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你在暗示我，盡快給你們儀顏堂撒錢？
正當顏汐跟霍瑨深看第二場科幻片時，蘇氏菜館內，一幫人的飯局也已接近尾聲。
組局的人是徐婉華的那個小明星，經紀人想簽到米世高的約，讓小明星代言中華區的產品。
徐婉華跟顏彤是後來才加入的。
經紀人知道徐婉華是小明星的金主，也知道顏彤是儀顏堂的大小姐，像她們這些經紀人，嘴巴像是裝了程序似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出錯。
徐婉華進去的時候，對顏彤介紹說經紀人是她的朋友，這才能把這條線給牽成了。
一頓飯，就像大多飯局那樣，推杯換盞，虛以委蛇。
皮埃爾不是沒有吃過中式菜，但組局的人一番吹捧，說廚師的祖上給皇帝做過飯，他現在就等於是皇帝，皮埃爾這才懶洋洋的表示了下，說了些場麵話。
他是個極為高傲的人，也是個油滑的人，既享受這些人對他的追捧，又回避這些人試探的話題。
偏顏彤也是個高傲的人，見到老外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裏就不舒坦。好在她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麽的，擠著笑也得把這皮埃爾給說動了。
當皮埃爾答應去儀顏堂做個考察，顏彤鬆了口氣，幾乎已經看到勝利在望。
嗬嗬，等儀顏堂跟米世高簽約後，她就可以讓米世高這一方任命做她副總裁，再把顏汐踢出儀顏堂。
……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在顏公館前停下，顏汐從霍瑨深的車上下來，顏彤從自己的車上下來。
顏汐掃了一眼顏彤，扯出一抹冷笑，徑直進入屋內。顏彤看到顏汐的冷笑，氣得咬牙，隻當顏汐在跟她炫耀。
“得意什麽，你很快就什麽都不是了。”顏彤陰冷的啐了一口，然後才進屋。
過了幾天，得到皮埃爾那邊的正式回複後，顏彤便迫不及待的早餐桌上說起了皮埃爾要來公司考察的好消息。
“爺爺，這可是我們進軍國際市場的大好機會，我們可要好好準備。”顏彤一臉喜色，瞥了下顏汐，止不住的得意。
顏汐慢條斯理的吃早餐，顏彤就看不慣她這麽淡定的模樣，提醒道：“顏汐，米世高的要求很高，你那邊的資料文件都要做的漂亮才好，儀顏堂能否更上一層樓，就看這次了。”
顏汐看了一眼顏正俞，說道：“爺爺，你覺得我們有必要跟米世高合作嗎？”
她早就已經跟老爺子就這個問題私下談過，這些日子，她就看著顏彤蹦躂，難得看到她這麽積極主動的為公司“做貢獻”。
老爺子皺起了眉毛，看向顏彤道：“米世高的收購，我不同意。”
顏彤臉色都白了，當場驚住，急切之下聲音都變得尖細：“爺爺，您在說什麽？您知道我們將錯過什麽嗎？”
顏東臨也是一臉不解，皺著眉看向老爺子：“爸，米世高是國際知名奢侈品品牌，就我知道的，國內很多公司都想跟他們合作。您為何不同意？”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跟米世高稍微沾點邊兒，都可以水漲船高了。
沈妝肯定是站在顏汐這邊的，但也是不解顏汐為什麽反對加入米世高。
她看了一眼顏汐，而顏汐兀自在喝粥。
老爺子瞪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顏彤，說道：“你在用什麽口氣跟我說話？”
顏彤一驚，她剛才的行為，無疑在說老爺子老糊塗了。她按捺著性子，語氣也恢複了正常，說道：“爺爺，我是說，之前您還覺得可行，怎麽又變主意了？”
說著，她掃了一眼顏汐，眯起的眼睛恨不得瞪穿她。
一定是她在老爺子麵前說了什麽。
老爺子從報紙下拿出厚厚一疊的文件遞給顏彤，說道：“這是顏汐收集來的資料，包含了米世高五年內的銷售記錄，信譽記錄，還有口碑調查。”
“米世高有過多次負麵新聞，有的是原料問題，有的涉及到虐待動物，銷量也受到影響，連年下滑。”
即便是有著高奢品牌的光環加身，在全球都在呼籲保護動物的前提下，米世高受到不小的壓力。更令米世高雪上加霜的是去年的一則廣告。
“去年，米世高的一則廣告，因為涉嫌歧視，口碑搞得很差。他們這才打算收購國內本土品牌，企圖扭轉局麵。就這一條，就跟我們儀顏堂的定位嚴重不符合。”
“儀顏堂最大的賣點，就是這個老品牌，顏彤，你想過加入米世高收購儀顏堂以後，我們會被人怎麽罵嗎？”
