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祖,還真是不好哄啊

餘青禾聽著趙無憾囂張的話,飲了口茶:“趙兄啊,既然老祖宗入夢了說不定真的有這回事兒呢,不然為何會入我們的夢呢?”

趙無憾不當回事的捏了捏拳頭,陰謀論道:“這些年,我們玄學世家崛起的速度非常之快,不乏有一些想看我們笑話的,又或是背後陰我們的人,我會調查出來究竟是誰的膽子如此之大,竟敢用歪門邪術入我們的夢,試圖操控我們。”

餘青禾自是知道勸不動這老古板了,她歎了口氣:“趙兄小心為上吧。”

剛說完這話,一個家丁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滿腦袋都是汗:“老爺,不不不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她快生了,但是,但是現在好像有危險。”

趙長老猛的站起來,瞳孔瞪大:“什麽?提前了一個月!”

餘青禾喃喃自語:“七活八不活,趙兄快去看看吧。”

趙府上下亂做一團。

原本要生產的孕婦本應躺在榻上渾身無力。

但林有有好像瘋子般推開了傭人,打開抽屜拿起剪刀對著自己的肚子就要戳下去:“不,我不要這個孩子,這孩子是個孽種,啊,好痛,他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趙立恒都懵了,趕忙去搶剪子:“那可是我兒子啊,你不能傷我兒子啊。”

在搶剪子的時候,趙立恒還劃傷了自己的臉。

趙無憾趕到之時,看到的便是林有有肚子上縈繞著一團黑氣。

跟上來的餘青禾眼睛瞪圓,震驚道:“趙兄,你兒媳懷的……是,是鬼胎啊。”

鬼胎由鬼魅孕育。

分別分兩種,一種乃是孕育的女子在懷孕之時慘死成了厲鬼或怨鬼,以至於腹中的孩子成了鬼胎,

另外一種乃是孕育女子仍然是活人,但鬼氣鑽入了腹中吞噬了之前的孩童並取代,成為了鬼胎,這種鬼胎生下來之人與常人無異,但卻陰狠,戾氣濃重,會鬧的家宅不寧。

餘青禾猛的回想起老祖宗所說的話,她喃喃:這麽快就應驗了,趙家這次攤上的事真不小啊。

趙無憾自認高風亮節,他竟沒想到他趙家竟會出如此醜陋之事。

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黑氣纏繞的肚皮,冷陰的開口:“這孩子不能留!”

趙立恒不高興了:“爹,為啥啊,我好不容易有個兒子!”

趙無憾厭死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了,玄學大家長大的,竟對玄學方麵一竅不通,他一巴掌拍了上去:“你媳婦懷的是鬼胎!”

“什麽?”趙立恒嚇的後退了好幾步,慫慫兢兢:“快,快,給她灌一碗紅花藥。”

“蠢貨!普通的紅花怎會消滅鬼胎!”趙無憾旋起手掌,迅速畫了個符籙,啪的貼在林有有的肚子上。

肚子上冒出濃烈的霧氣,林有有痛的跪在地上,七竅流血,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啊,好痛,我要死了。”

餘青禾上前握住趙無憾的手臂:“趙兄,這鬼胎同母連為一體,鬼胎死,林有有必死,你該如何同林家交代?事情若是穿出去,趙家的聲譽又該如何?”

趙無憾醍醐灌頂般迅速將符籙扯了下來。

林有有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趙無憾攥了攥拳頭:“那就先生下來,出生以後再說。”

這一胎足足生到了晚上,待月牙剛剛升起之後,終於聽到了啼哭的聲音。

趙無憾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此乃陰時初月出生,鬼胎無疑了。”

他一個箭步衝進去,趙立恒正抱著孩子笑的美滋滋的呢:“爹,你快看你孫女兒,多可愛啊,你還說是什麽鬼胎,就會瞎說。”

趙無憾走過去,與之對視,陰森之氣油然而生,他一把將孩子奪了過來,高高抬起欲要摔下,但隻覺得心如刀絞般,好想有什麽東西在抽走他的靈氣。

趙立恒憤怒的奪回來:“爹你幹什麽摔我閨女啊。”

趙無憾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呆滯的喃喃自語:我趙家怎會這般,怎會這般啊。

坐在房梁上的江隱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眸子低垂:“因果循環,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她欲要離開,倏然聽到一陣壓抑瑟瑟的聲音。

月,照過去。

江隱瞧見帝行湛站在一個梯子上,俊臉魅惑如妖,伸出骨態華美的手伸向江隱,眸霧蒙蒙的看向江隱,一副孱弱之感:“老祖,拉我一把。”

江隱盯著他凝白的手中看了會兒:“你怎的知道本祖在這兒?跟蹤本祖?”

問到跟蹤,江隱的眸沉了沉。

“巧合,我出來買包子,瞧見了你便挪不動步了。”帝行湛滿臉真誠,他故意動了動骨節分明的長指:“老祖……”

“哦,自己上吧,本祖要下去了。”江隱懶的理他,瀟灑的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耳邊傳來帝行湛弱弱的聲音:“我怕高。”

江隱瞥了眼他已經爬上去的高度和穩穩地身子,淡淡道:“本祖這就叫官差來救你下來。”

一聽這話,帝行湛迅速跳了下來,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老祖近日怎的不去雜貨鋪了?”

江隱頓了頓步子,重複著那日他的話。

“太直。”

“沒女人味兒。”

“不會撒嬌。”

“不愛笑。”

“凶巴巴……”

江隱每說一個詞,帝行湛的臉都黑了一分。

果然不能背後說人啊。

“站住!”江隱唰的在他腳下抽了一鞭子:“再跟著,讓你皮開肉綻。”

帝行湛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低低的笑:“還真是不好哄啊。”

次日清晨。

江隱早早來到一條河的下遊正淡然的釣魚。

一股子山水鬆香的味道席卷而來。

江隱循著看去,就見帝行湛手裏提著木桶,還拿著釣魚竿,他看到江隱,魅霧的眸閃過一絲訝異:“好巧。”

江隱神色平淡:“是很巧。”

“我喜歡釣魚。”帝行湛把木桶放在地上,不著痕跡的坐在江隱旁邊:“釣魚讓我修身養性。”

江隱沒搭理那茬兒。

過了會兒,帝行湛掃了她一眼:“老祖釣魚的技術必然很好,我釣的不好,可否請老祖教教我?”

恩,教釣魚的時候最是能增進感情了。

到時,再把話說開了,豈不是美哉。

誰曾想,江隱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悠,不適合學釣魚。”

“還是回去開雜貨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