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遇上了個不講理的
宋頌是顏汐以前的老鄰居,後來搬家搬到了陽東鎮菜市場後麵的樓房,跟應樹住在一個小區。
顏汐開車把宋頌送了回去,被宋家父母留下來喝茶。
“小汐啊,前些日子聽說你回了一趟,阿姨都沒見到你的人,這次過來了,就吃了晚飯再走吧。宋頌出去那麽長時間,你們好久沒一起玩了,多聊聊。”
宋家不像那些講究的家庭,水果什麽的還要去皮切塊,顏汐跟宋頌又是好友,就更沒什麽講究的了。宋母把一顆西瓜一切為二,每半個西瓜山插了把勺子就這麽端了過來讓她們自己挖著吃。
顏汐也不客氣,道了聲謝就端著半個西瓜直接開挖。一大口吃下去滿嘴爆汁,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別提多爽了,西瓜就應該這麽吃才好。
宋母笑眯眯的,就喜歡看倆孩子玩在一起。她自己在那剝琵琶,然後就抱怨了起來。
“你們那公司是怎麽回事啊,讓宋頌出差那麽久。這孩子出去就沒人管了,像飛出去的鳥,連個電話也不打回家,我跟她爸都擔心。”
顏汐看了眼宋頌,宋頌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不是她不想家,而是那段日子實在痛苦,她怕打電話回家,會被父母聽出什麽。
宋家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女兒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顏汐是儀顏堂的高管,隻以為兩個孩子在同一家公司上班,隻是部門不同。
宋家夫婦對顏汐的了解,隻是顏汐能夠透露給他們的,她父母離異,自己跟著母親過,父親在陽東鎮的菜市場擺攤賣豬肉。
顏汐給宋頌打掩護,說道:“公司有做大項目的計劃,這是宋頌第一次獨立做大項目呢。我想她應該是太緊張了,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工作上了吧。你看她多用心,三個月就學成歸來了呢。”
顏汐一哄,就把宋母哄高興了,誰不想自家女兒有出息的。她高興的拍了下女兒的腦袋,像是摸小狗似的說道:“喲,這麽說我家笨姑娘就要升職啦?噢喲,我都沒想過我這笨姑娘還能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宋頌被摸得腦袋一點一點的,連忙打哈哈道:“要等項目順利完成才知道呢。”
“嗯,那你加把勁兒。”宋母隨手把剝好了的枇杷塞到她嘴裏,算是給她加油了。
宋頌被塞了個滿嘴,辛苦的吞咽下了。
顏汐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很是羨慕。
宋家跟顏家,完全是兩個世界。小時候,沈妝對顏汐也是這樣不拘小節的,到了顏家以後,她做起了顏家的太太,哪怕不適應那裏的規矩,也得有個豪門太太的儀態。
沈妝對顏汐的要求,就是她必須要努力,說她的身份特殊,不可以自由散漫,她要得到顏家人的喜歡才能留在那個家裏。
宋頌看到顏汐羨慕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忙打發了宋母道:“媽,你剛才不是留顏汐在家吃晚飯的麽,快點去買菜吧。我想吃粉蒸肉,紅燒油麵筋,南瓜藤炒牛肉片,還有冬瓜湯。”
宋母擦了擦手指,瞪了她一眼道:“怎麽全是你喜歡吃的。”
不過她還是站了起來,進到房間換了衣服,走到門口時,宋母腳步一頓,對著顏汐道:“小汐,索性一會兒讓你爸爸也過來吃飯吧。我家老宋好久沒跟他喝酒了。”
顏汐握著鏟下來的一大片西瓜,笑道:“好啊。”
十多年前宋家要搬家的時候,顏汐就建議搬來陽東鎮這邊的小區,她不能常常過來陪應樹,兩家人可以做個伴。
應樹雖然長得魁梧嚴肅,乍一看嚇人,但其實很好相處,宋家的人也很高興,多虧了顏汐爸爸,在這菜市場買什麽東西都是折扣價。
宋母離開以後,屋子裏就安靜下來了。宋頌臉上強撐著的笑落下,勺子戳著西瓜瓤悶悶的道:“我真對不起我爸媽。要不是你陪著我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
顏汐看了她一眼說道:“反正你已經學到了大師的技藝,把產品做出來不就行了。等你升職了,給他們兩口子報個海外旅行團,你媽想歐洲遊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宋母退休後就天天念叨著想出去旅遊,隻是夫妻兩個都是普通職工,幾十年裏所有的花銷都供了女兒讀書,還有就是這棟二手房子,也算是他們這輩子的一大成就了。
宋頌能夠在儀顏堂工作,也是有顏汐的緣故。但顏汐能夠給她的,就隻是一個入門檻的機會,把她放在儀顏堂最後技術含量的部門,她的薪資跟前途要靠她自己爭取。
