,她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隻是在努力地維持著最後的一絲清醒。
“你以為,知道我秘密的人,我會留嗎?”君之瑤抓住葉茉的頭發,逼迫著葉茉的頭向後仰起,君之瑤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茉:“你也知道的,我的做事風格,一向就是斬草要除根,我不可能留一絲一毫的風險在我的身邊。至於你的女兒,我早就讓人摔在一口井裏去了,你也早點地去吧,這樣你就可以和你的女兒在地下團聚了。”
葉茉眼睛瞪得要漲出來了,她如果還能說話的話,她一定會不停地咒罵,可是她卻連這最基本的一點都做不到。
鶴頂紅正在慢慢地生效,眼中的光芒也失去了光彩,帶著一絲黑色的血液也從耳鼻之中慢慢地流出來。
終究像是一塊破布似的,倒在地上,再沒有任何反應。
君之瑤嫌棄地掩了掩麵,一揮衣袖,帶著蓮兒迅速地離開了牢獄。
……
葉茉的死,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除了孫夫人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之外,沒有太多人在意。君念之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描眉,連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頓一下。
看來,君之瑤的動作,終究比她想象中的快得多。
女子四項在三日之內也已經比完,君之瑤卻似乎一直身體不適,其餘三項也沒有參加。君念之倒是沒有想到。
今日比試的,則是男子的四項。想到一個人,君念之決定要出麵去看一下,說不定會遇上那個人。
騎射,文書。
兩項是漠北國立國之根本,而這也是漠北國中許多學子脫穎而出的一個機緣。若是有極為出挑之人,便會得到皇室的選擇。
每一次滿月節的比試之中,都會有一些出挑的學子,脫穎而出。從一介布衣,進入內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套了馬車,君念之便是帶著霏兒和白毫出了門。現在相府中地下人,麵對君念之,麵上不再那麽的輕佻和隨意欺辱。
對於這個忽然多出來的主子,並且能夠在短短十幾日之內,便能夠在相符之中得到老夫人的喜歡,有一席說話的地步。
這全然不是普通的庶女可以做到,其手腕和心機都不可小瞧。
君念之對於府中下人態度的轉變,也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這樣倒是讓她做起事來方便了許多,便也挺好。
男子的比試,雖不如女子那般有噱頭吸引人。不過卻也同樣吸引了各種各樣心中有所圖謀的人前往比試場中。
君念之因著那一場賭局,手上的銀錢倒是豐厚,男子比試她一個姑娘家的,終究不方便出現在內場之中。
剛準備去讓霏兒拿銀子去包上一間廂房,卻是瞧見了一個人。
陸凝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對於遇到陸凝安,君念之並不意外。畢竟若是有出挑之人,能夠拉攏為心腹,那是得力的助手。
而陸凝安瞧見君念之,眉眼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下意識地問了問身邊的傅元槐:“女子的四藝比試,還沒有結束嗎?”
傅元槐順著陸凝安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那裏像是一株海棠一般的女子:“想來已經結束了,莫不是……來見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