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淺淺的呼吸吹拂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如風
顏汐腳步踉蹌了下,呃……不知道霍瑨深的形象在顏家人的心裏,是不是從此跟吝嗇搭上邊兒了?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糾纏在霍瑨深身上,顏汐搖了下腦袋趕緊打住。
他是什麽形象,跟她有什麽關係,霍瑨深的形象越差越好,如果顏家意識到在他身上撈不到好處,就不可以不用打他的主意了,也算是救了他。
很快的,霍瑨深送顏汐回家的消息全家人都知道,更加坐實顏汐跟霍瑨深在戀愛的證據。
吃晚飯的時候,顏正俞敏銳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顏汐身上,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老爺子把查明楚家退婚的事放在首位,顏汐也一直在那個問題上與他周旋,霍瑨深的事還沒有談到便被她強行結束了。
但這不代表老爺子會就此放過。正如霍瑨深所提醒的,眾目睽睽之下,他站出來說了那麽一番話,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她,在全世界的眼裏,她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霍瑨深的個人標簽。
老爺子終於談到了那個問題:“顏汐,既然霍先生來了,怎麽沒有請他進來吃飯?”
顏汐早已經想好了托詞,說道:“他晚上有別的應酬。”
顏正俞看了她一眼,顏汐鎮定坐著喝湯。
“那等霍先生有空的時候,請到家裏來吃飯吧。”老爺子夾了一塊咕咾肉放在她麵前的碗碟裏,顏汐更覺得壓力重重。
“楚家羞辱了我們顏家,你跟霍先生盡快完事,也好平息了這次的風浪。”
霍瑨深的地位,要比楚家要高出一大截,顏汐跟霍瑨深的婚禮,能把這件事徹底的蓋過去,反過來打臉楚家。
老爺子的話音落下,顏彤連忙急切的看向了顏正俞。老爺子分明說過,霍瑨深是她的。
顏正俞無視了顏彤急切的目光,看著顏汐繼續道:“處理玉礦的事還有段時間,但在這段時間裏,退婚的事情對儀顏堂還是有影響的。你跟霍瑨深結婚,也正好可以用他的資源,打開儀顏堂在北方的市場。”
顏汐自知逃不過,想到了應對之計,回答道:“爺爺,您也知道,如今霍瑨深跟霍家的關係,我跟霍瑨深要是結婚,怎麽也要等霍瑨深跟霍家的關係好轉,您說是不是?”
上次,老爺子不就用霍瑨深是霍家養子的事,不讚成她跟霍瑨深在一起麽,嗬嗬,正好堵上了。
老爺子擰眉深深看向顏汐,顏汐若無其事的吃飯,說道:“爺爺,有我在儀顏堂,您可以放心的。我不會讓儀顏堂被打壓了的。”
顏汐表麵上還是在安撫顏正俞,實則有意提醒老爺子,不要在這個時候,做出放她大假什麽的決策。
她瞥了顏彤一眼,對她防範的滴水不漏。
沈妝兩頭看著,一根弦繃緊,這些天每頓飯都吃的難以下咽。
吃過晚飯,一桌人散了。顏正俞習慣性的去花園散步,顏彤繼續扮乖巧孝順孫女的去陪著。
月色如水,夜風拂麵微涼,空氣中有梔子花的香氣,正是舒服的氣候,讓人走路也慢慢悠悠的,沉浸在這種舒適的氣氛裏。
鞋底踩在路麵上,發出沙沙的輕響,顏彤扶著老爺子,幾次欲言又止。夜色很好的將她臉上的嫉妒憤恨隱藏,隻是心裏的那股火,讓她的氣息浮躁。
顏汐那死丫頭,不但在公司把她壓製的死死的,連老爺子這裏也做了功夫,難道就沒一點辦法麽?
顏正俞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對於顏彤的這點焦躁還能察覺不到麽?
隻是因他是隻得道了的老狐狸,所以能夠沉得住氣。
前麵一段路,是專修的鵝卵石路,在上麵走幾個來回,可以按摩腳底。老爺子脫下鞋踩上去,顏彤忍著嫌惡也跟著脫了鞋,當腳底踩在堅硬的鵝卵石上時,她疼的皺眉,幾乎是踮著腳在走。
“哎喲。”顏彤實在是忍不住了,疼得抽了口氣。
“彤彤,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老爺子麵不改色,轉了個身,繼續走著。
顏彤精神一振,暫時忘了腳下的疼痛,試探著問道:“爺爺,您真要讓霍瑨深跟顏汐結婚嗎?”
