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美夢破碎，一無所有
每一個人從生下來開始，都是善良的，後期之所以產生惡人，完全是受這社會紙醉金迷的影響，從而被衝昏了頭腦。
王濤自從離家以後，就拿手頭上的幾百塊錢上賭場上碰運氣。這個家夥，從小並非是這樣的。父母在世的時候，家境還算富裕。他們身為貨車司機，每年都能為他攢下點家底。那個時候，他服從管教，每年都拿三好學生獎狀。隻可惜後來父母雙雙死於車禍，對他的打擊太大。又被查出了先天性心髒病，盡管動過一次手術僥幸活了下來。可是，從此卻一蹶不振。
他早早的輟學，受盡同齡人的冷眼。也許是為了逃避，也許是為了遮掩內心的脆弱，每天把自己泡在風月場合裏。結果不到一年的時間，家底就被他給掏空。後期，王文斌雖然及時管教了他，可是，好吃懶做的本性已經釀成。
在電子廠的時候，碰上了江霞。用盡三寸不爛之舌把她哄了過來。可也僅僅是單純找個女人為自己暖被窩而已，愛情，根本談不上。
此刻，賭場人群攢動。王濤找來一張場子坐下。接待他的是賭場的老板，人稱老幺。
“呦，這不是濤哥嗎，怎麽著，上次輸得褲衩子都沒了，這次又準備了多少籌碼？”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哄堂大笑。
王濤冷哼一聲，經他們這一激，丟在桌子上三百塊錢，“怎麽著，看不起我？這些錢有多少算多少，全都給我換成籌碼！大爺今天可是有備而來，準備贏你們個底朝天！”
老幺本就打算將他當成肥肉來宰，這會一見這麽多錢，直接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給對麵的賭客使了個眼色。對麵的賭客也是這裏的常客，同時，也是這裏的出千高手。他很清楚老幺什麽意思，眯著眼睛一笑後，和王濤對視：“小子，敢不敢玩把大的！”
“靠！有什麽不敢！說吧，怎麽玩！”王濤大放厥詞。
對麵的賭客：“這樣吧，我們每人從中抽出一張牌來，比大小，誰贏了，桌子上的籌碼全都歸誰。”
王濤道：“玩就玩，誰怕誰！”
三百塊錢，在當下這個小縣城裏，怎麽著也算得上一筆不小的數額。老幺是勢在必得，按照規矩，作為洗牌人的他，在洗牌的時候，特意抽出一張最大的牌揣入袖中，然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牌交給對麵的賭客。
而王濤就這麽被蒙在鼓子裏，自以為手氣不錯的從桌麵上抽出一張牌來，等對麵賭客照做以後，特意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下。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讓他崩潰！
居然是一張10！
按照規矩，這張牌完全沒有勝算！
為此，他隨即慌亂起來：怎麽辦！這麽多錢，就這麽輸給別人嗎？不行！不論如何也要碰碰運氣！
啪！
他直接將牌亮在桌子上。
“這張牌不大，可我相信，足夠贏你！”
的確，對麵的賭客牌麵確實沒他大。但有老幺幫助，也算是這裏的常勝將軍。在沒人注意時，他引用了一招偷天換日，巧妙地將牌給換成了最大。
然後，丟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你沒有我的牌大！”
說完，他便急著將王濤桌麵上的籌碼給攬了回去。
王濤因此徹底衝昏了頭腦，楞了會後，站了起來，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像是隻小醜一般，垂頭離去。
臨走之時，隻聽見了老幺與那名賭客商量怎麽分籌碼，至於其他譏諷和謾罵，盡數沒放在心上。
盛夏的夜晚，街邊到處都是叫賣小販。可是王濤卻隻能看著街邊的場景，徒咽口水。但他並沒有被這種窮途末路的感覺給壓製有所改變。徒步來到修武縣與武陟縣邊界的一家飯店時，他剛好碰見了拉他入夥投資磚窯的那個哥們，從一家飯店走出來，手中還提著一些飯菜。
於是，愛貪小便宜的他，第一時間便跑了上去蹭飯。
“哥們，這麽巧，在這碰上你了！”
那哥們露出一副難為情的笑容，看了看車子裏的人後，便將手中的啤酒涼菜遞給他們，然後關上車門，道：“是挺巧的……”
“關門幹啥，我正好還沒吃飯。”王濤看不出對方的拒客之意，說完，便不把自個當外人，強行扒開了門。
然而，正當他準備上去的時候，那哥們便很快的拽住了他，眉頭緊皺；“嘿我說你怎麽回事，這可是我們的工作餐，你上去算怎麽回事！”
“不是吧兄弟，我都入股你的新磚窯了，吃你頓飯怎麽了！”
“入股？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那哥們隨即翻臉不認人道。
“別鬧了，我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我們前兩天才剛簽了合同，我不還給了你兩千塊錢嗎？”
“合同？”那哥們隨即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張白紙，丟到了王濤的臉上，“你是說這張？”
王濤拿起一看，見上麵有自己的親筆簽名後，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張。”
那哥們接著道：“我說王濤，就你這腦子，還學人做生意？你TM也不好好看看，合同上寫了些什麽！”
“啊？”王濤詫異，通過觀察對方的臉色，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立馬仔仔細細的品讀了下合同，最終在簽名上方最後一條規定上麵發現了貓膩。
隨後，他像是咆哮的洪水一般，將這張紙捏成一團，衝對方嗬斥道：“王八蛋，你居然敢跟我玩文字遊戲？馬上把錢還給我！”
那哥們臉部產生一陣扭曲，用近乎於獰笑的聲音說道：“合同是你簽的，錢也是你願意給的，我豈有還得道理？”
“要怪，隻能怪你蠢！”笑聲停止，他齜牙咧嘴的湊了上去，拍了拍王濤的臉。
為此，王濤徹底惱怒，身子一上一下反複了幾次後，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拳頭揍了上去。
“王八蛋！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車子裏的人一見自己的老板挨打，全都一窩蜂的掄起啤酒瓶子衝了下來，照著王濤的頭部咣當咣當的進行一頓猛砸。
最終，王濤腦子裏發出嗡嗡的聲音，躺在地上。
拳打腳踢反複交替的聲音，不斷從他身上發出。最後，是查酒駕的人過來，阻止了他們。
王濤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頭一回表現出了男人最脆弱的一麵，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是的，他不止美夢破碎，還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