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結局篇
愛一朵花就陪它綻放,愛一個人就和她共同成長。
聖誕之後加拿大是沒有最冷隻有更冷,趙水光是南方人,溫和潮濕的氣候待慣了,遇上了這般天氣自然不大適應,生了一場病,打了電話給趙媽媽,在她的指導下翻出帶來的一大堆藥,找出合適症狀的吃。
在生病的時候,她尤其想家,想到在外邊的種種不適應,想到國內時那人對自己的好,尤其脆弱,蒙上被哭了一場,沉沉地入睡了。
舍友蘇姍是前幾年來的北京女孩,為人相當豪爽,看到趙水光一人過來,想起自己當初也是這樣,挺不容易的,對趙水光多加提點,生病的時候也給予不少照顧。
大病之後,趙水光仿佛更能適應加拿大的生活了,學會當地人的習慣,外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裏麵穿T恤、薄衫,進屋就脫外套,出門就加上。學業上也漸漸跟上,本來中國人就比老外聰明,語言關一過,成績自然突飛猛進。
十二月底,趙水光開始放寒假,接到一個電話,她說:“HELLO!”那邊頓了一下:“是我。”
趙水光以為自己可以和電視劇裏一樣,假裝一下問:“你是誰?”
那樣太假,不是她趙水光會做的事,他清爽的聲音略顯年輕的聲線,她已知道是誰,她說:“希望?”
那邊“嗯”了一下:“我問希妙要的號碼,知道你來加拿大了!”
趙水光心裏埋怨了下希妙,說:“嗯,暑假的時候來的。”說得輕快,就像對一個老朋友。
是啊,年少的回憶,美好的時光,怎麽可能不在乎,就當他是個老朋友,也會心疼,也會牽掛。
希望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說:“來了我的地方也不打一聲招呼!”眼睛閉上,語氣帶著調侃。
趙水光打哈哈,“嘿嘿”地笑。兩人都不適應這樣的身份轉換,一時有點尷尬。
希望半晌低聲問:“你好嗎?”害怕她誤會,又添了句,“這冷吧!”
趙水光說:“嗯,挺冷的!”抬了手腕看表才發現快到上課時間,她租的房子離學校遠,都要提前出門。
希望坐在電腦前麵看了眼屏幕上的旅行航班表,說:“嗯,那就好,你忙吧,有事打電話給我!”
趙水光收拾課本的手頓了頓,說:“好的,拜拜。”
希望說:“拜拜。”掛了電話。
其實他和她都知道那電話不可能再打。
是的,趙水光有的時候也會想到希望,越來越少地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那麽久,共同的回憶那麽多,總有點東西能勾起往事。她再想起他,就像想起白天看見的美麗的蝴蝶,路過的草坪,天空的雲朵,隻是想起,有的時候,當想念變成了想起,是不是也是一種揮別?
希望掛了電話,又按了號碼,打去旅行社:“你好,我要定下個月去蒙特利爾的票,轉機?最好不要轉機。”頓了下說,“我想直飛!”
本來假期的最後一個禮拜說好去朋友那玩,可沒想到居然知道她也在加拿大,那麽是不是他可以美好地希冀一下?