“顏汐的身份,不知道霍家那邊怎麽看呢。”
顏正俞知道顏彤什麽心思,說道:“我原本確實是讓你跟霍瑨深有個好結果的,隻是訂婚宴上,那麽多人都看到了,霍瑨深隻對顏汐情有獨鍾。”
老爺子沒再說下去,他到底還是心疼這個長孫女的,怕對顏彤打擊太大,安撫道:“彤彤啊,爺爺會幫你再尋覓一個好歸宿的。”
老爺子這麽說,顏彤明白,她跟霍瑨深基本無望了。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霍瑨深對她根本是不理不睬,所以當看到霍瑨深在那種難堪至極的情況下,為顏汐挺身而出時,她有多痛苦多嫉妒。
她喜歡了霍瑨深那麽久,一直把他放在心底,他卻要成為她最討厭的女人的男人。
而且,顏汐要嫁給楚天浩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答應會給她儀顏堂的股份,要是她嫁給霍瑨深,那麽她得到的股份不就更多了麽!
她就不明白了,那死丫頭有什麽好,讓霍瑨深豁出麵子也要維護她,天知道她有多惱恨!
老爺子側頭看了眼顏彤,月光下,她眼底的不甘心明白的寫著。
老爺子輕咳了聲,說道:“彤彤,你也要跟顏汐好好相處才行。”
看似敲打的一句話,顏彤一驚,忙笑道:“爺爺,我跟顏汐的關係一直挺好的呀。隻是她有時候脾氣有點霸道不講理,我這個做姐姐的,能勸就勸,她不能老得罪人,您說是不是?”
老爺子沒回應,沉默著繼續往前走了一段,指著花園裏的幾叢花。
那是他自己精心栽種的牡丹跟芍藥。花期已過,隻留下碧綠的葉子沙沙作響。
“彤彤,花王牡丹,花相芍藥。沒有芍藥的襯托,花王難成花王。顏汐那孩子是個能幹的,她在儀顏堂大有用處,你要看到她身上的優點,有容納一切的氣度,你是顏家的長孫女,明白麽?”
老爺子對幾個孫女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已經說得很明顯。眼下儀顏堂現在不穩定,他可不願這兩姐妹再鬥起來。散步結束,他便背著手回自己書房去了。
顏彤一個人站在那叢牡丹前,手指頭捏緊了。
老爺子這是在敲打她不要鬧事,可要她咽下這口氣,她怎麽甘心?
母親也說了,儀顏堂是她的,分給顏汐那死丫頭股份,不就是割了她的肉?
……
顏汐房間。
此時,顏蓓正在她房間裏玩。小姑娘趴在她的**,托著下巴逗貓,白淨的雙腳晃來晃去。
“三姐,你今天跟霍先生出去約會了嗎?”
“跟霍先生那樣的人談戀愛,是什麽感覺?”
“三姐,我一直沒跟你說,那天霍瑨深把你帶走,簡直太MAN了!你不知道,我在我們學校一說,我朋友們有多羨慕你!”
十六歲的小姑娘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說話時,眼睛都笑成了星星眼,一臉崇拜樣。
不管顏汐在那些名門眼裏是什麽模樣,在那些小姑娘眼裏,她們隻羨慕浪漫的愛情。
誰不想有這麽一個男朋友呀!
顏蓓嘰嘰喳喳的說著,顏汐偶爾回答幾句,不想回答的,就裝看書沒聽到。
說到霍瑨深那天的表現,顏汐腦中依然能夠清晰的浮現那一幕,心跳不自覺的快了幾分,腦中又浮現霍瑨深低眉為她包紮的一幕,那淺淺的呼吸吹拂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如風。
“三姐?三姐?”顏蓓說了很多話,一直沒有聽到回聲,看到顏汐坐著發愣,便出聲叫她。
“啊?”
顏蓓抱起貓,握著貓爪賊兮兮的指向顏汐:“三姐,你在發呆,是不是在想霍先生呢?”
