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好難搞的嶽父大人,7000
顏汐發了條信息給霍瑨深,霍瑨深一看到上麵的地址便明白了,唇角勾起,若是被人看到他那春風**漾的笑,肯定會被嚇死。
霍瑨深親自開車去了還在營業的精品店,挑了一支名貴的手表,付款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到了陽東鎮,霍瑨深的車停在馬路邊,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握在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敲打。
過了會兒,另一輛車從後麵開過來,車燈驅散一片黑暗,很快就靠近。
車子經過霍瑨深的那輛車時,從車窗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手臂對他招了招手,仿佛妖精似的無聲在喊:來呀來呀。
霍瑨深唇角一翹,踩了油門跟上去。
因為夜色已深,路上的車輛不多,兩輛車一前一後,時而你越過我,時而我超過你,更像是在調晴。
不一會兒,車子便一前一後的進入了一個舊小區,在一棟舊樓前停了下來。
一男一女分別從兩輛車內走出來,霍瑨深仰頭看了看在夜色中的樓房,就著路燈可以看到外牆皮在風吹雨打下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顏色。綠化隔離帶裏種著的高大香樟樹已經到了四樓的高度,暗影投射在牆上,更顯深沉。風一吹,樹葉刷拉拉的響,樟樹周圍低矮的六月雪中,發出唧唧的蟲鳴聲。
樓棟中,大部分燈已經熄滅,隻有零星的幾盞燈光從窗戶中透出來,最頂樓的一戶人家,可以看到有個高大的人影在晃來晃去。
顏汐瞧見那個人影,嘴角一彎,正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蹦擦擦的音樂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響亮。
樓上的人聽到了聲音,從窗台往下看,顏汐掐斷了通話鍵,對著上麵的人晃了下手表示馬上上樓。而樓上的人看到下方站著的兩個人愣了下,把身體縮了回去。
顏汐對著旁邊的霍瑨深道:“走吧。”
樓層一共六層,比起很多走了六樓的人氣喘如牛,顏汐的臉頰隻是微微發紅,氣息勻稱。幾乎腳步踩上平台,對著的一扇門便打開了。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門口抱怨:“怎麽這麽晚了還跑過來。”
在他看到顏汐身後站著的男人時,眉頭皺了下,目光落向顏汐,眼神中透著壓迫與疑問:丫頭,你大半夜的帶個男人上我家?
顏汐往後看了霍瑨深一眼,啪的一下拍了手臂,對著應樹道:“先進屋吧,樓道裏蚊子好多。”
聞言,應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讓兩人進去,生怕顏汐被蚊子叮咬了。
屋子雖然陳舊,但麵積還算寬敞,尤其是裏麵的東西不多,就更顯寬闊了。當然,這種寬敞與空山新雨沒法比較。
霍瑨深大略的看了一遍,顏汐已經坐在沙發上,對著他招手道:“你先坐下來吧。”
霍瑨深在顏汐旁邊坐下,十分自然親密的樣子,應樹從廚房冰箱拿了罐裝飲料出來,看得他眉毛一皺,一臉不悅的看向霍瑨深。
這臭小子,坐在他女兒的旁邊,把他的位置給坐了!
應樹把兩罐可樂重重的敲在茶幾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可見他有多麽不高興。
霍瑨深也在打量著應樹,見他高大魁梧的身材,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瘦小但體格勻稱的顏汐。
這樣的大個子,怎麽生出來的女兒這樣嬌小?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應樹在對麵的單人沙發坐下,嗒的一下掰開易拉罐的拉環,輕蔑的眼神似乎根本沒把霍瑨深放在眼裏。
而應樹那種體魄,加上他那嚴肅好似充滿殺氣的臉,膽小一些的都不敢跟他對視。
霍瑨深淡笑了下,把剛買的一隻禮盒遞了過去,不卑不亢的道:“伯父,我是霍瑨深,初次見麵,不成敬意。”
應樹微微擰眉,掃了一眼顏汐,顏汐抿唇淡淡的笑了下,轉頭看向霍瑨深:“怎麽猜出來的?”