崇洋媚外！百年老字號抱了歧視國人的高奢品牌的大腿，這不是進軍國際市場，這是自掘墳墓。到時候，別說國際市場，國內市場就被人滅了。
在這個大前提下，米世高出再多的資金，顏正俞都不可能答應的。此時，他甚至還有些反感顏彤，覺得她太沒腦子了，差點就鬧出了大事。
幸好，雙方還沒有見過麵，要是被對家知道，媒體一番捕風捉影的報道，對儀顏堂都能產生重大影響。
顏彤快速的翻看著資料，看完以後才掃了一眼顏汐。
事實上沒有這麽糟糕，但她再笨也知道，顏汐拿著這些資料去找老爺子的時候，肯定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顏彤道：“爺爺，您說的這些新聞，我也關注過。原料超標問題，說真的，哪個牌子沒有這樣的問題，隻是被查出來，與沒被查出來的區別。米世高也第一時間下架了那些涉及到的產品，做了改正以後才重新推出的。”
“至於虐待動物的新聞，米世高已經做出了承諾，不會再使用動物皮毛。”
“再有您說的那則廣告，歐洲人對我們的東方文化不了解才會拍那樣的廣告。廣告早就撤銷，米世高方麵也第一時間做出了澄清。”
“皮埃爾先生說了，正是因為意識到對東方文化的了解不夠，他們才打算收購本土品牌，以作為重視，並且進行研究。這明明是他們為贏回口碑做出的舉動，怎麽會給儀顏堂帶來負麵影響呢？”
“所以爺爺，我反而覺得，米世高在公關問題上，值得我們研究。說實話，我們儀顏堂的公關，真的不怎麽樣。”
說完，顏彤再掃了一眼顏汐，公關部雖然不在顏汐手下，但是公關部的經理對顏汐唯命是從，等於是她的天下。
在顏彤洋洋灑灑的一番話後，顏正俞重新考量了一番，關鍵，米世高的這個大餅很誘人。
顏汐已經吃完了早餐，捏著紙巾擦了擦嘴唇。她看向顏彤，說道：“大姐，咱們現在在自家的餐桌上，趁著風聲還沒傳出去，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吧。”
“米世高的真正用意是什麽，隻有米世高的人才知道。但我們做的，是保護好儀顏堂，穩中上升。現在我們已經在美妝界站住了一線位置，但有多少對家在對我們虎視眈眈？”
“你是做財務的，可能對外部環境沒那麽了解，但我知道的是，隻要儀顏堂跟米世高合作，對家完全可以用米世高的那則廣告，作為攻擊我們的借口。”
顏彤張口要反駁，但顏汐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言道：“輿論是可以操控的。誰管你是不是真的要了解東方文化？”
“米世高要是試水不成功，完全可以退出，大不了當弄砸了一筆錢。可對我們儀顏堂來說，隻要有了黑點，就再難洗白。”
她轉頭看向顏正俞，視線在眾人麵前掃過，嚴肅道：“這樣的冒險，值得嚐試嗎？”
顏東臨皺緊了眉，出聲道：“儀顏堂有本土情懷在，跟國外品牌是有點難以融合。”
顏彤簡直要被氣死，這群人完全不了解現在消費者的心理。
本土品牌又怎麽樣，始終隻是個一般牌子。外國貨一條口紅能賣兩三百，國內哪怕用料一模一樣，少了那個標簽，撐死了一百多。
一瓶五十毫升的精華水，打上米世高的標簽，哪怕原料超標，還是能賣六七百一瓶，而國內的呢，撐死了兩百多，贏個實惠的口碑而已。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管你儀顏堂的前身是什麽，消費者認的是奢侈品的牌子，那可以定位他們的身份！
“爸，您怎麽不幫我，反而還要跟我唱反調。您知道我為了讓米世高答應考察儀顏堂，費了我多少心力嘛？”
顏彤沒有成功讓老爺子重視她，連顏東臨也倒戈，氣得口不擇言。
顏汐搖了搖頭，懶得再搭理她，她站起來道：“爺爺，我去公司了。”
一頓早餐就這麽不歡而散，顏彤興致勃勃的開始，惱怒又失望的結束，到了公司後一直陰沉著臉。
顏汐這邊當然是一片晴空萬裏。她就喜歡看顏彤氣得跳腳，各種折騰的樣子。
中午，顏汐約了客戶吃飯，霍瑨深的約飯也被她拒絕了。
霍瑨深捏著手機微微揚眉，他道：“我也是你的客戶，拒絕我這個大金主，你考慮清楚了？”
顏汐笑道：“我不能隻有你這麽一個大金主呀，而且，你還沒正式進入儀顏堂跟這邊談合作呢。嗯……頂多是個潛在客戶吧。”
顏汐說話時，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口吻中有了小女人的撒嬌意味。
門口，助理本來是進來提醒顏汐該出發了，聽到她家汐總那溫柔的撒嬌，嚇得簡直見了鬼。
那個大金主是誰，能夠讓她家汐總把高冷拋到腦後？