橘色的燈光掩飾了顏汐臉上的微紅,隻有她自己能夠發覺耳朵根有點熱。她道:“你亂說什麽呢,我在想怎麽把玉礦的事盡快解決了。”
顏汐說的一本正經,顏蓓噘著嘴玩貓爪:“三姐,你這麽無趣,霍先生怎麽能忍受的了。”
小丫頭又嘰嘰呱呱說了一陣子,顏汐都想問她是不是口渴了。這時候房門敲了兩聲,沈妝端著果盤走了進來。
她先看向顏蓓:“你功課都做完了?”
顏蓓吐了吐舌頭,一手抱貓,一手端起一個果盤跑會自己房間了。
沈妝看向顏汐,輕輕的把剩下的果盤放在桌上。她看著顏汐,說道:“其實,你今天去了他那兒?”
他,指的就是應樹。隻是在這顏家,在這些年月裏,那個名字被一個“他”取代了。
因為他,她失去了一個女兒,至今她都活在陰影中,不敢去偏僻的地方,不敢一個人在黑暗中。
她無法原諒那個人,可顏汐是他的女兒,她不能夠阻止他們的父女感情。
沈妝從那袋子排骨就知道那是應樹送的。顏汐每次去,都會大包小包的帶回一大堆東西。
顏汐嗯了一聲,知道沈妝不願意多談那個人,就少說話。
沈妝道:“小汐,你現在處境艱難,那邊就少去。讓這邊知道了,又要想東想西對你有意見。今天幸好是霍瑨深送你回來了。”
顏汐抿著嘴唇瞧著沈妝不說話,沈妝被她看得不舒服,說道:“我在跟你說話,你一直看著我幹嘛呀?”
顏汐側開目光,翻了一頁書道:“媽,那是我親爸,我出了那麽大的事,他當然會關心。而且我很長時間沒去了。”
沈妝沉默了,過了會兒才問道:“他怎麽樣,還好嗎?”
夫妻一場,再怨恨他,她的性格也做不了仇人。
顏汐道:“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沈妝點點頭,捏了一塊橙子塞到她嘴裏,說道:“今天老爺子說的事兒,你為什麽不馬上答應下來?”
老爺子不反對,那最好不過了,不知道這丫頭怎麽想的。
顏汐不能說,霍瑨深根本對她沒有感情,隻是想跟她做交易,而她不願意做交易。
顏汐咽下橙子,搪塞說道:“我在餐桌上不是都說了麽,霍瑨深跟霍家沒和好呢。”
沈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要說什麽,顏汐把書合上,摘下護目眼鏡:“媽,我想睡覺了,明天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
沈妝對顏汐的事情插不上手,也摸不透她到底怎麽想的,出門前,她猶豫了下說道:“小汐,不管你怎麽想的,你可不能丟下媽媽不管。”
沈妝女士的無安全感病又發作了,顏汐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了,我的媽。”
送走沈妝,顏汐拿了睡衣去洗澡,桌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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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汐低頭看了眼身上寬鬆袖的T恤,微微扯唇笑了笑,目光柔而暖。
她輕輕的拎起衣袖,手肘圍著一圈紗布,她受傷的事,沒有別的人知道。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霍瑨深帶她去路邊的服裝店重新換了套衣服,原來那件帶血的已經扔了。
……
接下來的日子,是顏汐著手布局的緊張時刻。玉礦的報告一出來,投資人圈裏炸了鍋,幾乎天天要在楚氏開一場會。
楚雄麵對投資人的責問,天天都是焦頭爛額,而被楚家背棄的顏家,一直都是冷眼旁觀,再也沒有多說一句。
用顏汐的話說,楚家不仁,顏家沒有落井下石,是對楚家的仁義。顏汐的這番話,引得其他投資人對顏汐刮目相看,很有好感。
至今,那些不明就裏的人依然認為,消息是顏汐走漏的。
又過幾日,楚雄漸漸難以應對,投資人也越來越坐不住,已經有人想要撤資。
“……虧是肯定虧了,但眼下再不脫手,虧的隻能是更多。”老夏一副無望的表情,天天都是搖頭歎氣。
顏汐瞧著老夏心灰意冷的模樣,唇角彎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顏汐,你說呢?”另一個投資人轉頭看向顏汐,想聽聽這個能人的意見。
顏汐早在楚家來找她的時候,就已經出了應對方案,她看向楚雄跟楚天浩,說道:“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跟楚叔叔說過方案了。楚叔叔也在前幾天的會議上,第一時間把方案拿出來了。”
頓時,一眾鄙夷的目光看向楚雄,老夏看向顏汐:“原來那個方案,是你想出來的?”