她隻是讓他去買一份禮物,然後給了他一個地址,別的什麽都沒說。
霍瑨深看她拿起可樂,就接了過來,開了拉環以後才把可樂還給她。因為可樂經過剛才應樹的用力一樁,裏麵的氣體充盈,開罐的時候一些泡沫湧了出來,霍瑨深抽了張紙巾擦手指。
應樹抬手喝著飲料,把對麵的情況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裏,暗想著小子還挺細心周到。
霍瑨深把自己的推測回答給顏汐聽,也是說給應樹聽。他不緊不慢的道:“我之前在這條路上遇見過你。那時候你開著一輛電動車,你忘了?”
顏汐微微揚眉,喝了口可樂等他繼續說。
霍瑨深把紙巾捏成團,丟在茶幾旁邊的垃圾桶,又說道:“上次你又出現在了陽東路上,而且那時候你送了我一壇桑葚酒,說這是你父親做的。”
顏汐:“……”
她不用抬頭看,都已經感覺到應樹掃過來的目光了。
應樹的聲音微微揚起:“你把我釀的酒送給了他?”
那可是他的珍藏,用的桑葚還是一位雲南老戰友空運寄給他的。
顏汐嘿嘿笑了下,那時候霍瑨深不是跟她鬧了麽,兩人也是在那時候好了的。顏汐把霍瑨深拿出來的禮盒遞過去,討好的道:“爸,打開看看。”
應樹又瞪了她一眼,這才掀開了盒蓋。看到裏麵做工精美的手表,應樹顯得興致缺缺,把手表帶盒子直接放在了茶幾上。
顏汐喝著可樂,眼一斜,看到裏麵的那塊表差點嗆了。
她讓霍瑨深去買一份禮物,可沒想讓他買一塊上百萬的名表。別看現在應樹在市場隻是個賣豬肉的,可他並不眼拙。
應樹以前幹警察,沒少有人拿著名貴東西來賄賂他,但他眼睛都不帶看一下的,反而是在顏汐做了顏家的三小姐以後,他才留意起來。
用應樹的話說,他擔心女兒被金錢腐敗了,送那些他不知道的名貴貨給他。老婆女兒沒有在他的照顧下過上好日子,女兒去了豪門,他穿金戴銀好像沾了那邊的光似的,所以最不喜歡這些東西。
警惕到了這個份上,顏汐也是無奈的,不過她知道父親的用意,也很尊重他,所以逢年過節,也隻是送平常人家送的過節禮。
顏汐看著那支名表,撫了一把額頭,霍瑨深送了她一盆鐵皮石斛,怎麽到了這兒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顏汐很肯定,霍瑨深絕沒有用財勢壓人的意思,更不是瞧不起人,不然他到了這個舊小區也不會表現的那麽淡然了。
霍瑨深見應樹不為所動的樣子,看了一眼那塊表道:“伯父,這塊表你不喜歡?”
應樹冷冷道:“我一個賣豬肉的,帶著這種表像什麽樣子?”
應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職業,淡漠的眼看向霍瑨深,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應樹做了那麽多年的警察,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非富即貴,而且第一次見麵出手就是上百萬的名表,想也知道是個不缺錢的。
他交往的女朋友,老爸是個賣豬肉的,應樹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怎麽看待他的女兒。
就見霍瑨深微蹙著眉想了會兒,拿起那塊表看了下道:“伯父您送我親手做的桑葚酒,而親手做的東西,普通商品貨價值難以匹配。我雖然大學學理工科……手表是能做一下的,但是時間太趕,而且現在也沒那麽多時間,就臨時在店裏買了一塊。”
“若伯父您不滿意的話,我抽時間給您做一塊,這塊表就暫時壓在這裏,如何?”
顏汐:“……”
應樹:“……”
兩人麵麵相覷,看向霍瑨深的眼神都透著古怪。
一個男人張口就說做塊表,要知道,這不是在手腕上畫一塊,也不是拿套工具修理,而是親手做一塊表,誰能說得這麽簡單?
顏汐想起來,霍瑨深離開霍家以後,是自己在涼城白手起家的,可是他起家的資本從哪裏來,又是怎麽快速積累的財富,她從來沒有問起過。
霍瑨深看到顏汐呆愣的表情,笑了下道:“別誤會,不是這種機械表。我說的是智能表,那個還是能做一下的。”
顏汐便理解了,霍瑨深最開始的公司就是飛躍科技。他是科技大佬,後來才涉足金融。
應樹哼了哼聲,卻似乎對霍瑨深的解釋不怎麽滿意。他道:“別,我可沒送你什麽桑葚酒。”說著,他掃了顏汐一眼。
這下換霍瑨深無語了,好難搞的嶽父大人。
他依然保持著微笑道:“伯父,顏汐的酒出自您的手裏,連她也是您的,所以道理是一樣的。不過伯父要有什麽喜歡的盡管說,我一定給您找來。”
“嗬,小子,你口氣挺大。”應樹冷哼了一聲,對這些口氣自大的更加不感冒了,他斜眼看過去,“我像是缺什麽的嗎?”
