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定是她竊取元神

走廊裏好幾個老師和保安,還有湊熱鬧的同學,厲一依沒精打采地看著,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睡前做的好事。

“你叫厲一依,大半夜了一直沒睡?”保安拿著點名冊,對著上麵的名字。

厲一依“啊”了聲,揉揉額頭,她睡了才一會,睡得還不好,好像比睡之前更累更乏了。

保安在門口往裏看看,瞧到書桌上的一摞東西,“你剛才在幹什麽?這麽多符紙?”

保安翻檢了下,又看看桌麵上擺著的朱砂和符筆,扭頭問道:“這幾樣東西哪來的?”

厲一依又“啊”了聲,“我買的,有什麽問題?”隨著回答,她徹底清醒了。

“你買這麽多符紙幹什麽?還買朱砂符筆?你要煉製符籙?”保安狐疑道。

煉製符籙這幾個字傳到門外,外邊響起一串驚訝聲,有師者聞聲進來。

“誰要煉製符籙?”

進來的正是製符堂的師者,趙亞,今晚他是值班師者之一,下半夜配合保安巡邏的時候,發現了樹叢下丟失了元神的鬆鼠,急忙上報之後,學校開始徹底清查。

“先生,你看這裏。”保安後退一步,把位置讓給趙亞。

趙亞先看一眼厲一依,這一眼不由就眉頭微蹙。

厲一依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眉眼中全是倦意,和前幾天的狀態一模一樣。

“你又在煉製符籙?”趙亞瞄一眼桌麵的東西,看著厲一依問道。

厲一依還沒有回答,走廊裏就“嗡”的一聲,大家低聲議論起來。

“她傻啊,才練氣中期就想製符?人喬子軒都沒說要製符。”

“就是啊,咱們還沒到大四呢。”

“我記得製符得修煉出神識才行,她修煉出神識了?”

“天,今天查寢,不是因為……”

“別胡說,師者都說了,厲同學在煉製符紙上很用心的。”

“不是,我沒說煉製符紙,說的是符籙。築基期修士才能做的事,練氣的修者就要做,你們不覺得奇怪?”

孟宇和孔林還有方曉梅也在同學中,這些低語全聽到了。他們有心要為厲一依辯解,都不知道要怎麽辯解。

孔林提高聲音:“噓,聽裏邊怎麽說。”

外邊一靜,就聽到厲一依的聲音:“就煉製一張,累了我就休息的。”

就煉製一張?這是煉製成了?外邊人一靜之下,全都不敢相信。

喬子軒也在人群中,他聽了半天大家的議論了,心裏將“好高騖遠,恬不知恥”這話說了好幾個來回。

乍一聽到厲一依說“就煉製一張”,分明是煉製成功了,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個反應就是厲一依一定有問題。

他推開眾人走到厲一依寢室門口,正看到厲一依從儲物荷包內取出一張符紙遞給趙師者,那上邊鮮豔的朱砂勾勒出來的靈符,正是他熟悉的清潔符籙。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喬子軒腦袋裏靈光一閃,他忽然想到校園內丟失了元神的彩靈鳥,再看看滿臉倦容的厲一依,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

“你!”喬子軒失聲叫道,“是你幹的!”

所有的視線本來就在師者手裏的那張符紙上,現在刷地就都落在厲一依的臉上,片刻的安靜之後,走廊裏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厲一依的心不可避免地撲棱了下。喬子軒的反應還真快,

趙亞抬頭看下喬子軒:“你說什麽?”

喬子軒鎮靜了下,指著厲一依道:“先生,她才練氣中期,就能煉製符籙了,一定是她竊取的元神。”

身後再次傳來嗡嗡的議論聲。

“還有,她去了製符堂之後,我們學校才開始有彩靈鳥丟失元神。”喬子軒停了下補充道。

喬子軒在學校還是頗有威信的,他這麽一說,不少人都記起時間,一時,全是對厲一依懷疑的聲音。

“你覺得,厲一依同學是因為竊取了彩靈鳥的元神,才煉製出來的符籙?”趙亞師者的聲音有些奇怪,仿佛正在壓製著隱隱的怒意。

喬子軒聽出來了,可他以為這怒意是對著厲一依的。

任誰知道自己的學生中有煉製邪術的敗類,都得氣得了不得的。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我早就懷疑了。厲一依之前一直在煉器堂,表現得平平常常,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大家暗地裏都叫她燒火棍。

可一到我們製符堂,就立刻煉製出來符紙。先生,我們哪個人不在製符堂內辛辛苦苦煉製了幾個月,才能摸到煉製符紙的門道?”

這話再次引起了共鳴。

煉器製符一道,本來就沒有任何竅門,成績都是實打實地努力得來的。

唯有孟宇此時反駁道:“誰說在煉器堂沒有成績的,煉器堂的師兄師姐們都說厲一依輸送的靈力最穩妥的。”

孔林和方曉梅也附和道:“我們跟著去煉器堂幾天,都覺得回來製符都容易了些。”

去煉器堂的不止他們三人,也有人低聲說了幾句“是”。

喬子軒冷笑道:“你們都在製符堂修煉了兩年,早就該有所突破了,去煉器堂輸送靈力維持靈火,不過是給自己增加了信心。

那你們敢說你們現在就能煉製符紙了嗎?如果厲一依不是竊取了彩靈鳥的元神,她怎麽有能力煉製出來符紙?”

趙亞看著喬子軒,微微歎口氣。

喬子軒本來是他十分喜愛的學生之一,他的勤奮和努力,在學生中有目共睹。

可上一次侵占厲一依製符資源的事,就已經給趙亞的心裏留個陰影。

修仙修的是修為,可何嚐不也是在修人。

而這一次,喬子軒單憑厲一依以練氣中期的修為煉製出來符籙,就斷定是她竊取的鳥雀元神,讓趙亞心底對他徹底失望了。

如果真是為了正義而懷疑厲一依,無可厚非,可喬子軒後一番話裏的嫉妒,毫不掩飾。

他竟然不知道,他最以器重的學生心底,竟然有如此不堪的念頭。

心底卻還是盼著喬子軒隻是一時糊塗,還是想要拉他一把。

“子軒,你認為在煉器堂輸送三年靈力,就是一事無成嗎?”

喬子軒怔了下,“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厲一依她前後變化太過明顯,不能不讓人懷疑。”

厲一依這才給了喬子軒一個正眼。

她忍到現在都沒說話,就是想聽聽喬子軒能說出什麽來。

說來說去就那麽幾句沒有任何證據的猜疑,當師者和保安都是傻子麽?

趙亞聽了喬子軒的話,沒有什麽反應,轉頭問厲一依道:“你有什麽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