原本想訂可以在她那邊轉機的機票,沒有什麽,隻想再見一麵而已。
今日再聽見她說的話,他已知道兩人之間早已過去,靠在椅子上,他想,也好,從此以後過各自的人生,彼此珍重。
過年的時候,聽說國內下了很大的雪,趙水光有點著急,她知道談書墨必定是要回北京過年的,到時別堵在機場。想想決定打電話過去。
那日恰好趙水光期中考試,她這邊也下了很大的雪,趙水光有點抱怨,為什麽過年還要考試,但沒法,穿著很長很厚的羽絨服穿越雪地去考場,冷風呼呼地刮過臉龐,靴子踩上積雪發出“沙沙”的聲音。
考試還好,過程很順利,結果不知道,趙水光考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家裏打電話,正好她們中午12點,他們晚上12點,差了12個小時,半個地球。
電話卡倒騰了半天,終於撥通,談書墨其實是極其低調的人,錯,趙水光補充著悶騷、低調,手機沒有彩鈴,很簡樸的“嘟嘟”聲。
趙水光把話筒壓近耳朵,興奮地等待著。
半晌有人接了,“HELLO”一聲,是他的英式腔。
趙水光劈頭蓋臉地大聲說:“談老師,新年快樂!”隻聽那邊“劈啪”一聲,像是煙花爆炸的聲音。
談書墨因低沉顯得性感的輕笑,傳入她的耳中,趙水光喜滋滋地開心。
談書墨一向都是回北京老家過年,電話來的時候,小外甥還在和楚菲菲搶桌上的瓜果。
是的,楚菲菲同誌吃完年夜飯,繞了幾個路口就過來拜年了,反正談書墨家不就跟自己家一樣嘛,以前放學,家裏沒人都是去談家玩,看談老爺子畫畫。
談書墨看到電話莫名其妙,很長的號碼,以為是英國那邊打來的,接了,卻真的是驚喜,聽著她甜甜的聲音又響在耳邊,一仰頭是盛開的煙花,璀璨的花火映著漆黑的夜幕綻放開來。
他靠在欄杆上,嘴角愉快地上揚。這孩子太狡猾,也不說“我後悔不和你聯係了”也不說“我想你”,隻說一句“談老師,新年快樂”。可,時間恰到好處,花開正好,不是嗎?
趙水光躺在**,想到那邊的熱鬧,有點鬱悶,問:“現在在北京?過年好玩嗎?”
談書墨好笑,估計是這丫頭嫉妒了,淡淡地說:“還好,每年就那樣。”不刺激她。
才說完,手機就被楚菲菲搶走,擺了流氓的腔調:“喂,小光妹妹。”
趙水光莫名其妙,什麽時候多出個人啊,但還是乖乖地說:“楚大哥好,新年好!”
楚菲菲一笑,鳳眼更加狹長,說:“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們這邊可熱鬧了,剛還吃了餃子……”
還沒說完,被談書墨按了手腕,拿了手機回來。
趙水光聽得那邊罵了句“滾”,談書墨的聲音,她想象兩人之間的打鬧,捂了嘴笑起來,這人也很孩子氣。
談水墨要回電話,還沒開口,就聽那邊問:“吃了什麽餃子?”聲音是絕對的鬱悶。
談書墨說:“我想想,茴香的、白菜豬肉的,就這麽多。”聲音裏是滿滿的笑意,藏不住,露了出來。
趙水光微惱,說:“茴香的不好吃。”
談書墨輕輕地“嗯”了一下,說不出的縱容,聲音一下子在寒冷的夜裏化開了。
趙水光也覺得自己神經病,打了國際長途,就是來討論餃子好不好吃!戀愛中的人到底是傻的。
兩人又細細碎碎地說了什麽,自始至終,她沒說她的辛苦,說的都是剛來這邊的趣事,例如第一次去SUBWAY(賽百味)點餐,挑了最便宜的點,哪知道服務員很窘,因為那是加在食物裏的佐料,另外算錢。
他就靠在欄杆邊,在電話那邊聽著,低低地笑,偶爾說她幾句,累了就換了個姿勢。
直到卡打爆,提示音說還有五分鍾,她才說:“那就這樣,新年快樂噢!”
他說:“好,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良久的沉默,她靠在床邊,看著透過百葉窗的細碎的陽光,聽著他的呼吸;他靠在廊上,看著窗戶裏,小侄子繼續胡鬧,家人打牌,氣氛其樂融融,耳邊是她一淺一深的吸氣出氣。
僵硬的女聲又來打擾:“尊敬的用戶,您的通話還剩一分鍾。”
她說:“再見。”很是不舍,他說:“嗯,再見!”
