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可是你不肯答應跟我結婚
兩人轉頭看過去,就見霍瑨深在不遠的地方站著,沒有表情的看著這邊。
就這神態,讓人懷疑剛才的那聲暴喝是否從他嘴裏出來的。
顏汐眉眼微微一動,看了眼楚天浩,把手一抽,說道:“我男朋友來了,就不跟你聊天了。”
她從錢包抽了張紙幣放在桌上,然後走向了霍瑨深,勾著他的手臂抿唇一笑道:“走吧。”
霍瑨深微微蹙眉,看著眼前這個笑得陽光燦爛的女人,再瞥了一眼楚天浩,沒說什麽,腳步一轉往門外走去。
店內,楚天浩靜靜的坐著,看著麵前一口未動的蛋糕,腦子裏盤旋的都是顏汐的那一句“我男朋友來了……”
要讓顏汐如此自然的說出“我男朋友”這幾個字,對她而言,那一定是她認定了的。
再也……沒有可能了嗎?來不及了嗎?
楚天浩苦笑,他在顏彤跟顏汐之間遊走自如,覺得什麽都在他掌心中,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都能選擇到一個對他有利的人,可等到他想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哪一個時,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他的手指蜷縮起來,卻什麽都抓不住了……
走到門外,霍瑨深便一把撣開了顏汐的手,兀自朝前走去。
那高傲的勁兒,好像顏汐碰髒了他的手似的。
顏汐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好笑的看著前麵的那道背影。她跟上他,慢悠悠的道:“如果是我的話,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跟前未婚夫在一起喝咖啡,肯定理都不理的。而且,我還會當場說分手再見。”
霍瑨深腳步一頓,居高臨下的看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顏汐低眉垂眼,手背在身後,前腳掌來回的磨著腳下的一顆小石子兒。
半天沒等來他的聲音,顏汐不由抬頭偷望過去。
男人一雙眼黑湛湛的,出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不跟我吃飯,借口跟客戶吃飯,卻去見了前未婚夫,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嬉皮笑臉?”
“楚天浩對你勾勾手指頭,就屁顛屁顛的去了,想舊情複燃?”
顏汐微微張嘴,瞠目結舌。
她隻知道霍瑨深霸氣,卻不知道他還小氣。
她拍開了他的大手,摸了摸下巴,然後用一根手指頭戳著他的胸口道:“霍瑨深,小氣讓你的大腦萎縮,縮到隻有比目魚那麽大的眼界嗎?”
“你沒聽見我跟楚天浩說,‘我男朋友’這四個字嗎?”
霍瑨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就是這隻手被楚天浩握著的。他晃了下,嗤笑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利用我氣那楚天浩呢?”
“要不然,我們回去再看看,楚天浩是不是在那裏追悔莫及,因為失去你而痛哭流涕?”
顏汐微微眯眼瞧著這個男人,從他漆黑的眼底發現了一絲惡趣味。
她忽然發現,霍瑨深真的是個特別小心眼兒的人。即便他洋洋得意剛才她在楚天浩麵前認領了他,可還是小心眼兒的不肯放過她跟楚天浩坐在一起喝咖啡的事。
顏汐撇撇嘴道:“行啦,我跟楚天浩隻是碰巧遇到。他說到了玉礦的事,那我就順便問一下,透露給他消息的人是不是顏彤。”
霍瑨深看了她一眼道:“他說什麽了?”
顏汐扯了下嘴唇:“有些事,在我這裏是一刀切,但我不可能強求別人站我的隊。我跟他,還有顏彤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楚天浩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她跟顏彤是死敵,但不能要求楚天浩一定要站在她的這一邊,他們都不是小學生。
她看了一眼霍瑨深,意思便是楚天浩什麽也沒說。
霍瑨深道:“楚天浩兩麵三刀,你還替他說好話。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幫你。”
顏汐覺得有趣,微微揚眉道:“你會嗎?”
霍瑨深道:“你是我的女朋友,當然要力挺你。”
走到車前,他看了一眼顏汐,又煞有介事的道:“不過他沒有站隊幫你,失去你對他的最後一點好感,對我有好處。”
如果楚天浩真的有心想要挽回顏汐的話,應該是什麽都肯做的。
一邊做著正人君子,一邊又兩麵三刀,也不嫌累得慌。
顏汐瞧著霍瑨深嗤之以鼻的模樣,失笑。她抱起手臂,斜睨著霍瑨深道:“我怎麽記得,當初我問你是誰收買了勘探專家,你還不肯說,這會兒你倒是把楚天浩踩了?”