電話的另一端，霍瑨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你在暗示我，盡快給你們儀顏堂撒錢？”
顏汐背對著門口，所以不知道助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她的另一隻手在玻璃上畫著人民幣的符號，笑著道：“公平競爭，然後讓你看看，儀顏堂有多優秀。”
之前顏汐見過了皮埃爾，在兩人約會的時候，霍瑨深發現顏汐在調查米世高，顏汐這才把顏彤有意拉攏國外資本的事說了。
不過，她沒必要利用霍瑨深跟自己的關係，讓霍瑨深在沒有考慮別家公司的情況下，直接投資儀顏堂。
霍瑨深雖然把消息透露給了她，但這不代表霍瑨深就是個色令智昏的人。他是個投資高手，有他自己的眼光。
一來，顏汐也想看看，儀顏堂在霍瑨深眼裏是什麽位置。
二來，若霍瑨深因為她的關係而投了儀顏堂，將來若業績達不到他的預期，顏汐可不想霍瑨深因此而生了埋怨。
再者，靠著私人關係讓霍瑨深投資，顏汐怎麽都覺得自己好像矮了一頭，兩人關係就沒辦法平等了。
霍瑨深聽著顏汐驕傲的口氣，笑了下道：“你不後悔？萬一米世高簽了別的公司，而我也沒投資儀顏堂，你怎麽跟老爺子交代？”
要知道，顏汐是跟老爺子先透了風，老爺子這才願意放棄跟米世高的合作的。
顏正俞要是兩頭空，顏汐就沒好日子過了。
助理不敢讓老板知道她聽到了他們講電話，早就悄悄退了。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還沒見人出來，隻好再敲門進去。
這回顏汐聽到敲門聲了，轉頭看過去，助理硬著頭皮道：“汐總，時間快到了。”
顏汐點了下頭，然後對著手機道：“我對儀顏堂有信心。好了，我的助理在催我了，你自己另找飯搭子吧。”
霍瑨深聽著電話另一頭嘟嘟的聲音，無奈的收回了手機。
此時，他正坐在一家西餐廳，他上午剛見過一個客戶，還拒絕了對方一起共餐的邀約。
那個女人，真是太不懂風情了。
霍瑨深叫來服務員點餐。
……
顏汐要見的是幾個媒體人，約在了一家泰式餐廳吃飯。
作為快消品，儀顏堂也需要熱度，需要一些有利話題快速提升儀顏堂的知名度。
而這知名度，有助於提升儀顏堂的估值，為吸引投資做準備。
進到餐廳，眾人邊吃邊談，顏汐把要求說明。
“我需要盡可能多的提升儀顏堂產品的曝光率，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品牌，刷高儀顏堂的口碑，正麵化這個牌子。”
幾個人邊吃邊談細節，可切入的方向，過了兩點才算談妥。
“那就先到這裏，接下來我們的人員會繼續跟你們跟進。”顏汐帶了市場部跟公關部的人過去，接下來就交給那些人去處理了。
走出餐廳的時候，卻在門口遇到了楚天浩。
自從在飯莊見過一麵之後，兩人便沒再見過麵。
顏汐的腳步慢了下來，不大想跟他碰麵。可楚天浩卻等在門口，等著她過去。
顏汐微皺了下眉，保持著對任何人都一樣的職業化笑容走過去打招呼：“楚先生，很久不見。”
一句楚先生，讓楚天浩愣了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到現在……已經生疏至此？
而她對他的笑容，已經跟對其他人別無二致，像是帶著一層麵具。
楚天浩的目光晦澀，望著顏汐道：“我想跟你談談，有時間嗎？”
顏汐看了下手表，說道：“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我們的財務總監最近一直在抓我的小辮子，不好意思了。”
她對著他點了下頭，抬起腳往前走，助理連忙跟了上去。
就要下台階時，身後聲音傳來：“顏汐，我想跟你談談玉礦的事。”
顏汐腳步頓了下，其實那天，霍瑨深告訴她，楚天浩去查過玉礦時，她就想問是否有人對他說了什麽。可轉念一想，玉礦已是霍瑨深的了，她不想再跟楚天浩再有什麽瓜葛，也就過去了。
而現在，楚天浩主動提到了玉礦，顏汐神色凝重，看了他一眼，思考過後她點頭同意了。
“好，一杯咖啡的時間。”
顏汐讓助理帶著文件先回公司，然後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環境典雅，布置的很有情調。顏汐對這家咖啡廳一點都不陌生。
以前她跟楚天浩還沒有決裂的時候，他們時常約在這裏。
再進來，顏汐很平靜，再也沒有了對楚天浩的崇拜仰望。
楚天浩也無法再從她的眼睛裏看到熾熱的光芒，心裏一片失落。
兩人麵對麵的坐下，還是各自點了喜歡的口味，在服務員收單的時候，楚天浩叫住了她：“等一下，再加一份芒果蛋糕。”