麵對應樹有意的為難,霍瑨深隻是淡淡一笑,開口說出的話差點叫顏汐一口可樂噴出來。
他說:“您缺一個女婿。”
應樹立即張大了眼睛瞪他,這臭小子什麽意思,是說他女兒沒人要是嗎!
顏汐滿頭黑線,這家夥怎麽說話的呢。
不過兩個男人站在對立麵,所以一句話說出來的意思在兩人心裏意思就不同了,基本上是南轅北轍。
霍瑨深想要表示的是他想要娶顏汐的心,而他看應樹瞪眼生氣的表情,也單一的認為那是人家不願意嫁女兒的心情。
他鄭重道:“伯父,我會對顏汐好的。”
這句話說出來,應樹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顏汐看了看霍瑨深,再看了看應樹,好在兩個男人都是她能夠了解的。
她輕咳了聲,解圍道:“爸,霍瑨深送您這樣的手表,說明重視您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敢丟人。您先收著表,等他以後來換。我呢,早上已經給過大紅包了,就不送您禮物了。”
應樹銳利的眼神看她,又看看那塊表。
收陌生人的禮物可不是隨便收的,女兒幫著男人說話,就表示她認可了這個男人,而他收下這份禮物,就表示他也認可了。
應樹微微眯起眼,腦袋朝著霍瑨深別了下道:“就他了?”
顏汐輕輕撓了下下巴,笑了下道:“目前就是他吧。”
應樹對顏汐一向尊重,不像別的家長專製,而且他看這個男人一表人才,對女兒又細心也便沒再說什麽了。
應樹喝了口飲料,狀似不在意的道:“你大半夜的,就是為了把他帶給我看看?那邊的人見過了嗎?”
顏汐舔了舔嘴唇上沾到的可樂回味,覺得這語境怎麽有點熟悉。
她看到霍瑨深就想起來了。兩人確定關係的那天,霍瑨深便小心眼兒的問楚天浩有沒有見過應樹。
這兩個男人,原本是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某方麵居然驚人的相似!
顏汐道:“那邊還沒見過,您眼神好,我就讓您先掌掌眼呐。”
對顏家來說,霍瑨深是他們想要抱的大腿,至於她幸福不幸福,他們根本無所謂。隻有應樹才是真正關心她生活好不好的人。
所以顏汐這麽做,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一通彩虹屁讓應樹聽得頗為舒服,滿意的翹起了唇角,連眉梢都微微揚了起來,整張臉看起來沒有那麽嚴肅了。
他道:“小丫頭,算你會做人。”
他又看了眼霍瑨深,想到了什麽,突然站了起來,先進了一趟臥室,從臥室出來以後又去了一趟廚房。
就見他捧著一壇子暗紅色的楊梅酒走了出來,他對著霍瑨深道:“小子,我女兒現在看上了你,不代表你得到了就能不珍惜,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把那壇楊梅酒先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從後腰掏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手銬也拍在了茶幾上。
一壇子酒,一副手銬,代表著兩個意味,一個是敬酒,一個是罰酒。
顏汐看到那副手銬嚇了一跳。楚天浩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顯然,經過上次楚天浩的事以後,老父親更加保護她,不願意她受到傷害了。
顏汐摸摸鼻子,悄悄的看了眼霍瑨深。
可能好多人看到這手銬,就該嚇的逃跑了吧?
