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蹴鞠比賽
深夜，一盞燈火照亮書房，江牧伏案揮毫。偶爾抬頭思索一陣，喝一口身旁的濃茶，又接著伏案寫作。
這個書房，是江牧到白陀寨後，羅峰特意為江牧準備的。
另一旁，楚瑤坐在那托著香腮，眼睛眯著，看著有點瞌睡。
“楚瑤，那兩千人沒出什麽亂子吧？”江牧抬起頭問道。
“沒……”楚瑤立馬驚醒，揉了揉眼睛道：“那些人都很老實，也很感謝青雲寨，所以幹活都很麻利。再說咱們對各種挖煤的事項宣傳到位，所以沒什麽問題。”
江牧想了想，又疑惑道：“昨日我看有很多人聚在一起，是在幹什麽？”
一聽江牧說這個，楚瑤頓時笑了，連忙解釋道：“供奉，你不是說每七天發一次薪資嘛，昨天正好是第七天。”
“是領薪資的？”
“哪呀！”楚瑤搖搖頭，道：“是退薪資的，那些人說這條命是青雲寨給的，說什麽也不要薪資。最後我們好說歹說，那些人才留下了薪資。”
江牧也不由得笑了笑，古代人確實是樸實人比較多啊。
隻要他們覺得你對他好，他們也會對你好。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供奉，現在都三更了，你還要熬多久？”楚瑤打了一個哈哈，小聲問道。
“現在都三更了啊？”江牧看了看外麵的月色，便道：“你要是困先去睡吧，關於洗煤的法子，我想能不能挖一條河渠，引來水源，這樣將煤放在流水中就可以了。”
江牧想的很簡單，現在泰安州正在發生暴亂，金國又和蒙古打仗，聽說淄州、益都府也發生了暴亂，現在齊魯亂成了一鍋粥，正是擴大地盤的好機會。
無論是投靠韓琦，還是自己也跟著暴亂，都是有很大幾率拿下萊縣的。
但是在這之前，必須要把這些難民安置好。
在江牧心中，這不僅僅是一萬多難民，說不定也是五千精壯的士兵！
“還寫啊……”
楚瑤有些無語，這已經是第七天了。每天隻睡兩個時辰，其他時間都用來忙事情。就算是鐵人，身體也熬不住吧？
楚瑤走出門，去廚房準備一些吃的，拿著食物回來後，果然江牧還在寫寫畫畫，而且看樣子，還需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完成。
楚瑤將飯菜放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江牧每一個動作。看著江牧寫的字，清秀卻又大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山賊，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猶如精靈般在紙上跳躍。
楚瑤心裏猛然一跳，突然意識到，這個山寨的供奉，年齡絕對不大！
楚瑤從紙上看向江牧臉上的那張麵具，看到了麵具後那雙晶亮的眼眸。
漸漸地，楚瑤有些出神，她感覺，這雙眼眸，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真不知道，這隻麵具下，會是一張什麽樣的臉龐。
但是此刻的江牧，在意識到楚瑤盯著自己看時，心中猛然一緊。
“該不會是暴露了吧？女的第六感也太準了吧？我看了她的身子，她會怎麽對我？以身相許？”此刻，兩世光棍的江牧，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劇情。
當然，作為看過幾千部小電影的老光棍，江牧腦海還時不時浮現出一些場景。
“不要慫！”江牧給自己打打氣！
隨即，江牧猛然抬起頭，正好也看向楚瑤。
頓時，楚瑤有些慌張收回目光，一張俏臉湧上紅霞。
“好了，去睡覺吧！”江牧佯裝淡定道。
第二日，羅峰跟在江牧身邊，江牧用竹竿畫出一條道，安排好要挖一條河渠的事情。
羅峰此時對江牧畢恭畢敬的，自然對江牧安排的事情滿口應下。
等到安排好了之後，江牧拍拍手，準備離開時，看到羅峰一臉難色。
“怎麽了？羅峰？”江牧不由得問道。羅峰是江牧從難民中帶出來的，無論是辦事、還是做人都是沒的說，他如果有難事，江牧自然要幫忙解決的。
“供奉。”羅峰抱了抱拳便道：“因為昨日已經發放了薪資，每個人領了大約五錢銀子。不過有些人熱衷於賭博，手裏的銀子還沒捂熱，就又賭輸了。”
“供奉，現在的人隻要有了銀子，就會去賭博。你看要不要控製一下？例如將薪資減少一點？”
在羅峰看來，賭博之風絕對不可助長。
因為長此以往下去，這些人晚上回來後，就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賭輸了會增長戾氣，第二日不會用心幹活。賭贏了會增長懶惰之風，也不利於以後的工作。
江牧點點頭，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江牧看的比羅峰更遠一點，在江牧看來，賭博不光是這些壞處，更大的壞處就是這些人每天幹完活後聚在一起，沒什麽事情做……
你想，本來每天幹活就夠累的，肚子裏也憋了一把火。而晚上又去賭博，要是再輸了錢？豈不是火氣更大？
這個時候，再不經腦子說出一些不恰當的話，會鼓噪其他人的。
沒事做的人是最可怕的，你看現代那些國家，每年有多少校園槍擊案？
