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陰晴不定
在工作上，葉勝男情緒穩定，性情冷淡，她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所有事情順利推進，如果出了意外，那就解決問題，發脾氣是沒用的。
但在生活中，她些許陰晴不定，十分古怪，莫名其妙翻臉發脾氣，讓宋寓有些不知所措，追上她的腳步，強顏歡笑地換話題：“你不喜歡聊這些，咱們就換個話題，你平時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
“工作。”葉勝男故意這麽說，雖然也是實話，就想讓宋寓難堪。
“那你是最幸運的人啊，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事業奮鬥，如果事業是你熱愛的，起跑線就強過百分之九十的人……”宋寓繼續找話題。
“你可以安靜一點嗎？”葉勝男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宋寓愣在原地，腳步慢下來，但葉勝男還如先前一樣行走，自然將宋寓拋在身後。
她無所謂宋寓是在真的讚美她，還是隻是為了空氣不突然安靜，她都不在乎，隻覺得很吵。
吵到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安安靜靜地享受獨處。
宋寓被葉勝男搞得十分鬱悶，隻能默默地獨自回別墅。
葉勝男到辦公室裏，宋寓回到自己房間。他忍不住拿起手機跟朱昔臣聊微信吐槽，剛剛發生的事情。
朱昔臣聽完，在房間內笑得前俯後仰，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你這是活該！”
“我怎麽就活該了？這不想著一起工作，處好關係嗎？”宋寓委屈巴巴，而且，前兩天相處地挺好的，今天也不知自己觸了什麽黴頭。
朱昔臣一本正經地說：“勝男是我的病人，你也不用鼻子想想，我的病人能是普通正常的人嗎？會是那麽好相與的嗎？而且，你剛剛說的話也很犯忌諱，她當然會不開心。”
“忌諱？”宋寓驚訝，他覺得自己沒說什麽呀。
朱昔臣解釋起來：“你試圖說教她，或者說改變她。但像勝男這樣個性的人，是非常討厭別人插手自己的生活，更不要提改變。”
“我也隻是閑聊，今天勝男拚命壓抑情緒，但我知道，她根本就不太情願來德清工作……不想辜負奶奶的一片苦心。”宋寓無奈地說。
朱昔臣卻有不同的意見：“雖然我也覺得，像勝男這樣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完全壓縮私人生活的領地，肯定是不合理，也不平衡的。最好工作生活能夠調和均衡。但，如果她覺得這樣是舒服的，那其實問題也不大。隻有她自己想要改變時，一切才有意義，你們這樣拚命幫她扭轉，無疑是揠苗助長，再給她增加負擔。”
宋寓聽完，苦笑地說：“但奶奶估計是，拚命也要把這棵大樹掰直咯……”
在另外一個房間，葉勝男百無聊賴，她坐在躺椅上用腳尖點地轉圈圈，剛剛打電話去別的項目組找事情做，但下屬授董事長的意，自然隻能萬般推辭。
葉勝男知道這是奶奶之過，不可能遷怒下屬，和他們為難，最終隻能作罷。
她想了想，準備給奶奶打個電話，給她找點麻煩，反正兩人互相膈應，誰也不謙讓誰，要是讓對方好過了，算我輸。
但她剛拿起手機時，想起今天是家庭醫生去給李蓮英做身體檢查的日子，又放下手機，轉而去找宋寓麻煩。
她走到宋寓房間，聽見他在打電話，敲了敲門。
“宋寓，是我。”葉勝男理不直氣也壯。
宋寓嚇一跳，連忙和朱昔臣道別，去將門打開：“勝男，找我有事？”
葉勝男的目光越過宋寓的肩膀，朝他房間內一瞥，見完全沒有準備工作的跡象，冷冷地問：“老別墅的圖紙，畫的怎麽樣了？”
“還早，急什麽？”宋寓笑道，“我們的第一手資料抬手，奶奶又要複原，隻能慢慢來。”
“什麽叫慢慢來？你有時間閑聊，有時間去采茶葉，沒時間查資料？”葉勝男沒好氣地說，“我給你五天時間，初步的圖紙畫出來。”
“你也太沒人性了吧？”宋寓驚叫起來，他剛剛留學歸來，雖然也做過不少大項目，但畢竟是團隊協作，現在都每個人商量，自然需要多費些時間，“人手不夠，完不成。”
“再給你一個人。”葉勝男好似輕蔑似的瞥宋寓一眼，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宋寓也不在乎，隻道：“就你吧，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麽事兒。”他將最後一句“所以才來找我麻煩”吞回肚子裏。
葉勝男無所謂地說：“可以，本來我也要盯你工作。”順便幫幫忙。
“那明天我們去莫幹山上吧。”宋寓說。
葉勝男沒好氣地問：“我都給你五天死限了，你還有時間逛景區？”
“當然不是，莫幹山古建築很多，尤其是別墅，都是非常有名氣的。我們去逛逛看看，指不定我就能從中找到靈感，根據那張不怎麽清晰的照片，將別墅修複出來呀。”宋寓說。
既然是如此正當的理由，葉勝男也確實不好拒絕。
如果是改建，這項目對宋寓來說就容易得多，他根據照片就能出完善的圖紙。但葉勝男家的老別墅，雖然比起普通人家的農村小別墅，確實更有韻味和價值，但到底不是出自名設計師之手，風格沒有一以貫之，而是各種風格雜糅的。
估計設計師是將當時許多風格融在一起，然後設計了那棟別墅。
美是美的，就是資料查起來很困難，葉勝男家小時候雖然是村裏富裕人家，但也無書可考。
翌日一早，葉勝男就起床去瞧宋寓的門。
宋寓還沒睡醒，他習慣性熬夜晚起。
“準備出發了。”葉勝男站在門口說。
宋寓嘟嘟囔囔地說：“我要再睡一會兒。”
“閃閃！”葉勝男大聲喊，“拿鑰匙！”
金閃閃連忙從房間裏出來，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宋寓嚇一跳，昨天被葉勝男闖入房間的陰影還沒有消散，今天可不想重新上演，連忙討饒說：“我已經氣喘了，五分鍾，給我五分鍾！”
“收拾好下樓吃飯。”葉勝男說。
金閃閃已經請來保姆，主要負責做飯和灑掃房間。
葉勝男下樓後，坐在客廳的大長桌上吃飯。
阿姨是本地人，做的飯菜都家常菜，放著一盤茶糕，一碗鹹豆漿，這會兒正熱騰騰的冒著煙兒。
阿姨十分熱情，看見葉勝男下樓，連忙就招呼：“葉總，吃早飯！這茶糕是自家做的，好吃衛生，你快嚐嚐。”
“嗯。”葉勝男點點頭，自顧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