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一定見過他,認識他

二樓。

狹小的房間,采光很差,家具陳舊,但是打掃地非常幹淨。

這是林南喬的父親林楓成名之前,在孤兒院內住的房間。

她將半昏迷的錦禦放在**後,院長爺爺將一張照片交給了她。

看到這張照片,林南喬的眼睛瞬間濕了。

照片裏的年輕男人容貌極其英俊出色,氣質青澀卻隱約可見風華。

正是林南喬的父親,林楓。

林楓彎腰,為麵前的男孩兒化妝。

男孩的臉上塗著油彩,模糊了五官,微抬起下頜,琥珀色雙瞳如同死水般安靜。

在他的身上披著一件男人的燕尾服外套。

林南喬看向高燒到昏迷、躺在**的小魚兒。

他身上穿的燕尾服外套,做工雖然精美,但是質地並不好,已經能夠看得出很舊了。

她最愛的兩個男人,原來早早就有交集了。

“院長爺爺,我B……”林南喬硬生生地將爸這個字給咽回嗓子眼裏,改口:“林楓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院長爺爺回道:“我並不清楚。這張照片是當年阿楓帶著他來孤兒院的第一天,我拍下的。當年阿楓還沒有成名,在一家馬戲團扮演小醜上班。他穿的這件燕尾服也是阿楓的。

阿楓對我說,雖然這孩子脾氣怪異了一點,但是是一個好孩子。他喜歡安靜,讓其他的孩子不要打擾他,更不要靠近他。

就這樣,這孩子在孤兒院住了下來,跟阿楓住在這間房間裏。不管多晚,他都會等阿楓下班。

阿楓若不上班的話,就會給他化妝成為小醜,教他去彈鋼琴。那架鋼琴是阿楓花了一個月的薪水,買的二手鋼琴。

後來,阿楓去拍戲,離開了孤兒院,那孩子也走了。但是,每周日阿楓和他都會來這兒彈琴。直到阿楓成名爆火後,不管是他還是阿楓,都極少再來孤兒院。

阿楓去世後,葬禮是在周日舉行的。他又出現了,在這兒彈了整整一天的琴,彈的全都是阿楓最喜歡的曲子。以後,他便恢複了習慣。每周日下午都會來這兒。”

院長爺爺說到這兒,便停下來。

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周日的淩晨就過來了。

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才會讓他打破自己的習慣,這麽早就過來?

院長爺爺看著林南喬用溫毛巾擦去錦禦額角、脖頸上的汗珠。

錦禦陷入昏迷中,呢喃:“南喬……”

林南喬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回道:“我在這兒呢。”

目睹這一幕,院長爺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兩人已經在一起了。

老人溫和善良的眸中,露出一抹憂慮。

他知道林楓的女兒叫做林南喬。

他猜出眼前這個長相平凡略醜的女孩子就是當年名動整個京州身敗名裂後消失的小魔女。

她和小醜的性格、背景都相差太多太多了。

他不知道她和小醜會突然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單純地對小醜好奇。

他也不知道小醜接受她,是否想要在她身上尋找阿楓的影子。

猶豫再三,他到底說道:“南喬,你肯定也看出來了。小醜跟其他的人不一樣。雖然他的行為異常,但他是一個好孩子。若沒有他的話,孤兒院的這些孩子不可能衣食無憂地長大。”

林南喬愣住,看向院長爺爺:“爺爺,您是說是他一直都在負責孩子的生活費?”

院長爺爺說:“不僅僅是生活費,還包括醫藥費。你也看到了,孤兒院的很多孩子,都是因為先天疾病才會被父母遺棄的。

你還記得義工小趙吧?他就是因為得了嚴重的白血病,才會被扔掉的。想要治好這種病的話,需要很多的錢和很好的醫生。

雖然小醜沒有說過,但是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出麵管這些孩子。若沒有他的話,像是小趙這樣的孩子,活不到成年。”

院長爺爺說完這些,便離開了房間。

他之所以會對林南喬說這些事情,就是希望林南喬能夠對小醜好一點,若她做不到的話,那就離開小醜。

他知道林南喬是一個聰明的人,不用將話攤開講明,她就能夠知道。

……

房間內,隻有林南喬和錦禦。

林南喬在聽完院長爺爺的話後,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她對於孤兒院的情況非常了解。

知道院長爺爺從來都不會去募捐,隻依靠教堂附近的大片土地,自力更生。

她也知道孤兒院的孩子很多患有罕見疾病,那些最好的醫生和醫療資源不僅僅是有錢就能夠用得到,還需要一定的背景。

她曾想過背後支撐這麽大孤兒院的人,一定是京州內某個低調又有錢的慈善家。

但是,她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小魚兒。

有這樣能力的人,怎麽可能會是被母親騙去陪睡、被整個韓家忽略漠視的三少?

韓灼年若真是他二哥的話,不可能會那麽忌憚他。

他和父親早早就有過交集,一起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

他身上穿的燕尾服就是父親曾穿過的。

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他才會化妝成為小醜的樣子在孤兒院彈琴。

兩個人的關係既然這麽好,為什麽父親從來都沒有在她麵前提過他的存在?

父親過世後,她活得恣意張狂,惹禍不斷,卻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以為是自己運氣好,難道是他暗中替她善後?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從來都沒有在她生活中露過麵?

他到底是誰?

突然,耳邊回響起她剛找到他的時候,他說的話:“南喬,這是我給你機會讓你知道我是誰,但是你不要。那你以後不要怪我欺騙你隱瞞自己的身份。”

林南喬的心髒狂跳如同擂鼓。

她一定見過他,認識他!

甚至有可能跟他有過什麽恩怨!

她舔了舔略微幹澀的唇,看向他塗著油彩的臉。

因為不斷出冷汗的緣故,油彩有些模糊起來。

暈黃的燈光落在這張臉上,神秘誘人地像是小貓爪子一樣,不斷地在林南喬的心裏抓撓著!

索性,她的心一橫。

他應該是在這間房間裏麵化妝的,書桌上就有著卸妝水和卸妝棉。

林南喬將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抹向錦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