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收獲
奚雲出潛進許槿冽的屋子，從裏到外仔細翻了個遍，床底下，櫃子裏，書架後，都沒有發現機關暗格。
九龍圖到底被藏在了哪裏，竟一點蹤影都尋不見。
奚雲出單膝跪地，一手扶著床沿直起身子，摸著下巴納悶道：“竟然找不到！還真是小瞧了那莽夫，藏東西有一手啊！”
他正打算離開，還沒站起身，耳根忽然動了動，外麵有人來了！
奚雲出反應飛快，迅速掃了一眼四周，聽到聲音已至門前，立即一矮身鑽進了床底下。
他剛藏好，門就開了。兩個丫鬟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擎著一支蠟燭照路。
“你放哪兒了？”拿蠟燭的丫鬟走到桌邊，將蠟燭伸過去點燃油燈。瞬間房間亮了起來。
奚雲出悄悄地往裏麵挪了一點。
“快點找吧，李放還在外麵等著呢！”拿蠟燭的丫鬟催促道。
“我記得就放在窗子下麵，怎麽不見了。”另一個丫鬟一邊說一邊到處翻找。
奚雲出趴在床下看到裙褲和繡鞋在眼前來來回回，他並不擔心她們會發現房間被人動過，他方才翻東西時十分小心，碰過的東西都恢複了原位。
隻要她們不找到床下來，就不會發現他。
“是不是掉到床下了？”丫鬟問道。
奚雲出：“……”真是老天保佑！
“你幫我看看吧！”另一個丫鬟說道：“一個油紙包。”
問話的丫鬟答應一聲，舉起蠟燭朝床走了過去。
奚雲出認命地將臉貼在地上，心說一會兒被發現了，他說自己是夢遊來的，不知道她們能不能信。
丫鬟的腳步越走越近，珠光照亮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奚雲出捂住耳朵，等著那一聲劃破寂靜夜空的尖叫。
就在那丫鬟走到床邊要蹲下的時候，另一個丫鬟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找到了！原來是掉在窗子下麵了，被桌腳擋住我方才沒看見。”
走過來的丫鬟站住腳步，轉過了身去：“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呀？”說著一步步走遠，蠟燭也帶走了明亮的光線，床底又漸漸暗了下來。
奚雲出長出一口氣，心裏默默道：“大難不死必有下回，老天爺，這次算我欠你人情，咱們下回再一起算！”
“還不是那些東西……”說話的丫鬟語氣中充滿鄙夷，隨後壓低聲音道：“保胎藥。”
奚雲出耳力極好，她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落進了他的耳中。
另一個丫鬟驚訝地“啊”了一聲：“那個瓊枝？她還真懷了大少爺的孩子？”
“噓！別說出來，萬一叫別人聽到了，傳到大少爺耳朵裏，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話音未落，油燈被熄滅，屋子裏一下子又漆黑一片。
“這屋裏哪有別人啊！不是說那個瓊枝被趕回家了嗎？家裏人能容她懷著孩子回去？”
“什麽呀！根本就是瞎傳！她懷的可是許家的種，就算老爺不允，少爺也不能將她送回去呀！我聽說呀，少爺在天水巷給她租了個宅子，在那養胎呢！等生下孩子……”
“嘁，原本都是下人，偏她命好，飛上枝……”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後麵的話，奚雲出就再也聽不到了。
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奚雲出才從床底下爬出來。方才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個丫鬟提到了一個叫瓊枝的女子，似乎曾是將軍府的丫鬟，如今懷上了許槿冽的孩子，被挪到外麵安胎待產。
奚雲出聽到此事時，腦中忽然冒出個想法，之所以他翻遍了許槿冽的屋子也找不到九龍圖，或許是因為那圖根本就不在將軍府。
如果許槿冽將它轉移了出去，那麽必然要放在他信得過的人身邊。
“方才那兩個丫鬟說的是什麽地方……”奚雲出摸著下巴喃喃低語道：“天水巷？”
薑淩寒在將軍府裏四處轉了一遍，也沒瞧見奚雲出的影子，問了幾個下人都說沒看見。不知不覺，竟然轉到了許槿冽的住處。
她看院子屋子黑成一片，半點人聲都沒有，想來是主人已經睡下了。要不然奚雲出也不大可能在他這裏，所以也沒多猶豫，徑直繞過院子，繼續往前找。
誰知道，就在她走到院門附近一叢灌木和一台半人高的石頭蓮花池夾角處時，一個黑影在院子裏一閃。
“什麽人？”薑淩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厲聲喝道。
夜黑風高，在別人府中鬼鬼祟祟，必然不是什麽好人。
薑淩寒一提佩劍，兩步來到院門前，還沒等她抬腳踹門，就看到那人影閃到牆邊，猛地轉過身去。
“小賊！竟敢夜闖民宅！”薑淩寒喝完這一聲，忽然覺得那牆角的背影有些眼熟，夜色雖暗，可是那人的衣裳還是能看得清楚，那分明是……
她本來要抬腳踹門，卻因為這意外的熟悉感，愣在了那裏。
不過那人影頗識時務，也沒有趁機逃跑，反而緩緩轉過身來。白玉似的臉龐在夜色中十分棱角分明，那人還衝她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小白牙。
薑淩寒：“奚雲出！”
奚雲出乖順地走過來，臉上一直掛著尷尬而不失端莊的微笑：“這麽晚，薑姑娘也賞景啊？”
薑淩寒沉下臉，目光微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問道：“你在此做什麽？”
“我……”奚雲出這會兒想起方才在床底下，自己對老天爺胡說的那句歪話，萬萬沒想到這“下回”來得這樣快，早知道就不說“下回一起算了！”
“……我進來……避難的。”奚雲出眼睛一亮，信口扯謊道：“方才我在府裏閑逛，突然被玉譙郎襲擊，倉皇逃到這裏，就進來躲避一時。”
“玉譙郎！”薑淩寒瞪大了眼睛：“他又來了？還是為了九龍圖嗎？”
“這他沒和我說，我猜他上次沒拿到圖，應是不甘心，再回來盜圖也屬正常。”奚雲出對自己的急智甚為得意。
“他為何攻擊？”薑淩寒疑惑道。
“上次我壞了他的好事，他心裏記恨我唄！”奚雲出道。
薑淩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喃喃道：“我還以為你又嘴欠了呢！”
奚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