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緣滅緣起
徐來運有些尷尬。看來這種打電話解圍的法子，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想得出來。
“是嗎？你現在在哪……那你現在就來XX餐館接我吧！我等你。”
掛了電話後，宋春曉有些抱歉地看著徐來運說：“抱歉，臨時有點工作要做，改天再約吧！”
“沒關係，你忙你的。”徐來運低頭看了眼手機，離高樂天打電話的時間竟也還有10分鍾左右。
因為約會聚到一起，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都在各自尷尬地等待著。
事實上，宋春曉看起來落落大方，並無焦急的神色，這樣看來尷尬的或許隻有徐來運自己。
徐來運心裏是鬆了口氣的，卻也有著隱約的不甘心。這意味著對方除了沒有看上他以外，事先找後路找得比他更果決。
沒多久，宋春曉又接到電話走了。徐來運起身結賬後出來，看見有個男的站在一輛車旁等待。
那男人穿著打扮普通，長相普通，連車子也是普通的SUV。按理來說，以宋春曉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條件更好的。
兩人一路不停熱聊著上了車，發車遠離。
徐來運有心將兩人的照片拍了下來。對於那人是誰，和宋春曉是何關係，他完全沒有興趣知道。
相親的任務已算全部完成了。拍照也隻是為了回去交差而已，這樣母親再逼問起，反正也有了拒絕的理由和底氣。
這時，高樂天的電話才打了過來。徐來運掛了電話，回了個信息，招了輛車回家。
一回到家裏，本想溜回房間的徐來運又被父母逮個正著。
邱小娥聽說宋春曉連凳子也沒坐熱便著急離去，生怕是徐來運又背著她耍什麽滑頭，便揪著徐來運，把約會的細節事無巨細地問了個遍。
“哎喲我的親娘誒！不是我沒招呼好人家，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兒子。”徐來運百口難辯。
“我不管！春曉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打著燈籠都娶不到的好媳婦，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你加人微信沒有？平時沒事多聊聊，爭取再約人家出來一趟，給人家好印象。”邱小娥瞪著滿不在乎的徐來運，“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媽我都快餓死了您就別再審我話了，鍋裏還有飯沒有？”
“沒煮你的飯！以為你在大餐廳吃了才回來呢！你自個看著辦吧！”
“您可真是我親媽。”徐來運搜遍了空空如也的冰箱和廚房，除了根放得發蔫的胡蘿卜以外再沒有別的食物。
他隻得麵對現實，給高樂天打了個電話約宵夜。
說是宵夜，其實也不過晚上7點多鍾的光景。高樂天這會還在忙活，徐來運便來到了修車鋪等候。
鋪子在一個200多平的院子裏。一個微胖的戴眼鏡的人見有人上門，便迎上前問候：
“老板修車嗎？”
徐來運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老板，也不修車，我是來找人的，我找你們老板——高樂天。”
“老板正忙著呢！”
“沒關係，我在這等著他就好，”徐來運上下打量那人一番，“我聽你們老板常說起他店裏的夥計，你是……胖子對吧？”
那人微微一笑，對著店鋪裏高喊一聲：“胖子！胖子！胖爺！”
“哎！叫你胖爺何事？”一個瘦得似乎風一吹就倒的人應聲出現。
徐來運有些混亂，他指著瘦子說：“你是胖子，”又指向戴眼鏡的胖子，“那你是……”
“鄙人外號秀才。”胖子抱拳道。
瘦子微笑著對徐來運解釋道：“我小時候老吃不胖，家裏為了讓我健康成長，就給取了個小胖的小名，出來混以後，大家就都叫我胖爺了。”
胖子指指身旁的眼鏡：“這位呢平時老跟我們拽文，說話文縐縐的，動不動就說自己是清北預備生，但是呢……”
“但是命運弄人！時也命也！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空有當文人的心，卻無當文人的命，隻得先來此曆練一遭了。”秀才推推眼鏡。
“你看你看，又開始了……”
三人正說得熱鬧，身後傳來工具在叮哐作響的聲音。
高樂天走了過來，取下手套，丟過一支汽水到徐來運手裏：“等久了吧？哥們兒賞你的。”
“沒等多久……”徐來運將懷裏的汽水瓶放回桌麵，“多大人了，喝碳酸飲料的‘惡習’還改不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碳酸飲料就同這人生一樣，辣完才是甜。”
“……這也能扯到人生哲學，真有你的。收拾差不多了吧？可以走了吧？”
“走，胖子，秀才，關門，二哥大排檔搞起！”
到了地方，高樂天熟絡地和老板打了聲招呼，便帶著眾人來到街邊位置落座。
點餐的服務員來以後，高樂天除了點些重口的炒菜和戧麵以外，還點了幾道清淡的素炒青菜。
“你什麽時候開始吃素了？”徐樂天隨意問了句。
高樂天故作神秘地笑而不語，轉而和徐樂天聊起旁的事情來：
“今天的相親咋樣？那姑娘是幹什麽的？漂亮嗎？”
“咳！別提了，姑娘很漂亮，人家沒看上我。哥們兒的外形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頂天了也就這樣了。
“今兒虧我還特意穿了一西服配了件T恤。
徐來運起身轉了一圈亮了個相，“怎樣？哥們兒這身還可以吧？是不是既不會太正式，又不會過於隨意，把哥們兒襯托得……
“人模狗樣的。”高樂天又開了支汽水接話道，“既然人今天沒看上你，證明你倆沒緣分。那麽接下來我要介紹的這位，就請你好好珍惜。”
“啥？你小子怎麽也玩起了介紹人相親的這一套古板玩意兒，別整我了，哥們兒隻想好好地吃頓飯。有那麽好的機會，你就留給自己吧！”
“哎喲不敢說不敢說！這位我可高攀不起……”高樂天緊張地望了望四周，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一般。
幾人正聊得歡，一道女聲便忽然插了進來：“聊啥呢？這麽高興？”
“表姐，你可終於來了，快坐。”高樂天將來人迎入座位，互相介紹道：“表姐，這是我發小，好哥們兒徐來運，剛從北京回來。這是胖子、秀才，你都見過的；這位是我表姐，辛鳳。”
見到辛鳳本人，徐來運心裏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