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城外童屍
薑淩寒回到定遠侯府，經過花園時，見到對麵客院裏，薑春杏和薑夏荷都在，兩人有說有笑，身邊站著幾個丫鬟。
等她快穿過花園時，見薑秋菊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歡天喜地蹦到兩個姐姐跟前。
薑淩寒奇怪地嘟囔一句：“怎麽今日如此熱鬧？”
定遠侯薑丞曄有兩位夫人，四個女兒。老二春杏十五歲，是大夫人的女兒，老三夏荷比春杏小四個多月，是二夫人的女兒，老四秋菊今年九歲，也是二夫人的女兒。
兩位夫人大多數時候水火不相容，所以她們三姐妹也總是吵吵鬧鬧，隻有在針對薑淩寒的時候，五個人才會一致對外。
所以很難得看到她們三姐妹如此愉快地湊在一起。
薑淩寒回到自己屋子，李嫂正在裏麵打掃，見她回來便迎了上去：“大小姐你回來了，今日怎麽這麽早？”
“今日皇上宣召，總捕頭說麵完聖不必回去了。”薑淩寒邊脫外衣邊說道：“我就直接回來了。對了李嫂，我回來時看到她們三個都在客院，什麽事兒呀，那麽熱鬧，是有什麽人要來府裏嗎？”
李嫂一邊擦桌子一邊道：“府裏來了位貴客，據說身份顯赫，這不一聽說，三位小姐就都跑過去看熱鬧了。”
薑淩寒換好衣服從房裏出來：“爹又不在家，他來做什麽？”
李嫂：“聽說是拿著老爺的親筆信來的，可能要在府裏住上些日子。”
薑淩寒坐到一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男客嗎？”
李嫂扭過頭對她道：“是男客，聽說很年輕，長的還特別俊。”
薑淩寒拿著杯子，不由皺眉：“這不妥吧？爹又不在，府裏都是女子，讓一個男客住進來，多有不便。”
李嫂邊擦桌子邊說道：“誰說不是呢，一府的夫人小姐，住進來個大男人，傳出去多不好聽！不過我看那兩位夫人和小姐們可不是這麽想。巴巴的往人家那院跑，可是殷勤呢！老爺也真是，怎麽請人家住到府裏？”
薑淩寒無聲歎了口氣，放下茶杯，起身進了房裏。
她從枕頭下拿出笛子，坐到窗前擺弄。今日風和日麗，她便打開窗子透透氣。
奚雲出說這笛子珍貴無比，讓她好好保存。如今她已知道珍貴在何處，笛子保不保存都無所謂了。
她拿起笸籮裏的剪刀，在笛子上刻上一道橫線，穿過四個豎道。這樣的計數符號，前麵還有三個。
今日是奚雲出離開的第二十天。
她原本不信奚雲出會再來找她，但當知道這笛子裏的秘密之後，她肯定奚雲出一定會來找她要笛子，於是就開始在上麵記日子。
第二日，薑淩寒早起去了六扇門，見今日也無事可做，便到後院練劍。
快到晌午時，她回到前院，還沒等走到門口，一個捕快從裏麵出來，看到她神色急切地迎了上來：“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呀？”
薑淩寒：“出什麽事了？”
捕快道：“有案子，顧捕頭找你沒找到，已經帶人去了。”
薑淩寒：“出事的地方在哪兒？”
捕快：“南城門外小樹崗。”
薑淩寒轉身就往外走。
出事的地方是一片郊野，離城門不遠，百步開外就是護城河，背後是一片樹林。
住在城門附近的多是窮苦百姓，家裏的孩子常喜歡在附近玩耍。今日就是幾個玩耍的孩子，無意中從地土裏挖出了半個腦袋，跑回家告訴大人，才報了官。
六扇門的人到這裏一挖，挖出了一具七歲女童的屍首。女童是被人勒死的，家人已經找到，就是住在附近的百姓。
薑淩寒趕到時，仵作已經驗完屍，女童的爹娘正在一旁抱頭痛哭。
顧安之正在一旁指揮捕快們搜集線索，餘光瞥見薑淩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故意轉過身去視而不見。
薑淩寒小聲叫了他兩次，知道自己犯了錯，也不敢上前，隻好乖乖站在一旁。
等這邊事情都分配好了，顧安之回頭瞥她一眼，冷冷道：“來了！喝茶嗎？”
薑淩寒握著佩劍的手不安地緊了緊，趕忙承認錯誤：“我，我錯了，當值時擅離職守，誤了事，還請顧捕頭責罰。”
顧安之瞥她一眼：“認打還是認罰？”
“啊？”薑淩寒疑惑地抬起頭。
顧安之沉著臉道：“認罰就罰沒一旬俸祿。”
薑淩寒心念電轉，她一個月俸祿三兩銀子，一旬就是一兩銀子！她猛地抬起頭：“那我認打！”
顧安之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剛領了三百兩賞銀嗎？一旬俸祿都舍不得？”
薑淩寒也很詫異，不解地反問道：“這有關係嗎？三百兩還是一兩，都是我的呀！再說……你不是說了可以認打嗎？”
顧安之無言以對，這丫頭是鐵公雞轉世嗎？定遠侯府不給她飯吃？怎麽這麽認錢呢？
“好！”顧安之和她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後，無可奈何道：“那你就打掃一個月慎微堂吧！”
薑淩寒點點頭：“是。”
屍體被埋在土裏有兩日，已經有些腫脹腐爛，幾個捕快將屍體搭上車，在蓋上布前，薑淩寒瞥見一眼。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腐爛的屍體，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去。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沒了命。到底是什麽冤仇，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真是喪盡天良！
薑淩寒皺緊了眉頭，緊握佩劍的手被劍鞘上的雕花硌得生疼。顧安之看在眼裏，往前走了進步，擋在她和屍體中間，衝抬屍的捕快們擺擺手，讓他們快走。
埋屍體地方，周圍土地上有很多孩子的腳印，大人的卻沒有。已經兩日過去了，即便是當時留下了腳印，也不太可能還在。
捕快們在附近進行了搜查，沒有找到類似凶器的東西，不過卻在小樹林裏發現了一些布絲，和屍體身上穿的衣服一樣，很有可能那裏就是女童被勒死的地方。
奇怪的是，凶手為何在樹林裏殺人，然後拖到外麵埋屍？埋在樹林裏不是更不容易被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