就是因為人太閑了，就會產生一種社會焦慮症，無事可做，才會熱衷於賭博。
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國家提倡培養一個人的愛好，因為愛好可以消磨時間，又不浪費錢。
滿足了物質需求後，自然要提高每個人的精神需求了！
江牧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道：“既然他們想賭博，咱們也可以倡導一下嘛！”
羅峰百思不得其解，江牧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要鼓勵賭博？
這可不行啊？你看古往今來，多少陣營從內部瓦解的？要是每個人都去賭博，誰還有心思挖煤？
羅峰趕忙道：“供奉，雖然這些人隻是極少部分，但是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啊！咱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羅大哥什麽意思。”江牧笑了笑，便道：“對了羅大哥，咱們費縣不是有賣蹴鞠的嗎？你可以去買五六個回來，正好讓這些人也玩玩。”
“蹴鞠？”羅峰臉色有點古怪，他確實見過蹴鞠，但這玩意是那些達官貴人或者小孩子玩的把戲，他們這些苦哈哈的村民，玩那個合適嗎？
“沒事，去弄吧！”江牧吩咐道。
沒過兩天，羅峰便買了五個蹴鞠。按照江牧的安排，找了一片空地，並用土台壘了兩個門。
一個簡易的足球場就做好了。
江牧讓羅峰把所有人都喊了過來，江牧站在最前麵大聲喊道。
“為了讓大家更好的融入青雲寨大家庭，我青雲寨決定舉行蹴鞠比賽！”
場下眾人麵麵相覷，完全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比賽。
江牧不理會他人的詫異，繼續說道：“聽好規則，你們總共二十個屯，分為十對，每隊派出十一個人，在場上踢球，不準用手，踢進球框算進一分！”
“當然，贏得隊伍也有嘉獎！你們隻要贏了，排名第三的隊伍每人五兩銀子，排名第二的隊伍每人十兩銀子，排名第一的隊伍每人二十兩銀子！”
聽聞此言，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呼吸有些急促。
說實話，江牧並沒有拿出多少銀子，這些加一塊也沒有五百兩。但是獎勵的人少啊，第一名二十兩啊……算下來，算是一個人一年的薪資了！
“另外，獲得勝利的屯子，下一年春種時，優先用水！”
聽聞此言，羅峰臉色一變道：“供奉，這優先用水是有章程的啊，而且這樣一來，下麵的村民肯定會相互對抗……”
“沒事沒事。”江牧擺擺手道：“總要讓屯子裏的人也落些好處嘛，這樣他們喊加油的時候才會下勁！”
至於對抗？江牧完全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適當的對抗有利於增加大家的好勝心，幹活也更有勁嘛。
計劃開始實施，每個屯子那些年輕力壯的青年踴躍報名，那場麵，簡直就像去搶錢一樣。
一來大家圖個新奇，二來也關係到下一年村子用水。要是自己屯子贏了，自己臉上也有光。
再加上青雲寨的幾位當家，也在暗中支持這件事，這使得幾個屯子的戰意越來越濃厚起來。
在比賽的清晨，已經有人拿著餅到了比賽場地，站在一旁等著比賽開始。
因為足球比賽並不是比一場，按照江牧所說，總共八隻隊伍，先來個常規賽，每兩隻隊伍都要比賽一次，這就二十八場比賽。然後勝局最多的四隻隊伍進入下一輪。
接下來就是四進二，決賽……
江牧這樣安排很新穎，而且在最大程度上保證了公平。
等到太陽升起來後，江牧薛寒柳一行人也到了現場。
現場涇渭分明的分為兩隊，兩隊的精壯漢子也都來到了現場，一隊手臂上係著藍繩，一隊手臂上係著紅繩。
看著熱熱鬧鬧的現場，大概來了有七八千人。
偶爾有著海潮般的助威聲，更是讓現場的氣氛更加熱鬧。
“哈哈，你們猜哪隊會贏？”江牧不由得問道。
“應該是藍隊，你們看他們一個個這麽壯實，肯定能把紅隊打的七零八落的！”杜雙肯定的道。
“不好說啊！”江牧搖搖頭，前兩天他也看了藍隊練球。在他看來，藍隊身體素質確實比紅隊強，但是協同能力上卻不及紅隊，要是讓江牧覺得，他覺得紅隊贏麵更大。
用後世的話說，這是團隊遊戲啊，你一個人厲害有什麽用？還不是要看隊友？
“不信？”杜雙一蹙眉一昂頭不服氣道。
江牧賊賊的一笑道：“杜當家，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賭紅隊勝！”
“行，那我賭藍隊勝！你要是輸了怎麽辦？”杜雙問道。
“我要是輸了就答應杜當家一件事，杜當家要是輸了，每次見到我，必須畢恭畢敬的叫一聲師公！”江牧笑道。
“行！”杜雙爽快的道。在她看來，自己根本沒輸的可能，看藍隊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光論腰圍，都比紅隊壯實一圈，怎麽可能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