好在宋頌自己也算爭氣,幾年裏已經做上了主要研發人員,要不是這樣,她也就不會被秦暮那個混蛋盯上了。
宋頌想了想,自己已經出去混了三個月,實在不該再繼續自怨自艾下去。她提了提精神道:“你說得對。等我完成古皂係列,我讓他們玩半個地球。”
兩人一人一勺西瓜碰了下,相視一笑。
半個西瓜吃完,宋母也就回來了。她在門口換鞋,說道:“小汐,我跟你爸爸說了,他知道你在這兒,說給你帶桑葚酒。”
顏汐苦了臉,說道:“阿姨,你就不能不告訴他麽。”
應樹平日裏喜歡喝兩杯,這兩年又有了新愛好,迷上了自己釀酒,找到機會了就讓她嚐嚐味道。
宋母馬上臉一皺,說道:“這不行。”說完,像是變臉似的,她又馬上笑嗬嗬的道,“你爸知道你在我家,他跟我家老宋喝酒就不敢多喝了。”
顏汐失笑,宋父也是個愛酒的人,遇上了應樹,正好湊一對,喝酒看球賽能看一整夜。
……
空山新雨。
霍瑨深坐在魚塘前麵,魚竿握了大半日,魚餌都用光了,也沒釣上來一條魚。
葉容臻坐在涼亭內喝著鮮榨果汁,打了會兒遊戲,偏頭一看,那男人還板著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麽熱的天,要是沒遮陽傘,都能中暑送醫院去了好吧?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抄著口袋走過去。
“我說,你生日那天還春風得意的,怎麽今天就這樣啦?誰惹著你了?”
葉容臻也是鬱悶,把他叫過來,屁都不放一個,讓他無聊死了。
霍瑨深沒理他,拎起空杆子看了看,葉容臻半蹲下來,瞧著那個滿臉寫著“別惹我”的男人。
他猜測:“跟顏老三吵架了?”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霍家不至於讓霍瑨深這樣悶著一股氣,那麽也就那個顏老三了。
那女人就是個魔女,不然怎麽能讓霍瑨深這種不開花的鐵樹顯露悶騷的一麵。
霍瑨深收拾魚線,繼續悶不吭聲,葉容臻抻長了腿直接坐在草地上,奔過來的金剛熱情的舔他的手,葉容臻道:“老霍,你跟那顏老三來真的?”
霍瑨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換了個魚餌,把魚竿重新甩出去。
他淡漠道:“兩個人之間,感情就那麽重要嗎?”
葉容臻一愣,忘記了跟金剛互動,被金剛舔了臉。
霍瑨深看中顏老三的初衷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霍瑨深不是個不動感情的人。那麽提出感情這事兒的人,便是那顏老三了。
隻是那種魔女,也會要求感情嗎?她在顏家那麽勢利的地方,居然能要求這種東西?
不過……就算是魔女,也是女人嘛……
葉容臻推開了金剛的腦袋,以一副情感專家的口吻道:“女人都想要得到男人的愛。她們覺得愛能夠留住男人的心,有了男人的心就有了人,也就擁有了一切。愛讓她們有安全感。”
霍瑨深皺眉沉默了會兒,說道:“難道不是給與婚姻跟孩子就足夠了嗎?”
葉容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手上力道一個沒控製好,用力揪了一把金剛的皮毛:“你還要跟顏老三生孩子!”
霍瑨深擰眉,對葉容臻的反應不怎麽滿意,說道:“結婚了接下來難道不就是生孩子。我答應會跟她結婚,結了就不離了。”
起初,他的打算是跟顏汐做成交易,等他的事結束之後,交易也就結束,可那顏汐總在那兒堅持什麽感情。
他想,結婚是大部分人想的終身大事,她始終是個女人,她的名聲已經夠不堪,離異的身份會讓她更加尷尬。娶了她,起碼對她負責到底,就應了那永不離婚的承諾。
可是她還是堅持著感情,又給他上課,這讓他心情煩躁。
愛情算什麽?
再多的海誓山盟,在現實麵前,在利益麵前,還不是土崩瓦解?
一份有法律效應的協議,比口頭承諾要有價值多了。
葉容臻想了想,說道:“顏老三自己能賺錢,以她的條件,就算沒有男人成不了婚,她要是想有個孩子,去國外做個人工受孕自己生個孩子都沒問題。嗯……所以她應該還是缺愛吧。”
不是有句話說:有錢的女人缺愛。
顏家那種地方,一個個都為自己打算盤,自私自利的可怕,誰能給她愛。
不過,那女人恐怕連自己都不愛,為了在儀顏堂上位,破壞別人婚禮的事都幹了,這麽壞名聲的事兒,也就她做的出來。
霍瑨深這邊想的卻是顏汐人工受孕,他心裏好一陣不舒服。難以想象,顏汐的肚子裏裝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悶聲篤定的道:“她不會去做人工受孕。”
葉容臻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就是那麽一說,我在跟你分析女人的心理,你想什麽呢。”
他頓了下,想想霍瑨深這悶騷的樣子,皺了下眉毛道:“老霍,不對啊,你像是陷進去了啊?”
