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收獲

“這些報紙很脆的,等我來取就好。”宋春曉拿著手機看了眼櫃裏的情況,便將袖子挽高了些,開始上手取報紙。

陳默聽進了宋春曉的話,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動了。徐來運見狀,取來了一塊蓋舊家具的薄膜,鋪在地上,擼起了衣袖蹲在後頭等著接應宋春曉。

直到徐來運接出第一捆報紙,陳默這才反應過來,也學著徐來運的樣子,想要擼起袖子蹲下身來。

可他穿的是西服套裝,起落不是那麽方便。他在房內轉了幾圈,才終於騰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拂去表麵的塵土,扯過一片薄膜,將外套放在了上麵。

為了蹲下,他隻得拚命地將褲子腰身之處扯鬆垮了,才勉強半蹲了下來。

徐來運見陳默狼狽的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他們互相協作著,取出一捆又一捆的報紙。

待地上的薄膜鋪滿以後,三人也有些累了。宋春曉拉亮了燈,找來了幾張矮凳子,便坐下開始研究起報紙來。

“這都是你們家這些年來收藏下來的寶貝?”徐來運來回扯著有些汗濕的衣服前胸問道。

“這些寶貝,都是家父的藏品。好好找找,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宋春曉用手背拂去額邊的細汗。

陳默見了,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裏便拿著紙巾和幾瓶礦泉水。

他把紙巾遞給宋春曉,把水拋給了徐來運。

“謝謝哦!”徐來運接過水,同時又轉頭對宋春曉說:“你手弄髒了,得讓人幫你開瓶蓋呢!”他故意說得大聲了些。

陳默會意地接過宋春曉手中的礦泉水瓶,用紙巾裹著瓶蓋擰開了,又細心地把瓶嘴附近都擦拭了一遍,才遞回宋春曉手裏。

在宋春曉授意下,兩人終於開始解開捆著報紙的繩索,小心地翻閱一遝遝的報紙。

“你們看,這裏竟然有《中國戲劇》創刊號……還有《十堰戲曲文化報》!天哪!這都是絕跡了的東西呀!”徐來運像挖到寶一樣,捧著手裏的報紙激動地喊了出來。

宋春曉和陳默同時淡定地看了徐來運一眼。“就跟你說了這是個寶庫。”陳默邊說著,邊彎腰翻著報紙,手指在泛黃的報紙上輕拂而過。

他們看著從前的報紙,試圖體會著從前的人物對當時的新聞,如今的舊聞的見解。

那上麵有不少曾經的大人物,如今也已駕鶴仙去了,一些曾經荒蠻的地帶,如今成了城鄉一隅。

參與曆史、見證曆史、回顧曆史,都是讓人無比懷念、感恩的事。

“找到了!”宋春曉舉著手裏的報紙,指著上麵一塊“豆腐塊”念道:“著名戲曲表演藝術家王正華在豫表演二棚子戲《將相和》,受得了當地群眾的喜愛……”

一路翻找下去,找到了零星的表演照片,和演出盛況。從報道看出,二棚子戲不單隻是長輩們口中所說的隻是在鄉下流行這麽簡單,在西北地區也曾是叫好又叫座的戲種。

宋春曉放下手中的報紙:“這麽看來,這二棚子戲的確是風光過好一陣子呢!至少在八九十年代那會兒,也還是有人看,有人演的。現在為啥就沒人看了呢?”

“你也是做文化版的,你自然是知道為啥,受新的文化衝擊了唄!現在科技發展得那麽快,除了老人家,哪還有人願意看戲呢?看的還是咱不太出名的地方戲。”陳默說完,又默默地低頭做事了。

徐來運有些訝異地望著陳默,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陳默說出超過兩句話的長句子。看來這話多不多,還得分對象,他徐來運,便是那“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人。

一直翻到了快晚上,徐來運翻得眼皮子都快塞滿了鉛字,鼻子裏全是舊紙張的黴味,才終於翻到一個新聞:

“楊善曾為著名的‘楊家班’戲團名角,師從祖父,自10歲開始學戲……通過對我縣老藝人楊善的口述整理報道,共整理了數十本瀕臨失傳的二棚子戲本……

其後有徒弟袁正宏作為傳承人,將二棚子戲發揚光大……資料由省戲劇團團長趙宏生與作家協會會長張誌明共同整理撰寫……”

“找到了!”徐來運激動地捧著報紙跳了起來。見陳默和宋春曉又拿奇怪的眼神瞧他時,他才收斂了忘我的神態,鄭重地把報紙鋪到了身後的桌上,拿出手機對著新聞拍了好些照片。

在手機裏存下不少珍貴資料後,徐來運仍難掩激動,要不是有陳默在旁杵著,他恨不得握著宋春曉的手狠狠誇上一番。

“小宋,今天你真是幫了我一次大忙了,謝謝你了。這份人情我記著了,什麽時候要用上我的,隨時開口。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我一定盡我所能地幫忙。”徐來運對宋春曉說。

“這聲‘謝謝’我收下,別的客套話就算了,不過是些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宋春曉坦然地回答道。

“也是哈!這……也輪不上我幫忙。”趁著宋春曉轉身,徐來運用胳膊肘戳了戳陳默,大膽地開起了玩笑。

陳默沒搭理徐來運,幫著宋春曉收拾,自己忙活的同時,也把一些髒活塞到了徐來運的手裏。三人把祖屋拾掇了一遍,把該鎖上的門都鎖了,才放心地踏出了祖屋的大門。

回程路上,徐來運已把宋春曉和陳默二人當做是自己的朋友了,開口邀請兩人一塊吃晚飯。

宋春曉婉拒道:“人太多我吃不下飯。再說了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呢!你們要去就去吧!”

“你不去,我也不去。”陳默不假思索地說道。

“陳兄,不至於。”徐來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被陳默嫌棄地甩開了,“咱倆還沒那麽熟,沒到稱兄道弟的時候。”

“什麽?這麽半天了,我以為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到了艮子灣了呢!真是太傷我心了。”徐來運故意誇張地捧著心哀嚎連連。

宋春曉幾時見過徐來運這麽不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樂:“你戲也太過了!”

“哥們兒這就叫做專業的戲劇素養。”徐來運一秒恢複了正經,轉頭對陳默說道:“對了陳兄,我還有些事一直想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