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自己走了，把我留給周生
師者的問話，對厲一依來說就是送分題。
好歹她也大學畢業工作了一段時間的，經過社會的“鍛打”了。
厲一依想都不想地回答：“要是鳥雀元神可以穩固增強修者的元神，讓修者能早早就成為製符師煉器師，那，我們餐桌上雞鴨魚肉的元神，也應該是可以出售的。”
外邊的同學還以為厲一依會用什麽高談闊論來反駁，沒想到是這麽個回答，怔了下，卻不由都覺得在理。
養殖的雞鴨魚肉包括一些靈物妖獸，本來就是給人類殺之取肉的。肉都可以吃，元神若也是一味補品，為啥就不可以吸收了？
趙亞也怔了下，跟著笑了。
整個寢室連同外邊的走廊，緊張的氛圍也隨著趙亞的笑一掃而空。
“哈哈，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趙亞說著，又收起了笑容，嚴肅地望著外邊的學生道：“厲同學的話你們也都聽懂了吧，吸收元神根本就不會壯大自己的元神，反而百害而無一利。”
走廊刹那安靜，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師者。
“我們身俱靈根，可以通過修煉成為修者，成為修士，就因為我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擁有本身獨立的元神。
元神，是我們生命真正意義與精華的存在，是不可脫離我們肉身卻又高於我們肉身的存在。試想，如果給你的身體接上其它物種的身軀，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厲一依想像了下，如果能有一雙天使一樣的翅膀，還是不錯的。
隻不過平時要能隱身，衣服也得能自動修複。
其他人大約就不是厲一依那樣的想法了，不少人臉上都帶上惡寒的表情。
趙亞接著道：“我們的身體會變成怪物般的存在。同樣道理，吞噬鳥獸的元神，也會給我們的元神致命的打擊。”
厲一依精神一振，心說來了，終於接近正題了。
大家也都聚精會神認真聽著。
“食物吃到胃裏，會被消化，養分靈氣吸收，殘渣排出體外。
可元神被吞噬，哪怕你的元神足夠強大，也無法完全消化掉另外一個元神，那個元神的思維、精神，會融入到我們的元神中，成為我們身體生命與精華中的垃圾，並且永久的存在。
而吞噬掉的元神越多，這些垃圾就越多，無時無刻不在幹擾著自身的元神，我們的元神就會越來越不純粹。
同學們，你們想想，這樣的元神還能正常修煉嗎？還能在練氣期就煉製出來符籙嗎？”
“啊！”
走廊內傳來一聲低呼，隻是聲音很低，大家都以為是被師者的話說驚詫，誰也沒有多看一眼。
“這些話既然說了，我也就跟大家提個醒，也希望大家能把這些話帶給相熟的同學朋友，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成功的路上沒有捷徑可走。”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喬子軒一眼。
“先生，元神不純粹會怎麽樣？就一點也不能修煉了嗎？”孟宇好奇地問道。
“意誌不堅定，修煉事倍功半，還會引魔入體。更有甚者，會被別有用心的人乘虛而入。”趙亞回答道。
“啊，那先生，呂倩倩她會不會……”方曉梅捂著嘴，她想起那一日記者的提問。
雖然她一直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是那日的話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裏，忽然就在這時候想起來。
“是啊，呂倩倩以前學習那麽好。”
“對啊，和喬師兄成績不相上下呢。”
“她也是成績忽然就下滑的。”
“可學校說了，她是先自斷心脈的。”
“先生剛不是說了嗎，要是吸收了別的元神，容易引魔入體，還會被趁虛而入。”
“對啊，我一直不相信呂倩倩會做出那種事，她多文氣啊，錄影裏的完全不像她啊。”
“琳琳！先生，琳琳暈倒了！”
趙亞將符籙往厲一依手上一放，快步走出去。門口的學生讓開。
厲一依收起符籙，看到一個女孩臉色蒼白，滿臉冷汗地倒在另一個女孩的懷裏。
會不會她也……厲一依若有所思地看過去。
趙亞走過去的時候，女孩已經悠悠轉醒，瞪著兩隻備受驚嚇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無助地望著前方。
趙亞摸出一粒靈丹塞到那個女孩嘴裏，對眾人道：“剛才我的話大家都記住了。”
大家齊聲答應著。
趙亞又回頭看著厲一依道：“明天上午的課給你放假，好好休息，中午到辦公室來找我。”
這麽一耽擱，剩下的房間也沒有檢查的必要了，孟宇幾人顯然有話要和厲一依說，見她臉色還是很疲憊，趙亞又讓她好好休息，也就揮揮手替她關上房門。
厲一依是很倦了，禁製打開就倒回到**，閉上眼睛之前還想著趙亞會不會追究琳琳的暈倒，轉眼，就進入到濃濃的睡意中。
夢，如期而至。
濃密的黑暗裏，有掙紮，有不甘，有叫喊。
厲一依的眉頭皺著，嘴裏囈出幾聲聽不分明的低語。
早晨校門才開，苗茜茜就急匆匆地跑出去，到了校門外稍微有點遠的一家早餐店，在一個角落裏找到尚新玉。
看到尚新玉她嚇了一跳：“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一會補補妝再回去。”
苗茜茜坐下來，隨意點了兩樣東西，打發掉侍者，小聲道：“昨晚上你傳音過來的時候，學校正在查寢，又有元神丟失了。”
尚新玉直勾勾地看著苗茜茜：“是不是你和周生勾結了？昨天你怎麽和周生說的？”
苗茜茜睜大眼睛，“我勾結什麽啊，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和你說昨晚上學校的事呢？”
“我問你，昨天你為什麽把我一個人扔下？”尚新玉瞪著苗茜茜道。
“你還想問你怎麽就睡著了呢，怎麽也喊不醒，我一個人也弄不動，也沒法回學校……啊，謝謝。”苗茜茜停了下，待侍者走遠了接著說道。
“我就和周生一起把你扶到旅店了，你睡下了，我就隻好先走了啊。”
“你自己走了，讓周生留在那裏！”尚新玉差點尖叫起來。
“沒啊，我們一起走的，門還是我替你鎖好的。”
她上下打量著尚新玉，看到她脖子上衣領沒有隱藏住的一點紅，不知想到了什麽，震驚住了。
急急忙忙補充道：“我真的是和周生一起離開的，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