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談判失敗，惡意威脅
“你到底來這裏幹什麽？”趙若男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將心中的怒火一起狠狠吼了聲，“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陳小強絲毫不在意趙若男的憤怒，反而輕蔑地笑了。
“趙警官，你別激動啊，你看，這裏是公共場合，也不止我們兩個人。你這樣亂喊亂叫，大家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呢，影響不好不是？”
也確實是這樣，此時飯店中眾人都已經扭過頭來，甚至門外也有人湊上前來，就等著看好戲。趙若男心知自己是被陳小強拿捏住了，也是著急上火沒辦法。
“趙警官，你這地方選得倒是不錯啊！我都聞著飯菜香味了，咱是不是也邊吃邊說？”
陳小強簡直把無恥發揮到了極致，他腆著臉，和趙若男開口。
“我這舟車勞頓的，一心就想著趕過來見娟兒，連口飯都沒顧得上吃。趙警官，你是不是也沒吃呢？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剛下班。那正好了，咱們這做父母的也趁這個機會坐在一起，邊吃邊聊聊。”
“我沒功夫和你在這裏扯，想說什麽就趕緊說。”
趙若男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不知自己是生氣還是害怕，藏在桌子下的手一直緊握著，指甲都已經刺進了肉裏，她雙腿也在不住顫抖，但卻又怕被對麵的人看出來自己的情緒。隻能刻意隱忍著。
“這怎麽行呢？別說是我餓肚子不好說話，趙警官，你也不能餓著呀！”
陳小強自顧自地拿過菜單來，不知點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總之趙若男是毫無胃口。她現在隻想離這個無恥之徒遠遠的，哪怕帶著媛媛到一處，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也好。
可這到底也隻是趙若男的想象，她能做的就隻有盡全力把這件棘手的事解決掉。
“趙警官，上次自從在你們單位見一麵之後，就再沒見過你。現在想起來也是有點可惜，你說咱倆一起撫養著一個孩子，難道說句話就這麽不容易嗎？”
“我勸你嘴巴幹淨一點，如果再這樣胡說八道，我絕對不客氣。”
趙若男怒目圓睜，桌下的腳狠狠踹向陳小強，這一腳力度可不小，陳小強瞬間痛得臉色慘白，看見趙若男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畏懼，說話總算是擺尊敬了些。
“好好，我注意。”
說話間，飯菜已經端上來了一盤，陳小強就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狗一樣，低頭猛吃，一邊吃還一邊不忘繼續開口企圖向趙若男說出自己的訴求。
“趙警官，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過來找你。還是那句話，血濃於水，我說到底也是娟兒的父親。你們不同意我見孩子，這就是不對。我上次本來就是來見娟兒的，可是到頭來，連個孩子的影子都沒見著，你說這像話嗎？換做你能忍嗎？”
如果是之前不了解陳小強時，趙若男還可能真為他話語中所說的感覺抱歉。可如今，她早已看清了這個人的麵目。
“那你說吧，想怎麽辦？”
陳小強聽趙若男這麽說，手上和嘴裏的動作遠慢了下來。看樣子這個女人果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其實也不然，一個真正想見自己孩子的父母，不會是陳小強現在這番模樣，最起碼不會是在飯桌前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假惺惺地向旁人訴說自己對孩子的思念，對別人的控訴。
陳小強腦中飛快地思考著。既然對方已經開了口，那麽自己就可以往出提條件了。
“趙警官。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來這裏還能想怎麽辦……”
“要錢還是要什麽，你直說。”
陳小強心中大喜，原本自己顧慮的現在卻被趙若男直接開口提了出來。如此一來，自己倒是省了不少的事。眼下隻要順水推舟往下說，一切就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趙警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的情況也不瞞你了，我家裏的父母早已過世，妻子也離開我走了。我一個孤家寡人，這麽多年來，風裏來雨裏去，為了找孩子，連份固定的工作都沒有，一直拖到現在，一個人的飲食起居都快成了問題。”
陳小強歎氣，卻仍然不忘往嘴裏送飯。
“我知道趙警官心地善良，要不然怎麽可能養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這麽多年？既然趙警官剛才也說了，我也沒理由再強撐下去，有什麽困難說出來，趙警官，你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好了。”
“要多少，你直說！”
趙若男並不想聽陳小強那些謊話，她想要的就是一個數字，一個自己能承擔得起的數字。
