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業與困境
自2020年1月20號開始，在老家帶薪休假三個月後……
作為某策劃公司的高管郝繁榮，終於收到一封來自公司的email。
郵件中的內容，自然是……他被光榮的辭退了。
這事兒顯然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董事會決議的這麽果斷。
雖說自己心有不甘，可是又能改變的了什麽呢？
如今，這場疫病已經從世界各地爆發了，經濟迎來一個新低穀。
不論是個體還是集體還是跨國大企……越來越多的企業前赴後繼倒在了挺過去的路上。
“今年的錢……不好掙啊！”
郝繁榮重重歎一口氣抱怨道。
關掉自己為公司抗擊疫病而苦心編輯的策劃書，這東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開始思索自己的下一步計劃，總不能在家等待，坐吃山空。
打開了智囊招聘，98同城等等應聘網站……卻發現各行各業的招聘欲望也在飛速下降。
有行情的工作，工資少的可憐。對口的工作又幾乎都在裁員節流。
木得法子，因為疫病原因，賦閑在家的人們太多了……工廠沒人也不能正常運行。
就算是能夠開門的企業，上班的工人也是人心惶惶。
在疫病麵前，大多數人們還是覺得好好活下去比較劃算，沒必要為了錢鋌而走險。
還是要感謝那些逆行者啊！撐起衛疫的一片天。
看到這兒，郝繁榮又開始控製不住思路延伸，胡思亂想了。
這是自小養成的毛病了，空閑下來……他的腦子跟思緒還是會忍不住亂竄。
雖說想的都並沒啥卵用，可是做策劃這行業你沒點天馬行空還真就幹不成。
Eason略帶沙啞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郝繁榮的臆夢。
接通電話……老爹郝富貴沙啞的嗓音讓他聽了有些不適。
心中有些抱怨老爹，年紀也不小了還總跟自己過不去。
嗓子這麽厲害，肯定是抽煙抽多了導致咽炎又犯了。
“繁榮，你有空沒？”
老爹幾乎很少給自己打電話，但隻要一打電話那必定是有啥大事。
赫然在心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郝繁榮硬著頭皮問道。
“咋的了，爸？”
“沒事兒，你最近忙嗎？不忙的話，我想讓你給咱家做個策劃書……”
心懷忐忑的聽著老爹越來越小的說話聲，郝繁榮有點懵了。
老爹不是開玩笑吧？
自己家做的包子，在冀州那片…可是極負盛名的，怎麽還需要做策劃啊？
難不成自己家的店，也要倒在挺過去的路上？
想到此處的郝繁榮……感到一陣陣後怕，立馬回複道。
“老爹你別著急啊！我這就收拾東西，過去看看！”
二話不說掛斷電話，郝繁榮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連夜奔赴冀州。
……
抵達冀州時，已經快要淩晨了。
不敢打擾父母休息的郝繁榮，隻能在車上湊合半宿。
按照以往來說……
老爹，老娘他們會在三點鍾起床，準備一天所需要的餡料，粥品。
而雇的人，往往會晚上半個小時。
可今兒，郝繁榮臨近四點鍾醒來，自己包子樓的大門仍舊緊鎖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才聽見從屋內傳來窸窣的開門聲。
郝繁榮立馬下車，拉起外層的卷簾門，鑽進屋中。
郝富貴沒想到兒子會真的連夜趕回來，打量眼滿臉疲色的郝繁榮，關切的說道。
“又不著急，做個策劃而已，幹嘛連夜趕回來。”
“沒事兒，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早點過來，還能給您幫幫忙。”
郝繁榮邊說邊準備按開擺在桌子上的七個特大電鍋。
“別都按開，就最開始哪兩個鍋裏有米。”
“哎？不是……老爹就這兩鍋夠賣嗎？”
郝繁榮狐疑的看著郝富貴，還沒等他回答……
老娘王春梅的聲音自樓梯口後傳來。
“夠賣。這人們現在都不敢出來，我都想隻熬一鍋粥……你爹說啥都不同意。天天賣一鍋還要扔一鍋。真是……”
“隻賣一樣，你賣誰去？都沒個選擇性！”
眉頭緊皺的郝繁榮沒有好氣的大聲嚷嚷著。
“那雞蛋湯，餛飩就不能吃了？還有那豆漿，豆腐腦？都不是選擇？天天賣的不如扔的多！”
記憶裏一向溫柔的老娘王春梅，走進廚房，竟毫不示弱的嗆著火。
那架勢不論誰多說一句，都會跟隨時爆發的火山一般炸裂開來。
“老爹，老娘。你倆說的都對，可這也不值當的吵架啊！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作為家中和事佬的自己，郝繁榮連忙搶在二人開嘴前和起漿糊。
自知理虧的郝富貴轉身去外屋磨豆漿，王春梅冷哼一聲轉過身準備早起的包子麵。
郝繁榮清晰的見到老爹郝富貴轉過身的瞬間，帽邊下雙鬢已經花白。
母親王春梅本就不胖的身材……更加單薄了。
剛剛失業的郝繁榮，感到莫大壓力。
走出房間，將大堂內的椅子全部倒放在桌子上，隨後掃地拖地…待地麵見幹，這才將椅子放回地麵。
看一眼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還沒見自家顧得人來，郝繁榮有些疑惑。
可老爹跟老娘還都在忙著，自己閑著也不是回事。
他走進屋裏，接過王春梅手中的菜刀。
“媽，我切菜吧。王姨他們都沒來……你去收拾收拾別的，別晚了。”
王春梅應著，轉過身拿出放在保鮮櫃中，昨天切出來醃漬灑水的白菜跟西湖。
放好鹽、雞精、蒜等、老醬等調料……雙手上下抄起來拌勻。
王春梅做完這些，郝繁榮也將那兩捆子韭菜切好了，劃拉進大盆中。
她又開始放好調料，抄活起大盆的韭菜。
將所有素餡料拌好，再依次放進冷鮮櫃中。
隨後壓麵，二次醒發……
當一切準備就緒時，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向六點。
“哎？不對啊，媽……王姨他們不來了？”
郝繁榮看一眼時間，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吐出來。
正在揪季子的王春梅剛想說話，外麵走進來的郝富貴輕咳一聲道。
“來幹啥，都不掙錢。少一個人少一份開銷，巴不得他們不來呢。”
郝繁榮難以置信……
自己家的包子鋪生意……已經淪落到裁員這種境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