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商機,尋找新的突破口

夏秋之際,加工的活還在做,但沒有什麽錢可賺,就是養著幾個工人。主要的活就是駱老板那裏的,陳老板那裏除了那個大活基本上沒活再過來做。大單是很講運氣的,加上天氣熱,各行業大都出現淡季是正常的,所以我一點兒都不懷疑陳老板,他是真正沒活需要我來加工了。幾個熟練工做的產品基本上也不用怎麽品檢了,大家處久了,都當是朋友一樣相處,也不會有意地去做次品充良品。

那段時間我很閑,閑來沒事就去網吧上網,聊聊QQ,發發帖子。除此之外我還留意各種商機,想找到新的創業突破口,想了幾個項目都因不熟悉PASS了。那時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外貿這塊,感覺這是塊肥肉,油水很足,就是無從下手,摸不著頭緒。

有一天,一個小夥子到我加工廠來找他表弟,這人姓什麽我都忘了,他表弟在我那裏幹活。當天我也沒留意什麽,後來才聽工人說他的表哥在台灣一家外貿公司上班,我頓時有種失之交臂的難受。我對那個工人說,我要請他和他表哥吃飯。這家夥一聽說有飯吃就來勁了,趕緊聯係上了他的表哥。

一個周末,我們仨就聚在了一起喝酒。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探聽到外貿公司是如何經營的,最主要的是打聽這些外貿公司是如何找到客戶的。

在義烏,我不止遇到一家兩家這樣的工廠,老板就是外貿員出身,先自己在工廠或是在外貿公司幹,然後有了關係好的客人之後就把客人帶出來自己幹了。有了客人就有了訂單。那時的互聯網還沒現在這麽發達,價格也沒這麽透明,國外從事外貿的客人遠遠沒有現在多。現在互聯網太發達了,歐美一個小小的便利店都知道通過網絡找到中國的工廠直接采購商品。所以,那時有客人還是大客戶,國外專業的外貿公司,訂單量普遍比現在大得多。幾單下來,單幹的外貿員就完成了原始資金的積累,有了原始資金就不滿足中介的利潤了,自己開始動手辦廠。一兩百人的工廠就服務一兩個客人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一點兒神話色彩都沒有。若是硬逼著自己有疑問,那隻能說明你真沒見過,或者說是心裏不平衡,不相信有人賺錢就是這麽容易。

這頓飯我花錢不多,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外貿公司的經營模式有點兒專業,當時我還不怎麽聽得懂,隻是有了個模糊的概念:詢盤——報價——打樣——下單——跟單——驗貨——報關……對於外貿公司找客人的途徑我倒是記住了:一是參展,去國外、香港、廣交會、義博會等各類交易會上去參展,以這種方式達到結交客人、取得訂單的目的;另一個是互聯網上找客人。

情況摸了個大概,但對我來說門檻太高了,根本夠不著。唯一可行的就是在互聯網這塊兒碰碰運氣,反正先不用投資,當是出點兒上網費學習學習。當我摸索著找到國內幾家互聯網外貿平台時才真正傻眼了,自己的英文水平太臭,根本無法動手。後來和一個網友聊天時,他告訴我有個軟件叫“金山快譯”很好用,英文水平不好的人可以借助它。這下我茅塞頓開,感覺前途一片光明。其實,當時這“光明”也是盲目的光明,有點兒異想天開了,世上之事哪有這麽簡單?

我沒事就在網吧裏用蹩腳的英文嚐試著給客人發E-mail,想當然地給客人發QUOTE LIST(報價清單),結果當然是石沉大海。盡管這樣,我也不灰心,權當是玩玩了,反正自己成天都在網吧裏混,總比玩“紅警”玩“傳奇”強呀。

我這邊在網吧裏優哉遊哉,那邊綠葉在廠裏優哉遊哉。

一天晚上,我從網吧裏回廠後去敲綠葉的房門,我是問她把我洗的衣服放哪了,結果房裏沒人。我就去敲那幾個男工的房門,想問問綠葉去哪了,結果綠葉從裏麵開了門。我把頭探進去看看,房間裏隻有一個男工,另外幾個不在。我下意識就感覺這綠葉又耐不住寂寞了,於是把綠葉拉到了我的房間。

