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約定見麵，交易打斷
掛斷電話後，趙若男隻覺得心驚肉跳，她回頭看去，辦公室裏其他人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接起的這通電話。這讓趙若男多少放心了些。
陳小強會給自己打電話，是在趙若男的意料之中，說實話，趙若男接到陳小強的電話時，多少還有些慶幸。至少他沒有選擇所謂讓自己後悔的方式，這對趙若男來說，就已經謝天謝地。
手機屏幕上顯示以及將近下午五點，再過半個多小時就是下班時間，趙若男調整了下心緒，決定一下班就往家裏趕去，盡快了結這一樁心事。
可是趙若男卻忘記了自己身後還坐著廖彭鎧。方才趙若男接起電話時，廖彭鎧就已經注意到了，直覺告訴他，這通電話就是趙若男今天心神不定的原因。
果不其然，一到下班時間，趙若男就抓起衣服來朝外走去。她似乎很急，連辦公桌都沒有收拾，這並不是平時趙若男的行事風格。廖彭鎧見狀，正要跟上去，卻又有些猶豫。
她下班走得這麽急，會不會是因為什麽不太方便告訴別人的私事，比如……但隨即廖彭鎧就被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敲醒了，他心中暗罵自己，也開始動身下班。
趙若男今天確實有些急，她平時下班都習慣坐公交，但今天卻例外，出門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廖彭鎧見狀，苦笑著騎上了單車。
不過今天的路況仿佛也在暗中幫廖彭鎧，平日裏不怎麽堵車的一條路，今天卻每個路口都要堵一段時間。趙若男雖然坐在出租車上，但花了半天的時間移動的距離卻和廖彭鎧並沒有什麽差距，甚至有好幾次，廖彭鎧如果稍不控製，就要騎到出租車前麵去了，幾番努力之下，廖彭鎧才勉強緩行陪伴著堵車長龍停在一旁極為通暢的機動車道上。
但這樣的情況並不是趙若男想看到，她心急如焚，生怕如果耽誤了時間回去，陳小強已經不在小區門口了。
“司機師傅還要多久啊？”
司機見趙若男滿臉焦灼，也是開口安撫。
“別慌，姑娘，現在有十分鍾足夠到了。這路也是怪，平日裏一年都堵不上幾次，今兒個怎麽還破天荒了？”
趙若男低頭看向手機，眼看著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心情是越發急躁。好在就在此時，堵車長龍終於動了，夾雜著趙若男所乘坐的出租車緩緩向前駛去。
最終司機的判斷沒有錯，十分鍾之後，趙若男回到了家附近。她幾乎是跑一般衝出出租車，將錢留給司機，連找零都沒顧上要就跑向小區門口。司機拽著手裏的零錢，探出頭來，想要招呼趙若男，卻已經不見了人影，心中也不免奇怪。
“這姑娘，什麽事用得著這麽急嗎？”
事實上，情況確實很急。在小區門口等待許久的陳小強現在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點，按道理說，趙若男應該早就回來了，可直到現在她卻遲遲沒有現身，難不成她是想要撕破臉了？
陳小強蹲在地上，靜靜地數著時間，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趙若男終於出現了。
“很好，起碼不是不來了。”
趙若男沒有說話，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被對方看出來剛才自己的焦急。
“說吧，該怎麽商量？”
陳小強笑了笑，依舊爆出了昨天的數字。
“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如果接受，我們兩清，你如果不接受，我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趙若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憤怒。
“可是我真的拿不出那麽多錢。”
“那就去借啊！我昨天已經說了。實在不行，去賣啊，賣房子，賣車子。”
陳小強明顯有些喪心病狂，在沒有昨天的那般偽裝，徹徹底底露出了真麵目。這反而讓趙若男更加冷靜了。
“我隻有五萬塊，再多，真的沒有了，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和我去銀行看。”
陳小強聽趙若男如此執著，不免有些憤怒，聲音高了好幾個度。
“我說了！十萬，你聽不懂人話嗎？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們就都不要浪費時間了，不要再談了！我告訴過你，總會有你後悔的一天！”
趙若男見狀，遂從口袋中掏出了早準備好的銀行卡。
“我說的是真話，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現在和我去銀行，我證明給你看。”
聽趙若男這麽說，陳小強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妥協，但他明白，如果現在不要這五萬塊，很有可能之後一分錢都會沒有。