顏汐有種額頭滴汗的感覺,不知道老父親是不是希望她繼續單身下去。
不過,如果那個男人看到這陣仗就嚇得逃跑了,顯然是不值得她喜歡的。
但見霍瑨深端坐著,雙手整齊的搭在膝蓋上,垂眸看著一左一右的東西。
應樹又坐回到了沙發上,長腿交疊著,看似一派閑適的坐著,實則眼光如炬,緊緊的盯著霍瑨深。
這小子敢欺負他女兒,他馬上就把這手銬把他吊在樹上剝了他的皮。
上次那姓楚的也是看著一表人才,溫文有禮,誰知道那麽不靠譜,連退婚這種事都幹的出來。要不是顏汐攔著,他早就找上門去了。
應樹一直後悔當時那麽好說話,那是顏汐長這麽大第一次帶男人給他看,他也沒準備好,才造成了那麽嚴重的失誤,給顏汐帶去那麽大的傷害。
他真怕顏汐再也不敢去追自己的幸福,好在她很快就走了出來。隻是他不確定,這次是不是又是一個孬種渣男。
應樹這次做好了兩手準備,要是這男人敢眨一下眼睛,他就把他踢出去。
霍瑨深看了眼那幅手銬,隻覺得有意思,老父親嫁女兒的心情是這樣的嗎?
他不禁想,將來自己要是有女兒要出嫁,他會怎麽樣?
應樹看著麵前的那男人,不見他有絲毫畏懼,這倒沒什麽,但你好歹重視一下,擺個嚴肅的表情,怎麽突然笑起來了?
顏汐也覺得霍瑨深奇怪,怎麽看著看著就笑起來了,這麽嚴肅的事情,有那麽好笑嗎?
“砰”的一下,應樹忍無可忍,一掌拍在了茶幾上:“喂,小子,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霍瑨深收起笑容,目光直視著應樹道:“伯父,您誤會了,我是在想,如果我生的也是女兒,如果有個男孩坐在我麵前,說要帶走我的女兒,我會是什麽心情。”
應樹一愣,這臭小子說什麽呢,現在談論的是他的女兒,是顏汐。
霍瑨深拿起那副手銬,手指在上麵摸了下,觸感冰涼。他緩緩道:“我想了想,心情很不好。”
他把手銬放了下去:“我會希望我的孩子有一個愛她,保護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她的人陪著她。因為體會到了這樣的心情,所以,我知道應該怎麽做。”
霍瑨深望著應樹,一臉嚴肅。
應樹也是嚴肅看著霍瑨深,兩個男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鍾,然後應樹垂下眼皮,把倒扣在茶幾上的玻璃杯拿了出來,打開酒壇時一股甜酒香的味道立即彌漫在空氣裏。
應樹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放在霍瑨深麵前道:“喝了。”
霍瑨深垂眸一看那酒杯,一句推辭的話都沒有,拿起酒杯直接就一口喝了,顏汐想要阻止時都沒來得及。
她呐呐道:“一會兒你怎麽開車回去。”
兩人都是各自開車過來的,霍瑨深就算沒喝醉,就算現在深夜路上車子少,以應樹秉公守法的性格,他要一回兒碰一下方向盤,馬上就把他給否了。
應樹倒是對霍瑨深的豪爽很滿意,說道:“這有什麽,附近有酒店。”
霍瑨深端著杯子的手頓了下,詫異的看了眼應樹。他還以為他會留宿呢。
應樹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了什麽,說道:“小子,你以為這一關過了,就算什麽事都好說了?”
頭次見麵就留宿,明天街坊鄰裏看到一個大男人從他屋子裏走出來,以後見到了就說是他的女婿,那顏汐的聲譽怎麽辦?
沒領證沒婚禮,就不能夠!
霍瑨深一本正經的道:“怎麽會,我一會兒讓我的助理過來。”
他甚至沒說讓顏汐開車送他回去,生怕應樹以為他把顏汐拐去空山新雨對她借酒行凶了。
霍瑨深做奸商做了那麽多年,眼睛也像是在油鍋裏練過了似的。
那應樹表麵說起來是個賣豬肉的,但那一身正氣舉手投足間都見刑警的作風,早前應該是個警察,而且起碼是大隊長以上的職位,有種說一不二的領導氣勢,再看到那副手銬,他便更加肯定了。
顏汐瞧著霍瑨深的一本正經,又摸了摸鼻子,感覺男人在老丈人麵前,好像都比較能裝乖寶寶。
結束了深夜探訪以後,應樹很大度的把那一壇子楊梅酒送給了霍瑨深:“別說我占你便宜,那壇桑葚酒是顏汐送給你的,這壇子酒才是我送的,以後有空一起喝酒。”
霍瑨深抱著又一壇子酒倒也不客氣,道了聲謝後,他道:“以後我接您去我那兒喝,我那房間多隨便您睡,喝醉了也沒關係。”
這時候的應樹要變得比開始時好說話多了,他拍了下他的肩膀:“臭小子,還挺記仇的。”
不就是沒留宿麽。
到了樓下,陳斌已經等候在霍瑨深的車子邊,看到霍瑨深跟顏汐從樓道裏走出來便先打開了車門:“霍先生,顏小姐。”
顏汐看著霍瑨深上車,對著陳斌道:“他喝的酒度數有點高,你把他送回去後,給他弄點解酒藥。”
應樹的酒可不是市麵上普通的酒,那是他貴州的戰友送給他的,喝一杯沒什麽,喝上三杯第二天保準頭痛欲裂。
應樹跟霍瑨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下子喝了三杯,還掏了那浸泡了許久的楊梅吃了,第二天能舒服才怪呢。
而霍瑨深在應樹麵前還撐著不醉酒的樣子,坐上車以後就閉上了眼睛,儼然睡著了。
顏汐看了他一眼,輕手輕腳的把車門關上了,然後返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車子又是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到了半路上,顏汐看到前麵霍瑨深的那輛車停了下來。
顏汐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走過去問:“怎麽停下來了?”
