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胭脂太多不好看

出了小院兒,沈逸和就迫不及待的追上了裴長清的腳步,“剛才你跟我妹妹說什麽了?”

說什麽了?

說他要幫著沈靜嘉對付沈靜柔?

他搖了搖頭,“裴某答應小姐,不會跟旁人說的。”

“我是她哥哥,算不得旁人,你跟我說說看,你們到底講啥了?”

沈逸和抬手搭上了裴長清的肩膀,一副好哥倆的模樣。

然而裴長清卻是笑了笑,然後拿下了放在肩膀上的手,微笑的看向沈逸和,“若是沈將軍想知道,不如去問小姐,裴某是個重信之人,斷然不會背棄諾言。”

看著裴長清離去的身影,沈逸和在後麵揮了揮拳頭,要不是看著嘉兒喜歡你,看看我會不會把你揍的滿地找牙!

他想來想去,這事情還是應該跟父親說一聲才是,嘉兒年幼,萬一被這裴長清騙了呢?

沈逸和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邊沈靜柔挨了打,又急又氣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有些腫脹的右臉,心裏的火氣越發的大了起來。

“兮染,兮染?

!”

她叫了兩聲,兮染才急急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盆東西。

“你死哪裏去了!”

沈靜柔不滿的瞪著兮染。

兮染也不敢還嘴,隻低著頭,開口解釋著,“小姐,奴婢,奴婢去找冰塊了,您的臉有些腫,敷些冰塊消腫的快一些。”

她說的倒是沒錯,隻是沈靜柔從來都不是那麽好伺候的人。

“這是什麽天氣?

你竟然讓我敷冰塊?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去看戒悟大師講經?

是不是想讓我也生病,跟娘一樣躺在**?”

沈靜柔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上前就是一腳。

端著的盆子險些脫手,兮染晃了一下才站定,“奴婢沒有,奴婢也是為小姐好,您這樣子若是出門去,肯定會被別人看出來,到時候少不得要嘲笑小姐……”兮染沒少因為這種事情挨沈靜柔的揍,自然而然的就想要避免。

她話還沒說完,沈靜柔突然抬手打斷她,“你說什麽?

很明顯嗎?”

分辨不出來她問這個問題到底是好還是壞,兮染抬頭看著沈靜柔,點點頭,“是,是有那麽一點明顯,不過,若是敷一會兒冰,再拿胭脂蓋一層,應該就不會那麽明顯了。”

“不用了,我們就這麽去看娘親吧。”

沈靜柔說著就起了身,臉上不再是憤怒,而是隱約帶著興奮。

兮染不知道怎麽勸,也不敢勸,應了一聲是,就趕忙放下手裏的盆,跟上了沈靜柔的腳步。

到了伯昌侯住的主院,伯昌侯正巧出去,沈靜柔馬上進了裏屋,朝著趙姨娘走了過去。

“柔兒?

你怎麽來了?”

趙姨娘看到沈靜柔,有些意外。

一看到自己的娘,沈靜柔就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娘!”

她委屈的叫了一聲,就撲到了床邊。

“怎麽了這是?”

趙姨娘看著沈靜柔的樣子也皺起了眉頭來。

這個女兒可是她的眼珠子,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現在哭成了這副模樣,她哪兒能不心疼?

沈靜柔這才抬起自己的臉,右邊那腫脹著的紅色掌印讓趙姨娘也不由得一驚,“是誰?

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打伯昌侯府的小姐?”

“還能有誰,是沈靜嘉!”

沈靜柔一邊說著,臉上還掛著淚珠,“要不是她,誰敢惹我們伯昌侯府!”

趙姨娘這才反應過來,也是,伯昌侯府哪裏是那麽好欺負的,即便沈靜柔隻是個庶女,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碰的。

正說著,伯昌侯就走了進來,兮染眼睛尖,看到伯昌侯就馬上過去行禮,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提醒著裏麵說話的母女。

“你父親回來了,你切不可莽撞,隻需讓你父親看到你的臉,就行了。”

趙姨娘囑咐著沈靜柔。

即便伯昌侯再寵沈靜嘉,這毆打庶妹的罪名,沈靜嘉總是摘不掉的!

想到近日來的不順,趙姨娘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是該讓沈靜嘉吃一回苦頭了!

“父親,您回來了。”

沈靜柔乖巧的行禮,想要表現出自己溫柔的一麵。

然而伯昌侯隻是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並不想跟沈靜柔多說話。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連看都不看沈靜柔一眼,這讓沈靜柔有些難過,她回過頭看向裏屋**的趙姨娘,見到趙姨娘點頭的動作,深吸一口氣,走近了幾步,站在桌子旁邊。

“父親剛從外麵回來,定是渴了,柔兒給父親倒茶。”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端給伯昌侯。

終於,伯昌侯抬眼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麽,漠然的端過茶杯喝了一口。

這,都沒發現?

沈靜柔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告狀還是應該離開。

“還有事?”

伯昌侯冷淡的開口,看向沈靜柔的神色並不比陌生人好多少。

聽到他的話,沈靜柔搖搖頭,“沒,沒有。”

對這個父親,她是又敬又怕的,能有伯昌侯這樣的父親,她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是伯昌侯卻從來沒有對她笑過,總是冰冰冷冷的態度。

她小時候不止一次看見過伯昌侯抱著沈靜嘉笑眯眯的樣子,她多羨慕沈靜嘉啊,能讓父親那麽疼寵嗬護,捧在手心裏,而自己……“既然沒事那你就早些回去吧,天冷,莫要太晚出門,容易染了風寒。”

伯昌侯難得說這麽多話,還是對這沈靜柔。

可這就足以讓沈靜柔高興的了,她揚起笑臉,似乎都忘了臉上的巴掌還在隱隱犯痛,“是,女兒知道了。”

看吧,她跟沈靜嘉其實是一樣的,她們都是伯昌侯的女兒,也一定都會得到伯昌侯的關愛。

若是伯昌侯能多關心她一點,那她也不是一定非要搶那個嫡女的位置……她心裏的思緒還沒轉完,就聽見伯昌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往後注意些,不要抹那麽多的胭脂,臉上太紅了也不好看。”

他說什麽?

胭脂?

沈靜柔猛然抬頭,不敢相信的看向伯昌侯,“父親,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