“卡裏現在有多少？”
“整整五萬，你需要的話，我們立馬去提出來。”
陳小強點點頭，開口說道。
“可以，看得出趙警官你很有誠意，但是我要提前告訴你，這些錢還不夠，我可以讓你給我打一張借條，上麵標注清楚十萬的錢數，你要在一個月內給我湊齊另外的五萬塊，你如果答應的話，我們現在就去。”
趙若男被男人的無恥驚訝到了，分明是他開口和自己要錢，到頭來竟然還要自己給他打欠條，這不是土匪強盜行為的話還是什麽？
陳小強見趙若男猶豫，又開口催促。
“到底同不同意？”
“一個月時間不夠，我要半年。”
陳小強聽趙若男這麽說，立馬搖頭，但趙若男也不甘，同他算了賬。
“我現在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你，借錢也借不到那麽多，最多隻借得到幾千塊，你如果想要剩下的五萬塊，就隻能等我每個月發了工資給你，我就算是不吃不喝，半年要給你湊齊五萬塊也很困難，你應該聽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已經做得足夠了，希望你能理解。”
陳小強琢磨，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過分，於是點了點頭。
“可以，先跟我去銀行，取出錢之後給我寫借條。”
趙若男點頭，指了指馬路對麵。
“銀行就在對麵，我過去還是一起過去？”
陳小強想了想，決定讓趙若男自己過去。銀行裏麵的自助取款機有攝像頭，萬一以後趙若男要找自己麻煩，隻怕攝像頭會留下證據。
“我在小區門口等你，五分鍾，我要你帶著錢過來。”
趙若男默默點頭，轉身走向銀行。她走進廳中，正要開自助取款機的門，卻被身後一人拉住了，趙若男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廖彭鎧，一時間更是驚訝到不知該說什麽。
“你要幹什麽？給他取錢嗎？”
廖彭鎧聲音低沉，眼神中明顯有一絲怒氣，趙若男有些發愣，她從沒有見過廖彭鎧是這般模樣。
“你不要管了，這是我的事。”
說完，趙若男並甩開了廖彭鎧的手。但廖彭鎧卻死死堵住了取款機，他眼神中閃爍著的光熾熱而又猛烈，那是憤恨與心痛。
“你不要傻了好不好？陳小強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拿了錢隻會變本加厲，有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毫無盡頭，你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
趙若男沉默，但卻還是努力推開廖彭鎧。廖彭鎧終於在無法忍受，他一把握住趙若男的肩膀，幾乎是吼了出來。
“若男！你清醒一點！”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謂從廖彭鎧口中說出，讓趙若男有些恍惚。麵前的似乎已經不再是廖彭鎧，而是那個早已丟下自己遠去的人。趙若男隻覺雙眼被淚水模糊，卻絲毫說不出話來。
“相信我，千萬不要這樣做！還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他欺負你和媛媛！”
聽到這裏，趙若男終於清醒了過來，她明白，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所想的人，他沒有理由這樣做，自己也沒有理由這樣接受。
“不，這和你沒關係，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趙若男強行打開提款機前的門，不顧廖彭鎧在外邊的呼喊。
眼看無法阻止趙若男，廖彭鎧也是憤怒不已，他衝出銀行。見陳小強還蹲在小區門口等待，不由得怒從中來，三兩步便穿過馬路，直奔著陳小強而去。
陳小強似乎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抬起頭，廖彭鎧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他心中大驚，之前在警局的經曆重新被回憶起來。看樣子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眼下跑就是最好的辦法。
“媽的，竟然算計我！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趙若男，你給我等著！”
陳小強起身便跑，廖彭鎧在身後怒吼嗬斥，卻絲毫不起作用。在危險麵前，陳小強逃跑的速度還是非常快，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陳小強已經消失在了廖彭鎧的視野中。
廖彭鎧又怒又氣，站在原地喘氣，卻沒注意到身後，趙若男已經從銀行走了出來。他回頭，還沒開口，卻聽趙若男怒喝道。
“你有什麽資格替我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