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炎椒椒的新夥伴
“你確定不是在外麵掉的？”
將廚房收拾幹淨後，炎娜和胡文宣又在房中尋起那塊表來。
“我一直戴著的，隻有昨天進廚房前才脫下來放在這上麵，這一進一出，怎就不見了呢？”
胡文宣在那個五鬥櫃的上麵又翻找了一遍。
“會不會掉在背後了？”
炎娜蹲了下來，透過五鬥櫃靠牆的縫隙，虛著眼查看。
“你們在找什麽？”
炎九鳳從後門返回，朝二人走去。
“文宣的表不見了。”炎娜起身道。
“不見了？”
炎九鳳皺眉，遲疑片刻後，說道：“老錢在外麵等著，我們先把椒椒妹兒的事情辦妥後，再回來找吧。”
“也行。”
二人同時點頭，而後一並離開了炎家老灶，去往66中。
“咳！你吃過早飯了嗎？我請你吃擔擔麵。”
錢莽莽有些靦腆，扯了扯頭上的啾啾，指著擺在階梯下半段的麵攤，向炎椒椒詢問。
“吃過了，你還沒吃的話，我陪你。”
炎椒椒則大方許多，蹦蹦跳跳地步下階梯，又在看到那個離官茅廝不遠的麵攤後，駐足停下，蹙眉問道：“莽莽，你確定要在這裏吃麵？”
不嫌臭嗎？
她以為在官茅廝後麵，隻有他們一家賣飲食的，何曾想，還有麵攤、燒餅攤，以及賣菜賣水果的。
昨天他們抵達的時間晚，小販們基本都收攤回家了，整條路上的行人也不多，現在是早上九點，太陽還不算曬，正是買菜購物的好時候，住在善果巷的居民陸續步出，或圍在菜販的攤位前挑揀新鮮蔬菜和水果、或牽著幼童去小吃攤買早點，令本就不寬敞的道路擁擠不堪。
望著眼前的市井煙火氣，炎椒椒隨即忘卻了臭不臭的問題，因為，她隱約聞到了從階梯上方飄下來的屬於他們炎家老灶獨有的火鍋香氣，以及水果的甜香、麵食的鹹香，還有夾雜期間的芳草氣息。
“這可是我們十八梯最正宗的成都擔擔麵，老板李老伯是個地道的成都人，以前就在成都開麵館，現在年紀大了，回來帶孫子，就順便在這裏擺攤，但不是每天都擺，所以，能不能吃上他家的擔擔麵，得碰運氣。”
錢莽莽明顯沒有聽出炎椒椒的言外之意，扯著自己頭上的啾啾說了一堆後，扭頭看向炎椒椒，笑眯眯地說道：“椒椒妹兒，你是我的幸運星，李老伯已經有好幾天沒出來擺攤了，你這一來，李老伯也就跟著出來做生意了。”
“嘻嘻！”
聽到這話，炎椒椒當即心花怒放，搓了搓手，嗅聞著從麵攤傳來的香氣，舔著唇說道：“那我也陪你去吃一碗咱們十八梯上最正宗的擔擔麵吧。”
“好呀！”
錢莽莽欣然點頭，帶著她前去麵攤，一人要了一碗擔擔麵。
老板李老伯飛快地將麵粉擀製成麵條，再下鍋煮熟，舀上事先備好的肉末，澆上一勺鹵汁，放點花生碎，最後撒一把蔥花，兩碗熱氣騰騰又香氣撲鼻的擔擔麵就做好了。
擔擔麵的口味偏鹹鮮微辣，不似重慶小麵口感麻辣，更適合不喜吃辣的人。
這兩碗麵下去，似乎打開了二人的食欲大門，跟著又各自吃了一個燒餅、一把油炸饊子，以及一根冰棍。
“嗝兒！”
隨後，二人打著飽嗝兒，挺著大腹，才滿足離去。
“椒椒妹兒，你想往上走，還是往下走？”錢莽莽問道。
“先上後下吧，昨天下來得匆忙，好些地方沒有去，聽我外婆說，這裏有許多上了年生的古建築，我想去看看。”炎椒椒說道。
“好的，我先帶你去梨園茶社吧，途經什麽名勝古跡，我再帶你去看看。”錢莽莽建議。
“茶社？我對喝茶的地方不感興趣。”炎椒椒忙搖頭。
“那裏並非普通茶社，而是一個寬闊又平坦的橋洞，以前那裏有不少戲子為茶客們唱川劇，利用空曠的橋洞來當擴音器，不需要任何音響設備，便能讓聲音傳開，跟音響的效果差不多，而且還更有韻律。隻可惜，周圍的居民嫌吵，戲子們慢慢就來得少了，現在呢，基本就是個喝茶打牌的地方，去看看也無妨。”錢莽莽介紹道。
“這麽神奇？那就去看看唄！”
炎椒椒莞爾一笑，點頭隨行。
“妹兒，剃頭不？你的頭發都到背心了，不嫌熱啊？”
路過一個理發攤位時，炎椒椒被殷勤的老板叫住，指著她的長發，說道：“不貴，隻要三塊錢，如果你把剪下的頭發留給我，算你兩塊。”
“你要剪嗎？”
見炎椒椒轉身停下，錢莽莽瞥著她那頭又濃又密的長發，說道：“剪短些也好，等到開學後，就不能披發了，隻能紮起來。”
“好吧，我剪。”
炎椒椒想了想，便在鏡子前坐下，對老板道：“老板，頭發我要帶走。”
“你帶走幹嘛？”錢莽莽不解。
不過，炎椒椒並未回答，等到長及背心的長發被剪成披肩發後，便喚著錢莽莽將地上的斷發收集起來，再捆成一把。
“瞧這發質，又黑又亮。”
瞅著炎椒椒手裏的斷發，老板嘖嘖誇讚。
“老板，你覺著我這把頭發值多少錢？”
炎椒椒揚了揚手裏的頭發，向老板打問。
“唔..至少可以賣十塊錢。”老板估摸著說道。
“那我八塊錢賣你，如何？”炎椒椒揚唇問道。
“額...”
老板一噎，頓覺失算。
“椒椒妹兒，你可真會做生意。”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老板用六塊錢買走了炎椒椒的頭發，又免去了她剪發的錢。
“一般一般，重慶第三。”
炎椒椒雙手背背，得意洋洋。
“莽莽，我請你吃冰粉吧。”
行至一個冰粉攤前，炎椒椒為二人買了兩碗冰粉，而後，就一路吃吃逛逛上坡下坎。
“哎喲喲！我肚子疼。”
逛完轎輔巷，欲待前往大觀平時，錢莽莽忽覺腹痛，捂著肚皮就朝官茅廝跑去。
“那我在門外等你。”
炎椒椒追了上去，等候在官茅廝外麵，喃喃道：“看來，小舅媽說得沒錯，重慶人隻拉稀不便秘。”
“喲！這是哪兒來的仙女兒，長得恁乖？莫不是，咱們官茅廝的司廁之神？”
正當她雙手插兜，等得磨皮擦癢的時候，一聲調笑揶揄驟然從身後響起。
司廁之神？管人拉屎拉尿的神仙？
炎椒椒抽著麵皮，尷尬無語地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