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鈷藍釉盞
出了電梯，高層樓層裏麵的布置呈現在了兩人眼前，很是大氣，而且這裏麵一律都是實木的用品器具。
通過這一點，張凡對這老板的心性也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你好，吳老板。”
作為此刻談判代表方的白秋雲，看了一眼張凡對自己鼓勵的眼神，就直接大方的走上前去。
伸出右手，與眼前的老板握手打招呼。
吳方正一看來的是白秋雲和張凡，頓時心裏有些失望。
還以為是白家主事的來了，卻沒想到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娃娃？
站在房間中央，張凡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吳方正的神色，眼中劃過一絲深意。
他，見過吳方正。
為人狡詐圓滑，但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手裏的古玩，大多數是特殊渠道得來的，所以，值錢又有價值的同時，他會摻假，以這老狐狸的手段，白秋雲絕不是對手。
幸好自己這次跟來了，吳方正得出個大的。既然看不起他，那就得付出點小代價。
他要把自己的名聲，傳到沉嶺！
“兩位坐吧，貨已經按要求提到庫裏了，隻是……咱們也得醜話說在前頭，這價錢……”
聽著吳方正說的這話，張凡劍眉一挑，心中暗自思量著。
他明顯是認為自己和白秋雲年紀輕輕，不諳世事。
想著坑一筆？
經過家道中落後，張凡早就曆經世態炎涼，吳方正想什麽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價錢不著急，物有所值咱們再談也來得及。吳老板，咱們先看貨吧？”張凡上前一步，不慌不忙的笑著開口說道。
隻是這笑意，未曾抵達眼底。
聞言，吳方正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麵不改色的張凡。一身氣勢淡然內荏，舉手投足間不像是小門小戶。
難道這小子不是白秋雲的助理？
而且……吳方正用這手段不知掙了多少錢。
本應該被他主導的局麵卻被張凡一句話就給扭轉了，現在主動權已經握在張凡手裏了。
反倒是他顯得很被動。
“是我倉促了，二位跟我來吧，咱們家的貨當然好。”
吳方正尷尬一笑，隨後快速的化解了張凡拋過來的話題。隻是這眼神，一直落在張凡身上。
眼中劃過一絲老辣，看貨就看貨。他賣出去的成批古玩都比張凡吃過的飯多，還能被看出來苗頭？
便直接帶著兩人去了公司地下的庫房。
“有把握嗎？”
知道張凡剛才是在幫自己的白秋雲，十分放心。
不然她還真被吳方正牽著鼻子走了，先談價錢卻沒有看貨，最後損失的也隻能是自己。
所以，白秋雲對張凡的態度更添了幾分崇拜。
“有，放心吧，先去看看。”
看著吳方正在前麵拿鑰匙不停開著鎖，轉動保險栓的模樣，張凡勾唇一笑。
有戒指在，當然沒問題。
聽著張凡胸有成竹運籌帷幄的回答，白秋雲如釋重負。
那她就可以放下心來專心談判了。
“兩位跟我走，可別迷路了。”
家大業大，吳方正顯得有些得意自豪。
張凡與白秋雲對視一眼，直接跟著走了過去。
這巨大的庫房裏，一麵麵的鐵架子上有秩序的擺著各種古玩。
規模龐大，數量極多。
張凡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成批的古玩，不禁好好開了番眼界。
這裏麵不乏好東西。
當然了，張凡眸光一閃，這裏麵……也有魚目混珠的。
真假摻賣，利潤可觀啊。
“怎麽樣？”
看著吳方正在前麵滔滔不絕的跟他們介紹著種種古玩，白秋雲一邊應和著，一邊偷摸的側頭問著張凡。
聞言，張凡抿了抿嘴唇。
他不知道怎麽跟白秋雲說，畢竟這成色做工在外表看來都是一樣的。
光是靠這短短時間的幾眼，肯定是辨別不出來。
“如果你放心的話，把這筆生意交給我來談。不會讓白家吃虧，還會賺很多。”張凡看著白秋雲的眼睛定定的說道。
畢竟白秋雲是第一次接手家族生意，在商務談判和這古玩鑒別上都有著不足。
由她主導的話，談起來會很費力。
而且這吳方正更是摸爬滾打，在商業界打出名號來的老狐狸，對付白秋雲跟玩兒似的。
“好。”
聽著張凡說的話，白秋雲沉默了片刻，隨後堅定的做了決斷。
她正好可以跟著學習學習。
關於張凡的身份，她在父親那裏也有所耳聞。
其實第一次接受家族生意，到底怎麽做的不重要，父親那裏隻看重結果。
隻要自己把這次幹漂亮了，剩下的時間能讓自己足夠的磨練。
但這第一槍，必須打響。
得到了白秋雲肯定後，張凡就準備放手去做了。
現在，他將全權代表白家。
“兩位看著我這些古玩還可以吧？”
在前麵終於停了下來喘口氣的吳方正，似乎也是說累了。
轉過身來，走到了麵麵相覷的兩人跟前，不知道他們在商量著什麽。
“吳老板的東西自然是好的，隻是我們這邊也給了相應的收購規定，我得挑挑再逐一進行鑒定。”
張凡的話說的滴水不漏，這不卑不亢而又禮貌謙和的模樣，讓吳方正愣了愣，看來這小子也不那麽簡單。
隨後快速緩過神來。
“當然可以了，從我這兒出手的都是上品。”吳方正便拍著胸脯保證道。
然而他的眼中卻劃過了一絲精光，被張凡逮了個正著。
他這是打定主意自己看不出來他這些古玩裏麵的門道了？
嗬，那恐怕讓他失望了。
“那當然是好的，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張凡在腦海中快速羅列出了一個清單後，就接過了吳方正助理遞過來的一次性塑膠手套。
看著這貨架上麵擺放著的古玩，眼眶周圍微微發熱。
而這些東西的原本麵貌，也在張凡的眼中緩緩呈現。
“這唐朝的鈷藍釉盞不錯。”
張凡瀏覽了一番，也將這古玩看的差不多了。
在腦海中分類後，就直接拿起了眼前貨架與目光平行的一個鈷藍釉盞。
但就是這一句話，頓時讓吳方正的臉色一變。
這小子，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