霍瑨深道:“因為我知道,隻要你們的聯盟失敗,你跟楚天浩就訂不成婚。那麽那個人就是幫我的人,我為何要說?”
他懶洋洋的掃了顏汐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她笨。
謔……顏汐無語了,什麽事兒在他嘴裏,都能給圓回來。
她打開車門也坐了上去,眯起眼瞪著霍瑨深道:“當初我問你,是不是你幹的,你還否認。現在承認了吧?我被退婚,間接跟你有關!”
哼,當初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看上去把消息都透露給了她,沒準這裏麵就有他在後麵推波助瀾。
“你老實說,是不是你讓老夏在訂婚宴那天把消息透露給其他幾個人的?”
顏汐已經確定,那個想要重組聯盟,重新接盤玉礦的人是老夏。他為了霍瑨深點頭接盤,什麽事都聽他的。
霍瑨深看著身體前傾,一臉逼問的女人,半側過身體,一條胳膊搭在她的座椅靠背上,眯起狹長的眼說道:“我倒是有那個心,讓你見識一下楚家人的真麵目。”
“不過,你想查到底是誰把顏、楚兩家聯姻的真實目的泄露出去,破壞了你訂婚宴的,還得再找找人。”
兩人的鼻尖碰在一起,四目相對,兩人都能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彼此的倒影。
進入了六月,天氣已經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燥熱。
顏汐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舔了舔嘴唇,主動的往後一縮,算了,這件事還有待再查。
總之,讓她在眾人麵前被退婚,這已經是無關楚家,而是她的私人恩怨了。
見她要逃,霍瑨深一把揪住她的後脖子,說道:“冤枉了我,這就逃了?”
顏汐嗬嗬笑了下道:“我可以請你喝咖啡。”
霍瑨深冷哼一聲:“我買不起咖啡嗎?”
“請你吃飯?”
“我買不起?”
“那……我做飯請你吃,這可以了嗎?”
霍瑨深勉強點頭:“今晚。”
顏汐想了想:“可以吧。”
傍晚,顏汐便開車去了空山新雨,在霍瑨深那毫無煙火氣的廚房,給他做了一頓晚餐。
當顏汐端著碗碟出來的時候,落日已經垂到了地平線,霍瑨深正坐在庭院裏,暮色將他籠罩著。
遠處吹過來的風卷著細碎的草屑在草坪上滾動,金剛趴在他的腳邊,更顯得那抹身影單調。
顏汐輕輕的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那個歪著腦袋睡著了的男人,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
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麽大的地方,就他一個人住著,可以想象到他的孤單,也難怪他會養那麽多的小動物。
顏汐心中不由又湧出一點心疼。
她在顏家,不管跟顏彤怎麽鬥,不管顏正俞抱著怎樣的心思對她,但那到底是個有人氣兒的地方。哪怕彼此心懷叵測,還是一個稱之為家的地方。
霍瑨深對外冷漠,可私底下,他其實就隻是一個大孩子。
顏汐輕輕歎了一聲,走出門口到庭院。金剛聽到她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是顏汐便又趴了回去。
顏汐輕推了下霍瑨深,霍瑨深一下醒來,表情還有些初醒的懵然。
顏汐輕聲道:“晚飯做好了。”
霍瑨深“唔”了一聲,站起來往裏麵走。顏汐跟在他身後,念叨道:“雖然現在天氣熱了,不過這邊半山腰,晚上的風會涼一點兒,你不要在外麵睡覺,要睡也蓋條薄毯,不然會……”
她還未說完,前麵的人腳步一停,顏汐不曾察覺,一頭撞了上去。
“啊呀。”顏汐捂著鼻子抱怨,“你怎麽停下了。”
前麵的男人站著沒動靜,顏汐以為他怎麽了,正想繞過他去看看,前麵的那人卻忽然轉了身,將她抱在了懷裏。
顏汐一愣,麵頰貼著男人結實的肌肉。
他穿著單薄的家居服,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一直傳遞到她的麵頰上。顏汐還能聽到他結實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好像有點快。
這一下,搞得顏汐臉也紅了,心跳也跟著他加快了。
“你怎麽了?”顏汐呐呐的問,沒有立即掙開。
她可以感覺到霍瑨深身上有一股悲傷的情緒,可以感覺到他的手臂在收緊。
霍瑨深道:“不然會怎樣?”
“嗯?”顏汐對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接不下去。
“你剛才說,要睡也蓋一條薄毯,不然會怎樣?”
“……不然會感冒。”顏汐抬頭看他,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感覺那淩厲的線條好像柔和了起來。
可是,這隻是很簡單的話,他怎麽這麽難過?