關上房門,我問綠葉與那男工在房間裏幹什麽。綠葉說:“什麽也沒幹,隻是聊天呀。”

我說:“聊天用得著關房門嗎?還關得嚴嚴的。”

綠葉說:“不關房門有蚊子呀。”

打心底裏,我是真的希望綠葉所說的“什麽事也沒有,隻是聊天”是事實,但感覺不允許我同意綠葉的說法。我問綠葉那個男工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綠葉說:“是吧。”

綠葉這句倒是回答得很快,於是我又問綠葉:“你喜不喜歡他?”

綠葉說:“不知道,有時喜歡有時又不喜歡。”

我勸她:“綠葉,你是結過婚的人,你有老公,不可以亂來的。”

綠葉理直氣壯地說:“我沒亂來,我又沒說要嫁給他。”

我說:“你婚都沒離,嫁什麽嫁啊?”

綠葉笑了,說:“我肯定要離啦,不會同那個臭男人再過了。”

在綠葉麵前,我的口才再好也說不過她,她說起來滿嘴都是自己的理由,我隻能抬出她媽媽來壓她。我說:“綠葉,你媽媽沒同你說在外邊不要隨便找男人嗎?”

綠葉說:“說過的。”

我說:“說過的你還亂找男人?”

綠葉說:“我又不是我媽,她說她的唄。”

我無語,心想,我要是你親哥非一腳踢死你不可!

在廠裏,我和綠葉一直以表兄妹相稱。

說不動綠葉我隻好找那個工人說理去,我告訴他,綠葉是我表妹,已經結過婚了,目前還沒離,如果他真要娶她,就先等她離了再說。那男的一聽說綠葉還沒離婚,就當場表態說這事真不知道,不會再與綠葉好了。

睡在**,我又在想,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過了,是不是有點兒殘忍呢?**是正常的事,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但最終,我給自己的答案是:合適,因為她父母的重托。

這邊綠葉沒省心,那邊銀子又來給我添堵。

銀子打電話跟我說:“姐夫,你掙到錢了沒有啊?你再不用點兒心,我姐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這段時間忙,沒顧上金子那邊的情況,乍一聽到這話,有些不舒服,畢竟金子是我女兒的媽媽。“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恩不恩的先不管,但曾經的妻子終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感覺,現在很快要徹底不屬於自己了,心情不會好到哪裏去。銀子不會空穴來風,肯定是事出有因了。

我問銀子怎麽知道我手機號碼的,銀子說是金子告訴她的。我問金子怎麽知道我手機號,銀子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想了想才想起來,可能是自己正月留給金子的那封信中不經意寫下了手機號。

銀子掛斷電話前讓我仔細想清楚,還要不要與金子複婚。我考慮了許久,決定打個電話給金子。我都不清楚自己打電話的動機是什麽,難道是探聽金子要結婚的虛實?可能是吧,說不上,心裏有些小亂。

第二天晚上,銀子又給我打來了電話。銀子問我:“你想得怎麽樣了,還要不要複婚?”

我說:“在複婚這件事上我說了不算呀。”

銀子說:“你就不能爭取一下?”

我說:“我怎麽個爭取法?”

銀子說:“你沒事可以給我姐打打電話呀,問寒問暖一下不就舊情複燃了?”

我故意說:“你姐在別人家接電話不方便。”

銀子說:“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姐已經裝電話了。”

我說:“你姐又沒告訴我,我哪會知道?”

銀子說:“那我告訴你號碼,你現在就打。”

我說:“不打!”

銀子問:“為什麽?”

我說:“人家裝了電話也不告訴我號碼,我這麽打過去算不算是騷擾人家的清靜呢?”

銀子生氣了,大喊一聲:“大勇,你不配做我姐夫!”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唉,好心的小姨子,單純的銀子,你怎麽就不明白你母親的心呢?在這事上,我真的做不了主,我也不會低三下四去委曲求全,我的“現在進行時”是生意不是感情,銀子,你不理解的。不管你理不理解,我都得感謝你,你始終沒有把你這個前姐夫當外人,這很難得,我打心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