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斷你腿
對施夢瑜而言,她和岑永初有了在廠裏的見麵,她的心裏現在已經沒有他剛回國時那麽大的波瀾。
她繼續學習看資料。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估莫著他也應該走了,她便下樓去幫施母做飯。
隻是她下樓的時候見岑永初站在客廳裏,施母卻不在家,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不客氣地問:“你來做什麽?”
岑永初並不介意她的態度,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你還會裝做不認識我。”
施夢瑜也笑:“你錯了,這事不需要裝,當年你做出那樣的事情時,我們就已經是陌生人。”
岑永初朝她走近幾步問:“我做出那樣的事情?哪樣的事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施夢瑜原本看到他隻是有點不快,聽到這句話卻差點沒炸!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她,她對他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她冷笑:“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虛偽,怎麽?自己做過的事情,隔了幾年就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要跟你一樣選擇性失憶?”
岑永初的眉頭微皺:“如果你說的是我沒有按我們之前的約定去上東京大學的話,這事我可以解釋,這事是我爺爺的意思,是他老人家的願望。”
“但是我覺得你如果隻是因為這件事情就生我的氣的話,會不會有些過了?”
施夢瑜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去找掃帚,他在她身後說:“小魚兒,這事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回答他的揮舞的掃帚,他不敢還手,被趕出了大門。
施夢瑜凶巴巴地舉起掃帚:“你說得沒錯,我的氣是早就消了,連同你這個人也一起從我的心裏消失了!岑永初,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們家,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岑永初從他出國之後,從她和他斷了聯係開始,就知道她在生氣,他以為她是小女生的性子,等她氣消了也就好了。
而他當時的課業重壓力大,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她沒接後便決定回國後再跟她解釋,沒料到他中途回國的時候她都對他避而不見,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斷了所有跟他的聯係方式,他想跟她解釋都沒有機會。
這一次他還沒有回國的時候,就聽說了國內研發電力動車項目,知道她一定會進八方車輛廠,所以在方總工對他發出邀約時,他就直接同意了。
果然,她進了八方車輛廠。
隻是她在廠裏對他隻是裝做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到她家裏後倒好,直接就動手了!
施母拎著菜回來了,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忙問:“這是怎麽了?”
施夢瑜黑著臉說:“媽,以後這種人就不要放進家裏來,免得髒了家裏的地!”
岑永初:“……”
施母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她說完有些尷尬地看向岑永初:“真是抱歉,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說話沒分寸,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岑永初看到施夢瑜拎著掃帚殺氣騰騰的樣子,知道以她的性子,他要是強行留下,估計真的會被打。
他朝施母笑了笑說:“小魚兒估計對我還有些誤會,阿姨,我改天再來看你和鄭爺爺。”
他說完轉身就走,施母想攔又不好攔,隻得走到施夢瑜的麵前:“你這孩子,這樣也太沒禮貌了!”
施夢瑜將手裏的掃帚一扔:“媽,我不想看見他!你以後不要再讓他進家門了!”
施母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我總覺得永初不是那種人,你要不還是給他一個機會,聽聽他怎麽說吧!”
施夢瑜冷笑:“聽他說?聽他編故事嗎?那天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難道還能有錯?我知道岑叔叔和喬姨是好人,但是他們是他們,岑永初是岑永初!”
她說完氣哼哼地回了房,岑母輕搖了一下頭,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這孩子一說到當年的事情還氣得不行。
到第二天施夢瑜準備回廠裏的時候,施母見她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便說:“永初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相信你岑叔叔和喬阿姨教出來的孩子人品不會太差。”
“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永初應該沒臉來見你,他昨天過來的時候我瞧著還挺坦**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施夢瑜知道施母一直都很喜歡岑永初,她深吸一口氣說:“媽,你以後能別在我的麵前提起岑永初這三個字嗎?”
施母歎氣:“好!不提!但是你們現在在一家廠裏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他下次找你的時候,你不妨聽他說說,看看是不是有誤會。”
施夢瑜勉強點了一下頭,此時火車已經進站,她便對施母擺了擺手,跟著人群上了車。
她坐下後年看著窗外的風景,腦子裏想的卻是當年的舊事。
她和岑永初從小一起長大,他大她三歲,因為施氏和岑母是好友,在兩人還小的時候,她們就開玩笑說要給他們訂娃娃親。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訂下娃娃親,但是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幾乎無話不談。
岑永初是超級學霸,從上學開始他就一直是全校第一,各種獎拿到手軟,高考的時候卻沒上清華和北大,而是上了西交大。
施夢瑜的成績也不錯,卻沒法跟他比,因為他念的是西交大,所以她努力學習,考進了他所在的學校。
當時他們說好了,他會在學校裏讀研等她一考進來,可是她考進來的時候,他卻直接去東京大學讀研。
這個消息還不是他告訴她的,而是他的一位同學告訴她的。
她以前以為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比一般人要深得多,在一起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隻是高中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她知道他要去東京大學讀研時曾去找過他,卻見到了她這一生都不想見到的一幕,聽到了這一生都不想聽到的話,那件事傷她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