“十萬，趙警官你看合適嗎？”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陳小強這回竟獅子大開口，直接將數目翻了五倍。他在賭，賭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答應。
“太多了，我給不了這麽多。”
趙若男也直接了斷，這是實話。這些年，趙若男過得並不輕鬆，她要照顧外婆和母親，還要考慮媛媛的學習和生活，並不便宜的教育費用幾乎掏空了趙若男所有的積蓄，眼下她的銀行卡裏連三萬元都不足。
這一回答讓陳小強有些不滿，甚至憤怒。
“趙警官，是你開的口讓我提個數目，可現在又是你說不行。你到底是想怎麽樣？難不成是想一分錢不花，就白撿個女兒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得談了。”
說著，陳小強裝模作樣將筷子拍在了桌上。巨大的聲響讓所有人都對兩人側目，就連服務員也上前，似乎是害怕兩人發生衝突，砸毀了店裏的東西。
趙若男招手示意服務員沒事，在旁人離開後才開口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十萬塊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確實拿不出這麽多。”
陳小強對這個回答極其不滿。之前他和老胡開口的時候，老胡是多麽的痛快，幾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帶著他去取了兩萬塊。要知道老胡可是和娟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怎麽現在這個撫養孩子如此久的女人卻並不樂意。
“趙警官，我說句難聽的，你這可並不像是誠心和我談。區區十萬塊而已，我不相信趙警官你的積蓄沒這麽多。就算是沒有，趙警官，你那麽多同事，朋友，難道連10萬塊都借不到嗎？”
趙若男心中憤怒，卻又不好發作。確實是自己先開的口，現在卻說不同意，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太多了，你往少說一些吧。”
那個陳小強遲疑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壯著膽子開了口。
“那趙警官，你看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安置安置。”
趙若男有些發愣，她不明白陳小強口中的安置是什麽意思。隻見陳小強又開口，說出的話，卻讓趙若男有些羞怒。
“趙警官，我歲數也不小了，工作沒有，老婆沒有，為了找孩子，連家都沒了。現在和流落街頭沒什麽兩樣，吃不飽，穿不暖，沒人疼。你看能不能給我找一處住的地方？”
趙若男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陳小強見趙若男沒有拒絕，卻有些變本加厲。
“剛才在小區門口，我看這個小區環境不錯，趙警官，你住的房子也應該不小吧。我也不挑。跟你回家住一段時間就行。省錢不說，到時候還能方便看看娟兒。”說完，陳小強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猥瑣的表情，“我聽說趙警官你也已經守寡很多年了，我也一樣，這些年一個人，個人問題也得不到解決。你要是不嫌棄，咱倆湊合過也行。”
趙若男隻覺得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她立馬怒斥。
“閉嘴！快給我滾！立馬滾得遠遠的。”
陳小強被趙若男當眾這麽一罵，臉上也是掛不住，當即開始撒潑。
“趙警官，看來我們之間是不用談了？那好，十萬，少一分都不行。你沒錢我可管不著，趙警官，這年頭，誰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寶？難不成我家娟兒例外了？十萬塊都沒有，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是真心對娟兒好。那麽大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連十萬塊都不值嗎？說句不好聽，現在一個孩子都要賣三四萬呢。”
陳小強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語中說了不該說的，這讓趙若男勃然大怒。她站起身來，一大杯茶水直接潑在了陳小強的臉上，茶水的溫度並不低，陳小強被燙了一機靈，當即叫出聲來。
“你幹什麽？臭婊子！老子抽你！”
陳小強伸手過來就要打趙若男，卻被趙若男反手將胳膊別在了後背，疼得他直叫喚。
“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立馬給我滾得遠遠的。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一次，我絕對銬了你送到局裏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什麽事？你信不信，我讓你進去，這輩子都出不來。”
陳小強被趙若男抓得生疼，一被放開，也是落荒而逃，但臨走時還是放下了狠話。
“你給我等著，我不好過，你們也絕對好過不了！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