“可是……可是你心裏不是裝著別的女人嗎?”
霍瑨深掃了他一眼,他心裏是有個人,但不是葉容臻想的那樣。
這件事,在他沒找出來真相以前,連他自己都不好說,也就一直沒澄清。
天色漸漸暗沉,他看了一眼一直安靜的手機,在顏汐的那條短信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便順著電話裏的線索查去了。等忙完事情,已經過了中午,就算回她的信息都已經過了最好時間。
再者,如果他們一直膠著在能不能付出感情這個問題上的話,再多的交往都隻是原地踏步。
他倒是不介意這樣,反正隻要霍家以為他為了個女人留在江城不歸就可以了。
隻是對顏汐那方來說,他繼續保持著這樣的心態跟她交往,她等得無望,會激怒她。
霍瑨深釣了一下午的魚,此時已經意興闌珊,收了魚竿轉身往屋子裏走。
葉容臻看他的背影寥落,長歎了口氣,覺得跟霍瑨深這樣的悶葫蘆做朋友,真的挺辛苦的。
他跟上去,搭著霍瑨深的肩膀說道:“今天沒收獲,不然就出去吃飯吧。”
霍瑨深沒反對,正好他嫌一個人吃飯無聊。
到了餐廳,霍瑨深看著麵前大快朵頤的葉容臻,一點胃口都沒。他腦子裏浮現的是顏汐,她清淡的麵孔,笑起來嘴角有淺淺的梨渦。
他發現,原來習慣了一個人吃飯的,忽然有了個看得順眼的飯搭子,會想要一直跟她一起吃。
鄰座來了一個孕婦,她的丈夫小心的扶著她坐好,霍瑨深看了眼,腦子裏就想象出來顏汐挺著大肚子的畫麵,胃裏頓時抽了下。
霍瑨深抓著手機大步的走了出去,葉容臻莫名其妙,在他身後問道:“哎,你給誰打電話?”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等霍瑨深拿著手機再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沉的。
他把車鑰匙拿走了,葉容臻追問:“哎,你這又要去哪兒?”
……
在宋家吃完晚飯,已經是七點多,應樹跟宋父兩人喝得正是興頭上,顏汐不掃他的興致,看了下時間便告辭回去了。當然,沒有忘了應樹送的那一壇子桑葚酒。
她也喝了點酒,夜風一吹,渾身覺得清涼。
桑葚酒放在車頭,顏汐靠著車門等代駕的過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顏汐摸出手機,以為是代駕的人,沒看名字就接了起來道:“你到了嗎,我在等著了。紅色奧迪,車牌是……”
她說了一串車牌號,等著對方應聲,聽筒裏,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你在等誰?”
聽到熟悉的聲音,顏汐眉毛皺起,看了眼來電顯示,確定是她等了一天電話的人。
切,等了一天,這時候還打她電話做什麽。
顏汐把電話掛了,沒過幾秒鍾,手機又響起。
“你在等誰?”男人不依不饒,聲音更加低沉,隱隱有點發怒的征兆。
等了一天,等到的是男人的發脾氣,顏汐也生氣了,說道:“一個男人。”
“……”那邊沉默了,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顏汐看了看掛斷的手機,張著嘴唇發愣,滿是無語。
行啊,就這麽結束吧!
過了會兒,那代駕終於過來了,顏汐把車鑰匙丟給他,說了顏公館的地址,然後就抱著酒壇子坐在了後車座。
她今天的心情其實也說不上好,歪坐著睡覺。
說是睡覺,可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宋家一家子和樂融融的一幕。
宋頌受了傷,還有宋家這麽一個避風港,家裏有疼愛她的父母。
可是她呢?
她不是想說依靠誰,就是想累了的時候,有人說你回來,抱抱就不累了。
她想有個全心全意,心裏全部是她的人。
可是,接近她的,全是因為她能夠帶來什麽的人。
沈妝就不必說了,她有了新家,有顏東臨,有顏蓓,心裏還掛念著失蹤許久的姐姐,而她所有的情感重托,還壓在她的身上,指望著她能夠讓她平靜的生活在顏家。
應樹是疼愛她的,可同時,他對失蹤了的姐姐更加牽掛。
顏汐知道自己不該有那樣的想法,比起失蹤的姐姐,她還能好好的在這裏已經是很幸運。
可是她好累,想有人聽她說話,不必一個人扛著這麽多,不用藏著三分心思。
每個人都會說,做一個真心的人,可是到了她這裏,怎麽就這麽難。
顏汐覺得自己好像有千樣麵具,什麽人用什麽麵具去麵對。
她抹了一把臉,掌心有些濕潤,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幾杯酒下肚就變得脆弱了。
是因為對那個人也失望了嗎?
