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彩排

那次科幻片觀影鬧了個小插曲。

謝智當時也一直對那部即將上映的科幻電影十分感興趣,他觀影全程眼睛不離大屏幕。

就連口渴想要和飲料的他也是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憑手感開飲料。

卻不料手一滑,他又著急忙慌地想要握住瓶子,反倒弄巧成拙,好巧不巧,謝智補買的票座位正好在魏蔚旁邊,開了蓋的飲料直接落在了魏蔚大腿上,飲料傾泄而出。

縱使魏蔚眼疾手快將飲料拿起,她的褲子還是濕了一大片。

魏蔚無奈地朝謝智遞去一個“你是不是弱智”的眼神,謝智的眼神比她還無奈。

拿謝智沒辦法的魏蔚隻好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那條倒了八輩子黴的褲子,回去後便迎上了謝智乖巧且討好性的微笑。

他目不轉睛地直盯著魏蔚看,她當即扁了扁嘴,“別看我啊,看電影。”

…………

她倆一直在房裏聊著。

不再去想鍾於天的事,魏蔚問了問陳可瑤放學後去圖書館寫作業的事。

卻不想,陳可瑤開口一回答,魏蔚便意識到關於鍾於天的話題是過不去了。

聽完,魏蔚雖甩給陳可瑤一個“和你聊天真是無語”的神情,聲音裏卻透露著興奮,“這樣看來,鍾於天他需要你。”

陳可瑤被魏蔚不著邊際的話嚇著了,急忙打斷她的話,“我隻是順帶過去幫個忙而已。”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就是鍾於天需要你幫忙啊,你想什麽呢。”

這次換陳可瑤甩給魏蔚一個“和你沒法聊下去”的神情。

不過,提到這事,陳可瑤嘴角一垂,“肖雅琪和鍾於天關係真不一般。”

“行了,別想這麽多了。可瑤,你實在喜歡,大方向鍾於天表白就好了。”

陳可瑤當即拒絕,“不行,不能早戀。”

魏蔚眯起眼睛,“陳可瑤,並不是你表白了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心猛地被撞擊了一下,麵對魏蔚無情的打擊,陳可瑤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表白。最多等高考結束的時候,我能確定鍾於天不討厭我,我再向他表白。”

“行吧行吧,你怎麽開心就怎麽來。”

陳可瑤父親回來後,兩人便出來客廳吃飯。

吃完晚飯,魏蔚幫著陳可瑤收拾行李,她看著她將一串手鏈放進行李箱,不禁問,“我記著你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啊?”

陳可瑤下意識地去看那條剛放進去的手鏈,她做賊心虛般地從嘴裏快速擠出兩個字,“收藏。”

魏蔚不免好奇地拿起那手鏈,她的視線全在它上麵,絲毫沒注意到陳可瑤眼裏閃過的慌亂。

“這東西挺貴的,確實值得收藏。”

並不知道這手鏈價錢的陳可瑤心忽而懸在半空,呼吸也急促了一些,她不敢去看那手鏈,移步到書桌前去收拾課本。

收拾完行李,陳父開車將她們送去了魏蔚家。

許是受了魏蔚的話的刺激,陳可瑤夜裏居然做了個奇怪的夢。

隻有鍾於天和陳可瑤兩人的回家路上,鼓起勇氣的陳可瑤終於提前向鍾於天表了白。

“鍾於天,我想和你談戀愛。”簡單明了的表白語幹脆利落地從陳可瑤嘴裏說出

鍾於天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個機器人一樣拒絕道,“抱歉,暫時沒打算談戀愛。”

“那行,我晚點再來問問。”陳可瑤立刻埋下了頭。

夢裏的鍾於天還告訴她,這個年紀動了喜歡的念頭無可厚非,但早戀的念頭就該扼殺在搖籃裏。

而陳可瑤很受用的點了點頭,並問出了一早想向他確認的問題。

或許夢受了陳可瑤自身的心理暗示,夢裏的鍾於天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他不喜歡肖雅琪。

雖然隻是夢,醒來後隱約回憶起夢的內容時,陳可瑤還是忍不住心滿意足地笑了。

因為回家的方向和以前完全不同,所以陳可瑤向謝智講明了情況,不必等她。

不過,下午的一小時補習,陳可瑤照舊去了,外加魏蔚。

一直將自己看作電燈泡的謝智瞧見魏蔚也來了,像是見著救命稻草,臉上一直掛著笑。

人員太多,作為唯一的理科生,魏蔚擇了另一桌坐著,謝智也忙不迭坐了過去。

瞧著謝智臉上人畜無害的微笑持續衝自己綻放,魏蔚全身打了個激靈,用略帶審視的目光掃了他一眼,“你不是還記著上次的事吧,我早就忘了,也原諒你了,好好寫作業吧,你這樣看著我我瘮得慌。”說完便低頭顧著自己的作業。

雖然魏蔚的目光已不在他的身上,謝智仍點頭如搗蒜,而後乖乖看書做題。

這周五下午是學校藝術節彩排,得以放假半天的他們卻也去學校湊了個熱鬧。

學校禮堂內,舞台上擺著各種音響設備,電線在地麵不規則地橫放著。

洛楓此時已在後台候場,鍾於天等人三三兩兩坐在觀眾席,陳可瑤不在禮堂。

陳可瑤是和同學約好趁此機會來學校進行接力賽訓練的,下周一的藝術節結束後,運動會便緊接著就要來臨。

在後台候場的還有於聰聰,作為高二(6)班的表演節目的一員,他可謂是得力幹將。

6班的節目是小品《體育生的那些事》,於聰聰本就是校體育生,無論是劇本設計還是主角參選,於聰聰都出了很大的力。

台下來湊熱鬧的觀眾先看到的是6班的小品。

站在舞台上時不時得麵向觀眾的於聰聰一早就瞅見了魏蔚,下場前鞠躬謝禮時,他認定那人是魏蔚,於是,退下台的他從觀眾席側邊一路走到並坐到了魏蔚身邊。

“魏蔚,陳可瑤呢?”於聰聰小聲問著,仿佛認定魏蔚來了,陳可瑤也一定在附近。

魏蔚轉頭,眯起桃花眼看他,亦低聲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向我打聽可瑤,可瑤不在,你自己玩去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於聰聰仍堅持認為陳可瑤來了學校,他不惜撒嬌地朝魏蔚眨眨眼,“同學一場,你就告訴我嘛。”

一直靜默坐在前排的謝智忽而回頭,眸色變了變,眼光在他們之間流轉了一下,便又回過身去。

魏蔚深知於聰聰不會輕易罷休,她妥協地白了他一眼,“在田徑場訓練。”

“謝了。”於聰聰立刻興高采烈地起身要走,魏蔚忙叮囑一句,“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已站起的於聰聰俯身衝魏蔚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一臉春風得意地離開。

魏蔚的一雙眼睛正要翻到天上去,謝智再次冷不丁地回頭,她莫名做賊心虛地低下頭迎著謝智的目光。

他神情肅然,她正摸不著頭腦時,他忽而變了臉色,伸出手嬉皮笑臉衝魏蔚說道,“家人啊,我們還真是同命相連。”

魏蔚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謝智,那眼神像是在看個傻子。

自覺無趣的謝智尷尬地收回手,轉過身去坐好。

然而,他轉過身去後,魏蔚卻認真想了一下他剛才的話:還真是,在陳可瑤和鍾於天這件事上,他倆都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