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幫忙送物，趙家見聞
跟著老胡下樓來到車旁，之前老胡從車後備箱中拉出了好大一個箱子，拿起來也是夠分量，廖彭鎧一個人跑都難免有些吃力，老胡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詢問道。
“你會開車嗎？要不今天我車借給你開吧，反正我今晚也要加班，估計是不回去了。”
廖彭鎧搖了搖頭，表示不必，隻是臉上的神色已經顯示出了他對箱子中東西的好奇度。
“就是些零食，還有衣服，上次我聽趙若男說媛媛學校取暖不太好，順便給孩子買了一條羊絨毯，這玩意兒雖然有點兒沉，不過好在保暖效果不錯。”
說著，老胡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從廖彭鎧手中接過箱子，放在地上翻找起來，找了幾分鍾之後才一臉懊悔地唉了一聲。
“看我這記性，已經買了，結果忘記放進去了，得了，下次我自己給她吧。”
見廖彭鎧一臉疑惑，老胡又解釋。
“給趙若男外婆買的藥，聽說治療阿茲海默症有些效果，我還特意托人去外地帶回來的，結果這陣子忙昏頭了，看樣子真是上歲數了。”
廖彭鎧暗笑，但心中也對老胡的細心多了幾分欽佩，趙若男一個人這些年，有老胡幫助，也算能替她分憂，解決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
“如果沒事的話，那胡隊我就上路了。”廖彭鎧把箱子放在自行車後，找了根繩子捆結實，和老胡告別，按照老胡給的地址，找到了趙若男母親家。
方才詢問是否把陳小強離開的事告訴趙若男，老胡卻回絕掉了。
“再過兩天吧，她這一陣子也不容易，好好休息休息，畢竟過一陣子還有場硬仗要打。關於陳曉強的事，我會慢慢和她說的，如果現在就告訴若男陳曉強離開了，以她的心思，一定猜得到這裏麵有問題，待會兒去家裏今天發生的事千萬要保密，要是被你師傅知道了，我拿你小子是問。”
到了地址，廖彭鎧思索片刻，撥通了趙若男的電話，但電話那頭並沒有人接聽，陣陣忙音傳來，讓廖彭鎧有些不知所措。他抬頭看去，趙若男家的窗戶口隱約有光露出，看樣子家裏是有人的。放量了一下箱子的體積，廖彭鎧發現還是自己親自上去一趟比較好，於是鎖好車，廖彭鎧扛起了大箱子，朝樓上走去，
敲門過後，防盜門上的貓眼暗了一下，片刻之後，趙若男打開門探出了一顆腦袋。很明顯她對廖彭鎧的到來非常疑惑，一時間都忘記了廖彭鎧還扛著大箱子一口氣爬上了五樓，氣喘籲籲地站在她家門口。
“你怎麽來了？我家地址……”
很快，趙若男就反應了過來，她紅著臉把廖彭鎧請進了家裏，幫廖彭鎧接過箱子，這才發覺廖彭鎧此番前來也是受了辛苦的。
“真不好意思，肯定是老胡讓你跑腿的吧。”
廖彭鎧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沒關係，下班沒事，也剛好順路。胡隊今晚加班沒空，所以隻好讓我來一趟了。”
趙若男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廖彭鎧是在客套，自己母親家和趙若男家住的方向完全相反，和自己家順路的廖彭鎧怎麽可能也和母親家順路呢？
廖彭鎧喘了口氣，轉身便要離開，趙若男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開口。
“不急的話，坐下來喝杯水暖一暖吧！跑了這麽遠的路，辛苦了。”
聽到趙若男的話，廖彭鎧的腳步莫名慢得下來，他回頭，見趙若男臉上掛著的笑容充滿真摯，不像是客套，於是跟著趙若男走進了屋中。
冬天的天，暗得很早，母親下午出去取藥還沒回來，家裏此時隻有自己和熟睡中的外婆與媛媛，趙若男也正忙碌著要準備晚飯，她拿出杯子幫廖彭鎧倒了一杯熱水，想了想又倒掉，翻箱倒櫃找起來，許久才在櫥櫃的抽屜裏找到了兩袋奶茶，換了杯子衝泡，這才端了出去。
廖彭鎧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套房子應該上了些年紀，四處都留著歲月的痕跡，門框上的身高標注，牆上貼紙，還有滿堵的照片，都無一不在向廖彭鎧訴說著這間房子的曆史與過去。廖彭鎧好奇地站起身來，走到對麵的照片牆，他注意到眾多照片中，一張泛黃的彩色照片上，穿著警服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小女孩，兩人都笑得十分燦爛，照片上還標注著6月19日男生日留念。
