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洞鴛鴦
洞口連著山壁和地麵，裏麵黑漆漆的，看不出有多深。
兩個人在心裏問出同樣一個問題：“這洞能藏人嗎？”
奚雲出撿起手邊一塊手頭扔了下去，瞬間石頭就落了地，他轉頭對薑淩寒道：“這洞不深，約莫能藏人，我先下去看看。”
他說完就要往裏跳，被薑淩寒一把抓住。
薑淩寒眉頭緊蹙，衝他搖頭：“沒用的，這裏是人家家門口，那些人會不知道這裏有個地洞嗎？我們躲進去豈不是讓人家甕中捉鱉？”
奚雲出眼角跳了跳，鄭重其事地道：“咱們能不能換個詞，你是姑娘家不在意，我是男人很在意這種事。”
薑淩寒：“……我推你下去吧！”
“息怒！息怒！”奚雲出趕忙告饒，壓低聲音道：“我們不下去也是坐以待斃，眼下沒有其他辦法，走一步算一步，我有一種感覺，這裏可能是我們的生路。”說完便跳了下去。
街上的人很快就會追來，奚雲出也不敢耽擱，大略往前探了一段，確定沒有危險，便將薑淩寒接了下來。用方才那堆雜草重新將洞口掩住。
地洞傾斜向下，洞口的位置隻有半人多高，越往下空間越大，七八步之後。奚雲出已經能站直。隻是洞裏尚且狹窄，隻能容一人行走，兩人隻好一前一後。
洞裏很黑，奚雲出小聲對身後的薑淩寒道：“我這裏有火折子，再往裏走一點再引燃，離洞口遠一些以免被察覺。你若是害怕，就先抓著我吧！”
說著，他將手朝後麵伸了過去，摸了兩把，也沒抓到薑淩寒的手。
“不必了。”薑淩寒有些冷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忽然奚雲出感覺腰間一緊，就聽身後之人幽幽道：“我抓著你腰帶就行！”
奚雲出：“……姑娘手下留情，在下家境貧寒，今日已經毀在姑娘手裏一件衣裳，可萬萬再壞不起一條腰帶。”
薑淩寒：“……我賠你。”
兩人走了十多步，空間已經足夠兩人並肩轉身。奚雲出掏出火折子點燃，“嘶”的一聲輕響，紅亮的火苗躥了起來，將四周照亮。
他們已經來到了洞底，此處約莫有一丈來寬的，山壁上有嶙峋的山石，看起來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所見之處皆是山壁，他們已經走到山體裏，怎麽看也不像有什麽生路。
奚雲出舉著火折子，正要走過去仔細找一找，就被薑淩寒拉住了胳膊。他回頭疑惑道：“怎麽了？”
薑淩寒衝他使了個眼色，悄悄指了指不遠處一塊大山石。
奚雲出順著她的手指將火折子舉了過去，一眼就看見那塊山石後麵藏著人。那人龜縮在大石後麵，背和腳都露出一些，似乎在瑟瑟發抖。
奚雲出垂目看了看薑淩寒，低聲道：“我真佩服薑姑娘，在這種地方發現有人藏在石頭後麵，竟然沒有嚇得尖叫出聲！”
薑淩寒麵無表情道：“我叫了，就是沒出聲。”
要不是不方便，奚雲出都想給她作個揖，表達一下敬佩之情。
他那句話有一半是說給石頭後麵的人聽，那人知道被發現了，身子抖得更厲害，但卻沒有出來的意思。
“這位兄台……出來一敘？”奚雲出用火折子的光晃了晃那大石頭。
還沒等石頭後的人有動靜，洞口處傳來聲響，頭頂的土地也跟著微微震顫，似乎有許多人在上麵走動。
奚雲出反應奇快，一瞬間已經閃到大石頭後麵，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裳將他拎了出來，誰知下一刻，他就怔在那裏，差點讓被拎出來的人叫嚷出聲。
好在薑淩寒也算手疾眼快，在他喊出聲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被拎出來的是個中年男人，衣衫不整，像是驚慌之中胡亂套上的，而薑淩寒探頭往大石頭後麵看了一眼，也怔了一下，那裏還蜷縮著一個女人，頭臉埋在手臂裏色色發抖，同樣的衣衫不整。
這種場麵就十分容易理解了。
薑淩寒尷尬地扭過臉去。
這時外麵處傳來說話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人發現這個洞口。除了薑淩寒和奚雲出之外，另兩個人聽到有人要進來搜查，也都身子一僵。
奚雲出揪住男子的衣領，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兄台是西黍街的人？”
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又慌亂的搖頭。
奚雲出冷聲道：“我想兄台和這位姑娘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們在此幽會吧？我們先替兄台照顧這位姑娘一會兒，勞煩你出去把人打發走。”
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為難，此時洞口的雜草堆已經被人撥開，外麵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
那一直抱頭蜷縮的女子，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看向中年男人。薑淩寒早就轉到她身邊，一把將她的嘴捂了個嚴嚴實實，還順手點了她兩個穴道。然後抬手對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中年男人看著女子驚恐瞪大的雙眼和絕望的表情，突然咬了咬牙，掙開奚雲出的手，跌跌撞撞朝洞口跑去。
奚雲出和薑淩寒，包括被製住的女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薑淩寒已經忘記自己點了女子的啞穴，一隻手還捂著她的嘴，另一隻手按在了佩劍上。
“你這家夥，為何在此呀？”
“我……”
“你怎麽……這副德行？你在裏麵幹嘛呢？”
“我這不是，想那個了……家裏不方便，就出來了。”
“呦嗬，就你自己嗎？裏麵不會還有別人吧？”
外麵響起一陣銀**的笑聲，接著幾個男人汙言穢語了一通，在中年男人接連的告饒之下，聲音漸漸遠去。
被製住的女人神情頓鬆，竟然身子一歪，栽倒在薑淩寒懷裏。奚雲出退到兩步之外，背對著她們坐了下來。
薑淩寒低頭替女子整理衣衫，接著微弱的火光，能看出女子還年輕，或許連二十歲都沒有，相貌勉強算得上端正。
“他們還會再回來搜嗎？”薑淩寒聲音壓得很低，她擔心有人還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