霍瑨深抱著她好一會兒才鬆開了她,說道:“吃飯了。”
說完,他便進去了。
走到餐廳,寬大的餐桌擺了幾個菜盤子,兩個人坐著,顯得非常的空曠。
顏汐道:“霍瑨深,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屋子太冷清了。”
霍瑨深的語氣淡淡:“不覺得。”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一手拿著碗,一手拿筷子,吃相優雅,顏汐看得出來他不想說話,便也沉默了。
吃過晚飯,霍瑨深收拾了餐桌去洗碗,顏汐無事可幹,便從他手裏接過滿是泡沫的碗碟漂洗。
這時候,霍瑨深忽然開口了,斷斷續續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剛入夏,氣溫不是很熱,我喜歡睡在外麵……蚊子有點多,但可以省點電費。我母親……”他的聲音更低了下來,“她說,貪涼會感冒,讓我拿件外套蓋著,這樣不會著涼。”
“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
霍瑨深停下來,看向了窗外,那神情是在默默的懷念著一個人。
顏汐偏頭看他,看到了他的落寞跟悲傷。
霍瑨深在沒被霍家領養之前,是跟他母親單獨過著的。
她可以想象到,一個單身的女人單獨的撫養著一個孩子,日子過得不會太富裕。
而他後來,成了霍家的公子,到現在又是富甲一方的富豪,不會缺那一點電費錢,也就沒有了人會再跟他說這些簡單的話。
顏汐心裏有些揪疼,再堅強的人,也有痛的時候。在不經意的時候,就不小心碰到了。
她道:“你想她了?”
霍瑨深沒有回應,隻道:“我不喜歡家裏有生人,冷清一點也沒什麽。”
他低頭,繼續把碗洗起來,顏汐點頭:“可以理解。”
那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而且,他是被霍家趕出來的,他經曆過被一個家庭的接納,又被趕出,心就更冷了。
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
哪怕隻是請幾個傭人,他也不願意。因為不管是什麽人,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而人是會走的。
他的母親,孤兒院,霍家……
顏汐也理解了為什麽霍瑨深冷漠的外表下,為何有時候又有點孩子氣。
那是他被逼著長大,故作成熟時,被迫掩藏起來的孩子氣。
顏汐也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麽霍瑨深會唯獨對她展露那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他把她看做了同類人,才能夠彼此的理解。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對著別人的時候,總是強勢刻薄,可唯獨麵對他,會被帶出孩子氣的一麵。
顏汐道:“霍瑨深,你孤單的時候,可以找我……有空的話,我會來陪你……”
說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有點發熱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這麽曖昧的話,哪怕是楚天浩,她也沒有說過。
她把衝洗幹淨的碗放在架子上控水,正要去接下一個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男人的大掌也包裹著她的,泡沫沾了她一手。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微閉著眼睛,心裏空****的地方好像一點一點的被填滿。
“顏汐,要是你住在這裏就好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但不帶晴欲,就隻是簡單的一句話。
顏汐抿了下嘴唇,竟然有點不忍拒絕。
“……霍瑨深,隻有家人才能夠住在一起的。”
霍瑨深睜開眼,低低的歎了一聲,聲音有點孩子氣的抱怨:“可是你不肯答應跟我結婚。”
顏汐:“……”
她轉過身來,買對著他寬大的胸膛,猶豫了下後,嚐試著張開手臂回抱住他,說道:“霍瑨深,我受到過傷害,所以,我得有點時間緩緩……”
被退婚,對她而言不是沒有一點影響。她並非對外所展示的那樣,強大到什麽都可以無視,覺得自己還能馬上再進入下一段。
被傷害過了,對結婚兩個字就會多一分的恐懼。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還敢不敢站在婚禮的殿堂麵對眾人的目光。
霍瑨深低頭,看著身前這個嬌小的女人,抬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好像在撫平她的傷口,一下一下的,輕輕的。
他說:“好……”
顏汐微扯唇,在他懷裏笑起來。其實這個男人溫柔起來的時候,並不是那麽的霸道,充滿算計。
……
空山新雨前麵,隔開一道高高的鏤空雕花圍牆就是牧場。
兩人手牽著手漫步月下,空曠的野地到處是飛舞著的螢火蟲。顏汐看著滿眼的星點,不由感歎:“真漂亮,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四下有著蛙鳴蟲叫,除此以外,便是一片寂靜。
沒有城市裏的喧囂,也沒有高樓大廈裏的萬家燈火,沒有霧蒙蒙的天空,就隻是星光跟草地,還有遠處起伏的山的輪廓。
霍瑨深拉著顏汐坐上了一個草垛子,身體往後仰躺著,看著星空。
他拍拍旁邊的位置:“來,躺下看。”
顏汐也不矯情,跟著他並排躺著,腦袋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霍瑨深唇角一直微揚著,心情持續的好。他道:“小時候我跟我母親住在鄉下,家裏有一張涼床,晚飯前我母親就把涼床搬出來,吃過飯,我就喜歡這樣躺著,這樣看天,感覺整片天下都是我的。”
顏汐動動腳,看著無盡的星空落在眼睛裏,她臉上一直掛著笑。“我在電視裏看到那些人這樣看星星,就覺得很羨慕。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記憶,什麽都不用想,就隻是看著星空。”
“聽說,非域那邊看星星更加漂亮。好像隻要一伸手,就能把整片星空扯下來。”顏汐抬起手,手指一轉,好像摘星。
霍瑨深側過身體,看她滿臉憧憬,一副小女孩的模樣,哪有女魔頭的樣子。
她也就是個有著魔女的外表,天使一樣單純內心的女人吧。
“那以後,有時間就去非域看星星?”
