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準備交學費

炎炎夏日退場了,往日的**威消失殆盡。

Kevin的BANGLE訂單與另外客人的首飾盒均已安全出倉。新開的20款模具也陸續試模、修模正常。我原本以為可以稍稍緩氣一陣子,不料,Sid又下BANGLE的訂單了,訂單量也可觀。剛剛放鬆的心又被揪上來,重新回到忙碌中去。但是這忙碌是開心的,這忙碌是難得的。我對自己說,大勇,加油幹,成功就在前方了。

2003年,太忙碌了,忙碌得讓我不知四季,不知人間與天堂。

由於積攢了豐富的經驗,加上自己的小心翼翼,心想這單子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但有時,問題偏偏就出在“自我感覺良好”上。問題就像是蒼蠅,無處不在,除非你真正成為一隻無縫的雞蛋。說到底,還是自身的因素,工作不到位,就像那條耳熟能詳的交通禁示語:事故出於麻痹。

Sid在E-mail中說得清清楚楚,顏色一定要按照PANTONG(美國潘通公司,當今交流色彩信息的國際統一標準)色卡號來做,大貨生產前要先寄確認樣方可生產。我想當然,以為對著色卡號上的顏色相差一點點問題不大,就安排加工廠直接生產了,這樣想在交貨期上爭得主動,贏得寬鬆的時間,不至於每次都手慌腳亂。Sid收到大貨樣後說,有三款的顏色不對,需要重新打樣寄樣。當時,我沒有檢討自己的工作態度,反而在心底裏怪Sid過於較真了。在後來的經商日子裏,我才深刻了解到,顏色的準確度對客人意味著什麽,尤其是日本與韓國的客人,對顏色的刁鑽要求讓人幾乎難以忍受。

顏色不對,那已經生產出來的產品都得回爐。加工廠是按我的“旨意”生產的,他們沒有過錯,損失必須由我來承擔。我又交了一筆學費,好在不是很慘。

一天,我開車行於宗澤路與稠州路交叉口等綠燈時,扭頭無意中看到旁邊一輛車上的人像極了老五,但車又不是老五的本田雅閣。我按下車窗玻璃想看個究竟時,綠燈亮了,那輛車吱溜開走了。

我這才想起有日子沒與老五聯係了。這日子過得太忙碌,時間太少太不夠用,大多時候想給朋友一個電話都一次次忘記。到辦公室後,我掏出手機撥了撥老五的電話,語音提示老五的手機已停機。

我看了看小梅,試了幾次才開口問:“小梅,你知道老五的手機停機了嗎?”

小梅脫口而出,說:“知道呀。”

我問:“什麽時候停機的?”

小梅說:“有些日子了。”

我無來由地說小梅:“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啊?”

小梅說:“為什麽要告訴你一聲啊?真好笑。”

我一時語塞,小梅說得也有道理,老五的手機停機沒必要刻意告訴我。我又問小梅:“那你知道老五的手機為什麽停機不?”

小梅說:“不知道。”

我說:“那老五有沒有新的手機號?”

小梅說:“不知道有沒有,他也沒告訴過我。哥,你怎麽老是問我老五這老五那的,你們不是哥們麽,幹嗎問我啊?”

我說:“我不是以為你知道麽。”

小梅說:“為什麽我會知道?真是古怪。”

我說:“你和老五不是經常發短信聊天嘛。”

小梅說:“早就不聊了啊,沒什麽好聊的。”

我在想,老五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按常理來說,老五出事是正常的,不出事才不正常,但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老五沒有出事,安安全全的為好。

我同小梅說:“小梅,你覺得老五會不會是出事了?”

小梅反問我說:“出什麽事?”

我說:“是不是被抓了呢?”

小梅想了想說:“有可能吧,幹那種事很危險的,不是正當事,很難說。”

聽小梅這麽一說,我有幾分堅定自己的想法,老五這回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上次說得好好的要過來玩也沒來。最合情合理的解釋就是,要麽老五又跑路了,這次事情比較大,手機號都不宜用了;要麽就是老五被抓進去了。

這隻是個猜測,結果要等我回到老家的小縣城才能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