正在這時，趙若男從廚房中出來，她見廖彭鎧盯著牆上的照片一直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也紅了起來。
“都是些老照片了，沒什麽好看的，快過來喝杯奶茶吧。”
廖彭鎧轉身，見趙若男神色不自然，也覺得有些唐突，坐下來端起茶杯，兩人相對無語。最終還是廖彭鎧打破了沉默。
“箱子裏有胡隊給孩子買的羊絨毯，他說媛媛學校裏用得到，一個人，改天你別忘了給媛媛送去學校。”
趙若男點點頭，謝過老胡和廖彭鎧，房間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不過很快，外婆就出來打破了這沉默。
“外婆，你多會兒醒來的啊，怎麽都不叫我？”
趙若男急忙上前去攙扶外婆，外婆剛睡醒，還有些睡眼惺忪，但當她看到客廳中的廖彭鎧時，突然精神了起來，拉扯著趙若男就要上前。
“國勝回來了啊，都好久沒有來到這裏了，這段時間去哪了？”
廖彭鎧有些詫異，抬頭去看趙若男，趙若男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個笑，一邊和外婆解釋，一邊說給廖彭鎧聽。
“外婆，他不是我爸，這是我同事，廖彭鎧。國勝是我爸的名字，他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我外婆得了阿茲海默症，有時候不太清醒，可能是看你穿著警服，把你認成我爸了。”
廖彭鎧點點頭，走上前去也耐心地和外婆解釋起來。
“外婆好！我是小廖，是趙若男的同事，今天來給她送東西。”
但外婆顯然還是把廖彭鎧認作了國王，一把拉住廖彭鎧的手噓長問短起來，這下趙若男有些尷尬，好在廖彭鎧並不介意，隻是坐下來同外婆細心地交談起來。外婆說了好大一陣子話，才把廖彭鎧的手放開，趙若男得以插話，趕忙上前對廖彭鎧道歉。
“真不好意思，外婆上歲數了，認不得人，也總亂認。”
廖彭鎧倒是不介意，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發覺時間不早，便起身要離去。正在這時，樓道裏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是母親回來，她的咳嗽並沒有太多好轉，反而成了這些天回家的信號。
緊接著，母親便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廖彭鎧時，母親也是愣了一愣，立即轉身看向女兒。
“男男，這位是？”
“媽，這是我的同事廖彭鎧，他替胡隊來給我送些東西。”
母親一邊換衣服，也一邊向廖彭鎧和胡隊道謝，見廖彭鎧起身朝向門口，母親有些不悅了，回頭斥責道趙若男。
“男男，你怎麽這麽不懂禮貌？同事來家裏幫你送東西也不懂得留同事吃飯，外邊天氣這麽冷，都已經到飯點兒了，到時候人家回家還要家裏留飯，多不方便。”
趙若男臉色尷尬地看著廖彭鎧和母親，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還是廖彭鎧先開了口替趙若男解圍。
“不用了，阿姨，我就不打擾您了，送點東西而已，舉手之勞，我待會回家去，自己隨便湊合一口就好。”
不客套，還好母親一聽到廖彭鎧口裏的湊合一口，立馬更加過意不去，上前去拉著廖彭鎧摁在了客廳裏。
“晚飯怎麽能隨便吃一口呢？幹你們這一行的經常阿姨知道，平時能按時吃飯已經夠不錯了，有機會好好吃飯，就更不能湊合了。男男你陪同事，媽去給你們做飯。”
說吧，母親轉身走進了廚房，廖彭鎧和趙若男兩人麵麵相覷，卻也沒了剛才那尷尬之感，話逐漸多了起來。
“這幾天局裏邊還好吧？有沒有什麽重要任務？”
“沒什麽，就是些日常事務，您好好休息！這一段時間調整好，等過後回局裏麵大家在一起好好工作，胡隊說還有許多事情要你教我。”
趙若男的笑了笑。
“胡隊那是在說笑呢，憑你的素質能力，獨當一麵也不為過了，哪裏需要我帶你。”
廖彭鎧也淡淡笑了笑？
“你也不用擔心，事情會有解決辦法的，我們和胡隊都會幫你的，你隻要調整好心情就好，局裏麵還是需要你的。”
趙若男默默地點了點頭，不用廖彭鎧說她也知道，此時老胡一定比自己更著急，想到此處，愧疚之感突然湧上心頭，自己就因為這等小事就萎靡不振，蜷縮在家裏當逃兵，這怎麽對得起一直關心自己的同事領導？
“謝謝你們，我盡快調整好自己。”
廚房中，熟悉的香味已經逐漸飄出，母親微微的咳嗽聲伴隨著炒菜聲回響在屋中，讓這個寒冷的冬夜也多了一絲溫暖，沙發上的兩人看著窗外越發濃重的夜色，心中逐漸都有了別樣的想法。
這樣的夜，著實讓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