等服務員離開後，他看了一眼顏汐，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顏汐沒在這個話題上浪費話題，直接道：“你說，有關於玉礦的事想跟我談，想說什麽？”
見顏汐一副談公事的口吻，楚天浩歎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人告訴我說，投資人裏，有人收買了專家出了一份假報告。”
顏汐眉眼微動，一副好笑的表情看他：“你認為是我？”
“不是。”楚天浩苦笑了下，正是因為那份假報告，楚家才要跟顏家聯姻共度難關，那個時候的顏汐，怎麽可能那麽做。
他道：“我想說的是，霍瑨深收購玉礦的時候，你有沒有參與進去？”
在飯莊的時候，他沒有直白的說出來，因為不想她被人非議。可等到玉礦開采，當那些投資人知道自己上當，到了那個時候，她就不是那個大公無私，為了大家保住資金而讓男友吃虧的顏汐，而是跟霍瑨深聯手的內應叛徒了。
顏汐看著楚天浩，身體微微靠前，她微眯著眼，嘴角噙著冷笑，她反問道：“霍瑨深告訴我，你曾經另外找人去重新測過玉礦，我也想知道，你為何沒有阻止那場收購。”
楚天浩苦笑了下道：“大家那時候都慌了，都急著把玉礦脫手，保住自己的資產。在新的勘探報告沒有拿到手的情況下，我拿什麽說服？”
楚天浩後來回想過整個過程，當時的那些投資人裏，是有人在不停煽動，造成恐慌的。
哪怕他提出重新勘測建議，都被否決了。而顏汐在那個過程裏，看似不作為，其實是在攪渾水，讓眾人更加心慌。
顏汐的本事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一旦她表明要退出，其他人也就跟風了。
楚天浩曾經跟父親說過，不能讓顏家脫離捆綁，隻要楚家跟顏家還在一條線上，就不會出現那樣亂的局麵。隻是父親沒有聽他的，而那時的出資人出手也相當迅速，沒過多久就買下了。
這是不符合常理的，試問一個那麽大的投資，怎麽在短短數天內就決定下來了？
等在飯莊看到那位接盤的人時，楚天浩才知道，這個人是霍瑨深。
以他跟顏汐的關係，若那是個次等玉礦，顏汐不會讓他出手的。
楚天浩道：“顏汐，這是你對我的報複嗎？”
服務員端著咖啡送過來，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
顏汐低頭喝了口咖啡，扯了下唇角淡笑：“我難道不應該生氣麽？”
倏地，她的臉色一冷，嚴肅道：“但是，楚家失去這個玉礦，跟我無關，你要翻舊賬，別找我的麻煩。”
“你們楚家，欠了我的公道，就別再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楚天浩臉色一白：“顏汐，我不是在跟你翻舊賬。我隻是——”
不等他說什麽，顏汐打斷他，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提醒你對玉礦重新勘探的人，是不是顏彤？”
楚天浩皺眉，停頓了一秒：“顏汐，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就這一秒鍾，顏汐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道：“好，我知道了。”
她忽然勾起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楚天浩對顏彤可真是好，無論何時都會維護她，生怕她被誤會了。
她突然想到了霍瑨深，嘴上說著沒感情，可任何時候，哪怕隻是看一場電影，他都要站出來維護她。看起來很幼稚，可此時卻能分辨，誰才是真正的盟友，誰值得托付。
顏汐道：“楚天浩，我真慶幸，我沒有完全學會你的圓滑世故，你兩邊周旋的本事。但是可惜，最後你總要做出選擇，也可惜，你跟我不可能再站在同一條陣線。”
“楚家跟顏家將來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們之間的交集，已經結束了。”
楚天浩心裏有種一顫一顫的感覺，他看著顏汐，在她站起時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腕，他不想成為她說的那樣，兩人再無牽扯。
“顏汐——”
“顏汐！”另一道霸道的聲音完全的蓋住了楚天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