霍瑨深,曾經帶著她從楚家的訂婚宴上抬頭挺胸的離開,在飯莊為她撐起顏麵,讓她願意再信一次的人……
或許,隻是這段時間擠壓的事情太多,讓她這個女強人也變得脆弱矯情了。
因為自己沒有,所以顏汐最經不得家庭溫馨的關懷。看著宋頌一家子和樂的氣氛,自己就傷情了。
盛宴過後是落寞,溫馨過後是一個人的冷清。
顏汐搖了搖頭,抬起一條手臂蓋著臉,朦朦朧朧的睡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忽然一個急刹車,顏汐抱著酒壇差點撞上前麵的座椅,一下子驚醒了。
“怎麽了?”她扶著前麵的座靠,透過車窗看前麵。
前方,停著一輛車,明亮的車前燈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人到底是怎麽開車的。
代駕的司機先下車去交涉:“喂,你是怎麽開車的!”
黑色的林肯車內,霍瑨深瞧著一個男人從座駕上下來,臉色更冷了三分,他陰沉沉的看著前麵。
等到那男人叫囂的時候,霍瑨深推開車門下來,高大的個子遮住了一大片的光,臉部輪廓掩在陰影之中,不說話便能感受到來自男人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場,像是見到了活閻王。
代駕司機立即沒了氣焰,準備好好說話。他道:“這位先生,你開錯車道了……”
“閉嘴!”男人冷冷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視線直直的盯著車內的人。
他讓她的副座駕不要給別人坐,她倒好,主座駕都給出去了。
顏汐看到霍瑨深也是愣住了,他怎麽在這兒?
顏汐推開車門,連手裏的酒壇子都忘了放下。她道:“霍瑨深,你在這裏幹嘛?”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霍瑨深一看到她手裏抱著的酒,心中一股火焰更加旺盛。
長腿兩三步便邁到了她跟前,聞著她身上的一股酒味兒,氣得那股火蹭蹭往頭頂上躥。
他居高臨下的看她,努力控製自己的手掌不要一把揪起她。他道:“姓顏的,你厲害了,居然還打算跟別的男人喝酒過通宵不成?”
顏汐簡直莫名其妙,他是怎麽想的。
好在她自己沒有失憶,記得就在不久前,她在電話裏刺激了這個男人,說她在等另一個男人。
她摸摸耳朵,說道:“我跟誰喝酒,跟你有什麽關係。”
說完,她便抱著酒壇子打算坐回車內去。
都已經要分手了,還管那麽多。
手指還沒碰到車門,就被霍瑨深一把拉住,顏汐差點打翻了酒壇子,驚呼了一聲:“我的酒啊!”
等候在一旁的代駕司機一臉鬱悶,他隻是出來接個單,怎麽就變成一個觀眾了。
關鍵,他得做單,這票幹完了,酒吧街那兒還有很多活可以搶。
司機覺得不能再做小透明了,上前道:“這位先生,我隻是把她送回去,你不用緊張的,我會很完全的把她送回家的。”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幾句話在霍瑨深腦子裏就成了另一個版本。
意思儼然就是顏汐的追求者,還什麽把她安全送回家?
一個喝得半醉的女人,長得算不上傾國傾城,身材也不夠火辣性感,但到了嘴邊的肉,能放過嗎?
霍瑨深一雙眼幾乎要把男人射穿,他危險的眯起眼,兩步走到他跟前:“你送她回家?”
“我……”司機被他嚇死了,這人怎麽回事啊,他往後退了兩步,“大哥,我說錯什麽了嗎?”
霍瑨深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這眼光還真爛,就這種沒什麽骨氣的男人也能看得上。
他往前一步,氣勢洶洶:“滾!”
司機看著他像是要吃人似的,得,算他倒黴,遇上了個不講理的。
顏汐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等來的代價就這麽被霍瑨深幾句話嚇跑了,生氣道:“你憑什麽趕走我的代駕,你把他趕走了,我還怎麽回去?”
霍瑨深皺眉:“代駕?”
“不然呢?”顏汐瞪了她一眼,幸好手機上有那個司機的電話,正要拿手機撥打,手機卻被人抽走了。
霍瑨深把她塞進車內:“我送你回去。”
顏汐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霍瑨深壓在副座駕上係上了安全帶。
“等一下,霍瑨深,我們……”
她的話又一次在隻說了一半的時候,被人打斷,這次是被人用唇舌打斷了的。
麵前是男人壓著她的腦袋,顏汐睜大了眼睛,搞什麽,他不是不理她,受夠了她的那套感情理論要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