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怪石
傳說歸傳說，科學歸科學，這些都不是張凡關心的。
他關心的隻有兩樣東西：一，阿力紮為什麽會把山寶拿到流雲來賣。二，這些山寶，能出多少料。
前者決定了張凡看完這一趟之後，後麵能不能安全的離開這裏，後者是他本來來這兒就要做的事情。
這些山寶裏麵，開了窗的幾個已經不用看了。
窗口就是水潤透亮，皎皎如華的好翠好玉，加上石料本來的個頭足夠大，最少也能開出過千萬的原料來。
重點在還沒有開窗的那些，阿力紮就站在張凡的身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始終身上隱隱約約的帶著一股子奇怪的氣息。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可怕的獵人，在盯著他的獵物一樣，這讓張凡和不舒服。
臉上不動聲色，他徑直走向了左手邊第一塊原石石料。
這塊原石石料整體有三方大小，在原石裏算是中的貨，表麵看起來毛毛糙糙的，整體呈橢圓形，像一顆長了毛的蛋一樣。
原石看皮，表麵越是光滑圓潤，透著水乳一般感覺的，內裏就越有可能有料。
其實所謂的翡翠也好，玉石也好。
實際上就是石料在千百萬年的地質活動當中，通過不斷的擠壓，沉澱，打磨而形成的一種特殊的石質材料。
晶體的結合，擠壓，沉澱變成的就是翡翠，純粹石質的擠壓，沉澱，形成的就是玉石。
這塊原石外表長成了這個樣子，根據翡翠玉石成形的原理，裏麵應該就是快破石頭而已。
但是既然被放在了山寶的行列當中，就說明它所在的位置，和其餘的十幾顆一樣，都是一個坑裏麵出來的。
地質活動是整體性的，一個坑裏麵的東西，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別。
賭石行裏有句老話，叫“越怪越害”。
意思就是，原石越奇怪，就越是會害人。
因為越奇怪的原石，就越有可能開出一刀天一刀地的感覺。
比如這塊原石，出自山寶坑，但是長了一副廢料的外表，賭石賭石，之所以“賭”在前麵，就是因為幹這個生意，重點就是個“賭”字！
心狠的賭這塊毛料，千百萬都能給得出來。
因為一旦運氣足夠好，裏麵開出來的東西價值能翻六七倍甚至十幾倍，但是開不好，所有的錢就全部打水漂，一點兒都不落下。
眼睛微微一眯，張凡一邊摸著手上的戒指，一邊打量著原石。
阿力紮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把展台的蓋子打開。
原石掌眼，上手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小塊的原石，有經驗的賭石人可以直接通過石頭的特點判斷內部的質地，得出較為準確的結論。
而大塊的，就得靠自己的手感摸了。
張凡也不客氣，蓋子打開之後便直接上手，摸了一下，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阿紮先生，你這塊原石，確定是從山寶坑裏出來的？”
阿力紮樂嗬嗬一笑，道：“張先生，我們老坑人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無信不立，若是這一批的原石裏麵，有一塊不是山寶坑出來的，我的頭你拿去。”
“我要你的頭做什麽，這塊原石我看了，說實話，從外表的水頭，質地，手感等三個方麵來判斷，它和山寶坑沒有任何關係，就是一塊埋在山裏的普通石頭而已。”張凡不緊不慢的道。
“但是，既然你說它就是從山寶坑裏出來的，個人建議，你可以給它開個窗來看看，不管成與不成，對你對買家，都有不少的好處。”
聞言，阿力紮目光一轉，道：“若是我按照張先生你說的，開這塊原石的窗，不知道先生能否由窗給個結論？”
聽到這話，張凡心裏一動。
他總覺得，這個阿力紮從剛才到現在，陪著他看這些原石，都不像是個原石貨主陪人看貨，更像是在考驗他一樣。
吳方正那個王八蛋到底怎麽跟人說的，張凡不得而知，但當下這個情況，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是不遂了他的心意，恐怕這關不好過。
張凡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說道：“我盡力而為。”
“好，那就依張先生的，開個窗來看看。”阿力紮見張凡答應了，立馬讓人過來把原石搬出來開窗，一點兒不帶猶豫的。
他這麽果斷，張凡心裏更是一緊。
其實他已經瞧了，這塊原石石心裏的東西，用價值連城來形容都不過分。
但是開窗之後的結果卻不會太好，因為窗口的毛料會呈現出一半水貨的樣子，雜質多，水頭少，直接大大降低原石的價值。
現代的科技，其實已經非常的先進了。
原石商人可以用許多的科技手段，在不打破原石的情況下，就直接探查清楚石料內部的所有情況。
隻不過那些辦法都比較耗費時間，一般情況下，別人也肯定不會把東西給你拿回去慢慢研究。
所以賭石才能夠繼續下去。
張凡開這個口，其實是想故意給吳方正埋個坑。
可是現在感覺，好像這個坑得先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阿力紮的人手腳動作很快，開窗隻用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切好了，洗幹淨了切麵，將之轉向了張凡這邊。
“張先生，請。”
阿力紮麵帶笑意，對張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凡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切麵上，和先前透視看到的結果一樣，窗麵上顯示的情況很一般。
“看這樣子，這塊原石的價格不會太高了，但也不排除會有人願意橫賭一手。”張凡說道。
“早前聽說流雲有一位貓眼石王，也姓張，不知道張先生和這位是否有一些淵源？”阿力紮似笑非笑的問道。
“阿紮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張凡眯著眼睛，麵上神情冷冽的道。
“沒什麽，隻是問問而已，過幾日就是我們邀請流雲的玉石珠寶商人來看料的日子，到時候張先生若是有空的話，也請務必前來。”
阿力紮說著，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他。
“說不定到時候，張先生能夠在現場得知更多，關於那位貓眼石王張滄海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