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打探
薑淩寒微蹙眉頭，努力回憶著：“好像是，我也沒看太清楚，就是人影一晃過去了。那人的臉上黑乎乎的一片，可是嚇人呢！”
兩個婆子連連點頭：“沒錯了，就是咱們公子爺。”
“縣太爺的公子？”薑淩寒做出十分驚訝的樣子：“他怎麽會是那副樣子？為何要帶個那樣可怕的麵具在臉上？”
“他要是不戴麵具更可怕！”一個婆子神色頗為鄙夷，說完四下看了看，拉著薑淩寒往廚房走：“走走走！咱們進去說，在這兒讓人聽見我們就有麻煩了！”
薑淩寒隨著兩個婆子又進了廚房。
婆子們意外得了錢十分開心，也不刷鍋刷碗了，扯八卦的興致分外的高漲。
“小姐你從京城來，不知道咱們這的事情。咱們縣太爺這位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呢！”婆子一臉擠兌。
就她這個表情，薑淩寒覺得自己不往下問“為什麽”，都對不起她。
“為何這樣說？”薑淩寒平時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但畢竟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刻意裝出懵懂的樣子，還怪叫人我見猶憐的：“縣太爺公子怎麽了？”
“他呀！”婆子故作神秘地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坐過牢，剛放出來沒多久，他的臉就是在牢裏跟犯人打架，被人用烙鐵燙傷的。”
旁邊的婆子跟著點頭，神情誇張地道：“是是是，他那臉上那麽大一塊疤，可嚇人了！實在是沒法見人，這才弄個麵具遮上。”
薑淩寒啞然道：“坐牢？縣太爺的公子怎麽會坐牢呢？犯了什麽罪呀？”
婆子又緊張兮兮地往門外窗外伸脖子望了望，這才湊近了，聲音極低地說道：“這事本不是什麽秘密，咱們南昭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這話不能在府衙裏說。”
旁邊的婆子附和道：“誰不說呢，在人家家裏不好說！”
那個婆子繼續道：“我們告訴小姐，小姐可別外頭說去啊！我們公子爺把一個良家姑娘給那個了，完了還把人給殺了！”
薑淩寒震驚地捂上了嘴。雖然是裝出來的，但她心裏卻也是驚訝。她不曾想這件事竟然是南昭城盡人皆知的，毫無粉飾，就這樣**裸的大白於天下。
“你們怎麽知道的？”薑淩寒緊張地四下張望，也壓低聲音道：“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我們沒亂說！”婆子朝窗外望了一眼，那邊是前院們主子住處的方向：“是公子爺親口承認的。當初他都認罪了。我們縣太爺也是心狠，到底是親兒子呀，就真的交給了上麵去審去判，這不妥妥的死罪嗎？”
薑淩寒忙問道：“那為何他又放出來了？”
另一個婆子插嘴道：“趕巧了，公子爺剛判了秋後問斬，劉大人就來了南昭城，聽說劉大人是縣太爺的好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上麵改判了，說是沒殺人，也沒那個，隻是調戲了一下。這不坐了一年牢就放出來了！”
薑淩寒心中恍然道：“原來是劉大人徇私舞弊將翟誌林保了下來。可是怎麽如此明目張膽，連下人婆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太有恃無恐了！”
兩個婆子對著歎氣：“官官相護，讓老百姓沒有活路！可憐了那被害的姑娘和她的老父，聽說那老頭到現在還在鬧著告官呢！”
“我說公子爺臉燙成那樣就是報應！”
“呸！活該！”
薑淩寒若有所思地轉身要走。一個婆子一把拉住她，囑咐道：“小姐，你可得小心，離那個色胚遠一些，你長這麽漂亮，小心他打你的主意！”
另一個婆子忙點頭：“就是！我們告訴你這些，就是怕你遭了那畜生的算計！”
薑淩寒點點頭，神情有些呆愣，似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多謝兩位大嫂！”
她往外走著，就聽到身後兩個婆子議論。
“說來也怪，你有沒有覺得少爺放出來之後好像變了個人？”
“那有什麽奇怪的，在牢裏待了一年，性情能不變嗎？”
“說的也是，臉也毀了，不愛見人不愛說話也是應該的。”
她們說的話，薑淩寒聽進去了，不知為何，她心裏隱隱有種異樣的感覺，一時間想不清楚是什麽，隻好先放在了心裏。
薑淩寒回到棉金客棧，顧安之已經在等她。然而等她的不隻顧安之一個人。奚雲出不知怎麽和他湊在了一起，她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顧安之的屋裏喝茶。
“你怎麽也在這兒？”薑淩寒注意到兩人都有點狼狽，像是和人打了一架：“發生了什麽事？”
顧安之嘴上沒有吱聲，但是神情十分誠實，沒好氣地白了奚雲出一眼：“路上剛好遇到，就一起回來了。”
奚雲出燦然一笑，雲淡風輕道：“順便一起打了個架。”
顧安之白眼幾乎要翻得背過氣去了，一起打架？分明是他一個人跟追殺奚雲出的人打架！這家夥武功不濟，藏得倒是隱蔽！
“多謝顧捕頭出手相救！”奚雲出向顧安之拱了拱手：“要是沒有顧捕頭，我今日恐怕要被那幫人砍成一塊塊的了！”
“保護殿下是分內之責，”顧安之口氣冷冷道：“還要請殿下恕微臣護救來遲之罪！”
奚雲出毫不在意他的口氣，笑道：“哪裏哪裏，顧捕頭來得正是時候！”
薑淩寒看了看兩人，無奈問道：“誰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奚雲出道：“我賣武林秘籍之事被人發現了，一幫武林人士追著要殺我！”
薑淩寒一驚：“是昨日來見我們時漏了行蹤嗎？”
奚雲出臉上笑容漸漸淡了，若有所思地輕輕搖了下頭：“未必。或許是有人故意出賣我。”
薑淩寒皺起眉頭，剛想問他懷疑誰，奚雲出就漫不經心地一擺手，又換上笑臉道：“無所謂了，反正我要辦的事就算辦完了，錢也賺到了，不再賣了就是。”
薑淩寒：“……”這麽簡單嗎？
“哦，對了！剛才樓下掌櫃說已經沒有房間了，你們看我跟你們誰擠一擠？”奚雲出衝她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