陳斌一臉無奈的打開車門下車來,對著顏汐道:“霍先生說,想讓您送他回去。顏小姐,我去開您那輛車。”
此時,陳斌是崩潰的。您二位既然有一個沒有喝酒,並且霍先生指明要顏小姐開車,又何必把他叫過來呢?他也是需要社交生活的,知道他突然離席,一個人打車過來的心情嗎?
顏汐瞧著閉眼休息的男人,又一次的滿頭黑線。
感情他之前讓陳斌過來,又是在老父親麵前裝好男人,到了半路上沒眼睛盯著了,就讓她送回去了。
不過看在他今天晚上表現良好的份上,顏汐不跟他計較。她對著陳斌道:“那你去開我的車吧。”
顏汐開車,後車座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他道:“顏汐,以後我們要生兒子,不要生女兒。”
他突然解開安全帶,從後車座爬到了前麵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坐下,手腳還算麻利的扣上了安全帶。
顏汐看著他這一頓操作,這人到底喝沒喝醉?誰要跟他生孩子了……
不過她更好奇他的想法,問道:“為什麽,你喜歡兒子?”
霍瑨深微微眯眼,看著前方不斷湧過來的馬路,說道:“老父親嫁女兒不開心。”
如果他生的是女兒,雖然也能這麽折騰未來女婿,但心情不好,今天他好像感覺到應樹那種嫁女的心情了。還是生兒子好,讓兒子去經受考驗吧,至少他不會心疼。
顏汐:“……”
她覺得,這人喝醉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霍瑨深表達完心情以後便睡著了,他歪著頭靠在車門上,好在馬路平整,不會顛著難受。顏汐偏頭看了看,唇角微微翹起。
她低聲輕輕道:“今天是父親節,帶著你過來,其實你也是禮物啊……”
因為顏彤的事,讓她沒有好好的陪著父親過節,顏汐想讓應樹見一見霍瑨深的麵,讓他開心一下。
其實顏汐能夠明白父親對她的擔心,之前楚天浩的事,父親嘴上不說,其實也在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的把關。正是這種說不出的愛,才讓顏汐覺得愧疚,明明是她做的不夠好。
好在,今天霍瑨深的表現良好,看起來,這次她賭對了。
車子在空山新雨停下,霍瑨深還沒醒。顏汐望著他的睡顏,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再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緩緩滑過。
顏汐心頭微微一動,附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今天表現的真不錯,獎勵一下。”
“謝謝你……”
霍瑨深覺得有什麽人在說話,微微撐開眼皮,就見麵前一個明眸皓齒的女人在盯著他看。
雪白的皮膚在夜色下好像散著白色熒光,嫣紅的嘴唇花瓣似的微微開啟,風把她的發絲吹起,美得妖精似的動人心魄。
他一抬手,突然發力,把著女人的後脖子貼唇吻了過去。
顏汐覺得鼻息間都是楊梅酒的甜香,唇舌中有冰糖的甜跟楊梅的酸甜果汁,還有酒精的醇香,是甜的滋味在發酵,把她也熏醉了。
迷迷糊糊中,顏汐仿佛聽到一道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呢喃:“你是我的小妖精……”
陳斌的車一直跟在顏汐後頭,久久不見前麵的車上有人下來,抓了抓發麻的頭皮,所以,他是來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