男人低淳的聲音比風聲好聽,比蛙叫蟲鳴好聽,酥酥的,像是誰撫了一段大提琴,彈奏了一把低音調。
顏汐一偏頭,就撞上他含笑的眼睛,脈脈的溫柔如月色將她包圍。
不知道是誰先吻了誰,兩人擁抱在草垛上。
顏汐覺得身體在發熱,是夜風也吹不散的熱。
她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擁抱過,也從來沒有這樣激烈的吻,感覺自己就要溺水,可身邊一直有塊浮木讓她抓著,不用擔心會真的溺水。
她感覺自己就要缺氧,又能呼吸到山間清亮的帶著花香的空氣。
這個解放了束縛的吻讓兩人有些忘乎所以,當顏汐感覺到胸口疼痛的時候,她清醒了過來,手握在那隻大手上。
她望著那個懸在她上空的男人,咬了下紅腫發熱的唇瓣,眼睛裏的火焰漸漸褪去,被羞澀替代。
霍瑨深也清醒了過來,抽出了手。
“咩……”一聲軟綿綿的綿羊叫聲從遠處傳來。
“咳咳……”霍瑨深故作掩飾的輕咳了兩聲,坐了起來。
顏汐也坐起身,半側著身體揪旁邊的幹草,又撓了撓下巴。
這太瘋狂了,竟然這樣看星星,也太成人了……
“顏汐,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男人低低的嗓音響起,好像在陳述著一件很普通的事。
顏汐一愣,轉頭看向霍瑨深:“你的生日?”
難怪,他會想找她吃飯,又別扭的讓她來給他做飯,情緒的變化也那麽的大。
“哎呀,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都沒有準備什麽。”顏汐抓抓腦袋,怎麽說也是自己親口承認的男朋友了,怎麽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霍瑨深一條大長腿隨意的伸長,另一條腿曲著,手臂擱在上麵,手指間在翻弄著一根草。
他道:“你不是查過我嗎,沒看到我的身份證?”
顏汐:“身份證那麽隱秘的東西,我怎麽可能知道。再說了,我沒有調查過你,是楚天浩查的。”
顏汐心想:哪怕是看到了,那時候躲他都來不及,哪裏會記住。
霍瑨深手指翻弄,一會兒就做出了一隻蛐蛐,送到她麵前道:“給你吧。”
顏汐看著那隻蛐蛐,唇角彎起笑容:“你還會這個呀,也是在鄉下學的嗎?”
“嗯。那時候沒什麽玩具,鄉下孩子都會做。”霍瑨深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不過看她笑得開心,自己臉上也帶了淡淡的笑意。
他抬手戳下她的唇角,說道:“你笑得深的時候,這裏有個梨渦,所以在我麵前多笑笑。”
顏汐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有個笑渦,不過為了在人麵前保持威嚴,她很少真心的笑。
她笑容一收,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裏這麽黑,你也能看到?”
霍瑨深指了指頭頂的星空,說道:“這麽近的距離,我又不瞎。”
其實當一個人的視線隻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時,她臉上任何的細微表情都能發現。
顏汐:這跟瞎不瞎沒關係,隻能說你的視力太好了。
她把蛐蛐小心的放到口袋裏,跳下草垛,又把霍瑨深也拉了下來,兩人沿著小道往空山新雨小跑回去。
“現在沒過十二點,還來得及做一碗長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