還是沒忍心掛,末了,她說:“我想回來!”並不是說一定要回來,聽到他的聲音單純地那麽想的,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隻是說說而已,最後才說出來,怕被他罵,剛好要斷線!
果然,耳邊全是“嘟嘟”聲,一下子回歸狹小的屋子,孤單的自己。
那邊,他說了,他說:“好!”
她說想回來,他說好,其實他也想她回來,但怎麽忍心說出來,讓她去取舍。
剛好說出來,剛好斷線。
那邊,小外甥奔跑到談書墨的房間,頭一抬碰到桌上的資料袋,撞下來,繼續跑。楚菲菲在後麵追,停了腳,害怕談書墨罵人,拿了紙袋準備放回原處,看到袋麵上的字,頓了下。
跑出房,一把抓住小外甥:“小賊,哪裏跑。”咧著嘴笑得老大。
小外甥不依,胖胖的身子在他懷裏蠕動,掙紮著要出來,嚷:“小楚叔叔壞人,哇,壞人!”
楚菲菲擰了他鼻子,繼續大笑。
這談書墨,真有他的。
桌上那袋材料,封麵上幾個大字“加拿大簽證申請資料”。
後來的日子,趙水光會偶爾打個電話給談書墨,都是他晚上她白天的時候,他會認真聽她說話,她就有恃無恐起來,很想他的時候就騷擾他。
其實,談書墨也很想她,那兩年的約定,算了,隻要不太過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三月的時候,趙水光學年末了,論文、考試多起來,開始繁忙,大多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裏,連MSN簽名都改成:血戰LIB(圖書館)。自然很少時間和談書墨聯係。
其實趙水光在這,也有很多中國朋友,她為人細心開朗,有不少男同學暗示,但趙水光有了談書墨,把其他的男生都當作一般朋友,國外的孩子都是很現實的,久了,人家知道你沒這意思了,也就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趙水光不是不寂寞的,電話聊得再久,聲音再接近也不是在耳邊,難過時,任何的鼓勵也不及他一個擁抱來得暖人。
趙水光好笑地想:遠距離的戀愛就是折磨人。
想起當年,楊楊陶醉地打電話,她還去搞破壞,趕緊說句阿彌陀佛,報應啊報應。
寫論文的日子,趙水光和蘇姍做伴,學經濟的女生也有一大堆的書要看,她們經常一起泡圖書館,一起回家。蘇姍是個北京女孩,明媚、朝氣,一身用不完的勁兒,還有一堆男朋友,趙水光向來對人不對事,蘇姍對自己的照顧她很是感激,也不會因為她的私生活和別的中國女生一樣看輕蘇姍。
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選擇愛情的方式。
蘇姍也樂得和趙水光結交,兩人關係好了也會談及感情的事,但自己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在國外的生活本來就繁忙,誰還有空一天到晚管你的事情。
蘇姍一直都認為趙水光有暗戀的人,還沒有成功罷了。
那日,兩人一起吃晚飯,在小餐廳裏喝碗湯打發。
點了紅菜湯,裏麵有西紅柿、卷心菜、胡蘿卜。
蘇姍抬頭就見趙水光慢慢地把胡蘿卜挑出來,極其認真,像在做項巨大的工程。
蘇姍說:“嘿,不能挑食!”
趙水光卻笑笑:“我不喜歡吃胡蘿卜啊!”執拗得很。
蘇姍沒好氣:“你在國內也這樣!”
趙水光沒說話,蘇姍以為她理虧,沒想過會兒,她說:“國內我有最佳拍檔,我的胡蘿卜都扔給他吃!”半眯了眼睛,甜甜地笑,眼裏全是歡喜。
她沒說是男是女,但蘇姍知道肯定是個男人。
女人隻有回憶起她喜歡的男人的時候才會笑成這樣,笑得像個傻子,卻兀自甜蜜著。
趙水光每次吃胡蘿卜,在挑出來的動作裏都會想起談書墨,想起他說:“我隻是說我不討厭吃胡蘿卜,沒說我喜歡吃!”
這樣想著,心下就是滿滿的甜,我的習慣與你有關。
寫完一半論文,趙水光和蘇姍一路走回家,晚上十點多,小鎮很是寧靜,偶爾有車子擦肩而過,“呼呼”的聲音,趙水光拉拉羽絨服的拉鏈,蘇姍也沒有說話,兩人忙了一天都有點累了。
快到家了,蘇姍忽然說:“今天是滿月。”趙水光也抬頭,衝她指的地方望去,果真是一輪滿月,皎潔如水地掛在屋頂上方。
趙水光就這樣一手拎了電腦包,一手插兜裏,癡癡地看那月亮,那人也說過:“看,今晚的月亮。”
那時她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看同一個月亮,他罵她“小笨蛋”那樣寵溺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而今她的黑夜卻是他的白天,再看不見同一個月亮。
趙水光慢慢上台階,打開門,跺跺靴上的積雪,回身去看那輪滿月,無限感傷。
睡覺的時候,忍不住想打電話給他,真的撥了過去,那人很快就接了,“喂”的一聲,背景有點吵。
談書墨有點緊張,以為她出什麽事了,平日她打電話給他都是他的晚上,這樣他有空,今日卻很是反常,還是隔了很久才聯係他,他不由得緊張,在酒席間很快離了桌。
“怎麽了?”他站在窗邊問,腳下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趙水光吞吞吐吐地說:“沒,今晚上回來看到滿月,想你了。”講完後想抽自己,這什麽話啊,太雷了吧!
談書墨很快想起來她說的是她見完他母親回去的那個月夜,低低笑出來,趙水光有點不好意思,說:“我要睡了,就這樣。”
談書墨抓了電話,手輕敲玻璃,急忙說:“等下!”
趙水光沒掛,拿了電話,躺**等他。
他輕吟:“我也很想你。”綿綿的情話一下子讓她的臉和耳朵全熱起來,在漆黑的夜裏描繪著地球那邊那人清晰的眉眼。
他說:“晚安!”聲音輕輕,哄她入眠。
她對著電話點頭笑,滿滿的傻勁,說:“晚安。”
掛了電話,蓋上被子,微笑入睡。
那邊,談書墨掛了電話,轉身,才發現韓曦熙站在身後,今日他們有位同學結婚,一起參加婚宴。
韓曦熙看著他還沒收起的上揚嘴角,心中微酸,說:“小女朋友在加拿大?”
談書墨把手機收回兜裏,微點頭。
韓曦熙擠了笑,玩笑的口吻問:“聽說你要等她兩年,小女孩兩年有的玩。”
談書墨深深地看了韓曦熙一眼,韓曦熙被他眼裏的犀利逼得別過臉去,他挑了眉眼,微微笑,心情很好:“她在那待兩年,誰說我不可以過去。”
韓曦熙仰頭看他自信滿滿的笑意,她知道談書墨真的是這樣的人,對於自己想要的向來不遺餘力地爭取,這才是他,可惜不是對她。
她韓曦熙自問做不到這點,談書墨要能把對趙水光的十分之一的心思用在自己身上,她也是甘願,還好,她看得夠開,女人,何必呢,愛情應該讓人變得美麗,而不是醜陋。
她這樣想著,擺了擺手,往大廳走,說:“結婚時請帖記得給我,份子錢我不出了!傷心了!”
就這樣吧,像她這樣的女人,美麗聰明,談書墨那是沒眼光。心情大好,踱著步子往前走。
談書墨看著她的背影,靠在窗台邊,交叉了腳,輕笑。
遠處,新娘新郎在站著敬酒,他這樣看著,不無欣羨,說實話,他也很期待這麽一天。
結婚,執手,偕老,如果是與她,他一定會笑得揚高了嘴角,堅定地說:“Marry Me!”
事實上談書墨到的比預期的早了許多,四月的時候,申請的投資銀行很快給了OFFER,簽證下來得很快,他就馬不停蹄地訂機票,訂旅館。終於出發了。
他早在她走的時候就做了決定要陪她一起,隻是找工作花了點時間,英國的學曆和中國的工作經驗在北美要OFFER,等的時間久了點。
這也是他不讓她和他聯係的原因,她真以為他會讓她自己獨自戰鬥兩三年,他還真不舍得放手。隻是,她初來乍到,難免會想家,難免會後悔,那時聯係他估計更加難過,也不容易融入新的生活,適應新的環境。所以,他才給她時間,獨自去磨煉,等她適應得差不多了,算算他也該到了。
這所有的一切,對談書墨這種人來說可謂是用心良苦,凡事為她考量,步步為她設局。
飛機從中國到加拿大,順著地球旋轉的軌跡,很快到達。
一路上,他拿著她寄的明信片的地址,走過她的學校,走過她路過的灌木叢,與她也許認得的跑步的老人擦肩而過,一路走來,滿心歡喜。
她的軌跡,他慢慢走過。
站在她住的房子門口,他揉了揉眉心,敲門,沒人應,他看看時間,下午三點,估計她在上課,就靠著她門前的柵欄等著,牽著金毛散步的老人路過,衝他揮手,他點頭微笑。
四月的加拿大,還是比國內寒冷,但萬物也開始複蘇,風刮起樹枝,發出“喳喳”的聲音。她家門口,小貓慢慢地穿過旁邊的樹林,邊走邊回望他,這個靠著柵欄、嘴角勾起的龐大生物。
過了一會兒,居然下起雪來,四月的天,加拿大飄雪是很正常的事。
那日,趙水光和蘇姍回家,一路上談起交上去的論文,抱怨老師太過嚴厲,抱怨四月的天居然還飄雪,聲音剛到家門口,看到那挺拔的身影,立馬頓住,想揉眼睛,不敢相信……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姍望向趙水光發愣的地方,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麽一回來,家門前就多了個極品帥哥,最近考試考糊塗了?
趙水光很多次走到家門口,都曾幻想過那人如果站在門口,一定會笑著說:“我來了,小呆子。”會是怎樣的情景,她隻是這樣想想,心中也會溫暖起來。
卻沒想到那樣的想法會有成真的一天,雪花落在眼角眉梢,帶著濕意涼涼地化開,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與他的相遇也好,來加拿大也好,這次回來他站在這裏也好,都像是很長的一場夢!
時間太久了,波折太多了,走過的地方太多了,見過的人太雜了,就都不真實起來。
那人站直身子,在白雪皚皚中,衝她笑,踏下台階慢慢走來,她也步步走近,他的臉越來越清晰,記憶裏的現在的。
直到此刻,他伸出雙手,大大的手掌溫熱了她的雙頰,她的瞳裏倒映著他俊朗的臉,細長的睫,微微地顫,眼下有淡淡的青紫,他一路的勞累,她懂。
她開口喚他:“談老師……”
他挑了細巧的眉,眼裏流光溢彩,說:“請問我要當談老師到什麽時候?”
她不好意思,紅了臉,低下頭去。
那日,太過惡俗了點,天空居然飄起棉花糖般的粒粒小雪,輕輕地落在他青黑的發上、溫潤的眉間,一下子化開,無影無蹤。
他伸手抹去她頭上的冰粒,滾燙的掌心托住她的腦袋,她閉上眼,灼灼的唇印下來,雪花瞬間在緊貼的唇間融化。
另一個半球上,雪花片片,戀人們緊緊相擁。
雪花不顧一切地爆發,綻放在那最美麗的一刹。
噢,在我最好的年華遇上你。
其實,遇上你才是我最好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