顏汐點了下頭,輕聲說道:“楚叔叔來顏家提親那天,詢問過我的意見。”
她的聲音裏,還含著淡淡傷情,頓時,眾人看向楚雄的目光更加鄙夷。
卑鄙無恥,這麽對待一個女人,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怎麽就上了這種人的賊船,現在還成了一條船上的,一起等著船翻,真是瞎眼了。
由於楚家已經不被人信任,所以從楚家人嘴裏說出來的方案,第一時間就被人拍死了,而從顏汐嘴裏說出來,就成了另一方光景。
幾個人頻頻點頭:“我看可行。”
楚雄憋的想吐血,他惱火的瞪了顏汐一眼。
本來楚家、顏家為了隱瞞而聯姻的事,引起其他人的不滿,顏家人也不受待見,可這女人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又擺出大局意識,心平氣和的坐在會議桌上,愣是收買了人心。
老夏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顏汐啊,你說的這方案,能成嗎?能打包票我們不會虧損嗎?”
“是啊,這個玉礦,我可是投下去大半身家,要是完蛋了,那我也就跟著完蛋了。”說話的人一腦門子的虛汗,臉色萎黃,一看就知道已經吃不下睡不著很多天。
顏汐神色凝重,她道:“我隻是人,不是神,哪有能打包票穩賺不賠的保證。”
眼看著其他人皺緊了眉,她頓了下,臉色稍緩,微微笑著道:“隻要我們找的優質玉料替換方案不被人戳破,那是應該能夠安全度過危機的。”
眼下,這是所有方案中最靠譜的了。
尋找秘密供應商,簽訂保密協議;再找玉雕大師,用高超技術為玉石增值。雖說收益會低於預估,但總比虧本強。
一個瘦老頭一臉嫌棄的對著楚雄道:“老楚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怎麽對人家的。”
老頭對顏汐的義氣很是賞識,對楚家企圖隱瞞的做法橫挑鼻子豎挑眼。強逼著人家結婚,婚禮上又馬上退婚,棄人家名譽於不顧,小人行為!
楚雄心裏還冒著火呢:要不是你顏汐泄密,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
可他現在完全不能發火,隻能承受著來自各方的壓力。
“那現在,我們就按照這個方案,先執行下去?”楚雄不想再繼續這種亂糟糟的會議,準備拍板定案。
顏汐微微勾了下唇角,眼觀鼻鼻觀心,再不開口說話。
她在等,等著有人發現她拋出去的意外問題。
“等一下。”一道沉穩的聲音驟然響起,老夏站了起來說道,“剛才顏汐說,隻要替換方案不被人戳破,這裏麵的風險還是很大啊。”
“玉料這種東西,不懂的人很多,懂行的人也不算少。這玉礦當初接手的時候,動靜那麽大,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那兒了。能夠保證不被人發現嗎?”
“這一旦發現了,那可是欺詐,以後誰還敢相信我們。”
頓時,所有人的臉色又凝重了起來,這種可能性也很大啊……
會議室內,又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楚雄簡直要瘋了,這跟他當初預料的一模一樣,人人都想護著自己的那塊肉不受影響,這個投資圈,已經是一盤散沙。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楚天浩這時候開口道:“要不然,我們再從國外請專家團隊過來,再重新勘測一次?”
顏汐心裏咯噔一聲,握著的手微顫了下。楚天浩突然這麽提議,是得到了什麽風聲,還是這段時間他想出了那種可能?
她冷靜下來,靜觀局麵,反對的話是絕對不能從她嘴裏說出的。
“現在請的專家,已經是國內最頂尖的了。而且領隊專家,不是你們老楚家的老熟人嗎?”當場有人提出了意見。
楚家做珠寶行業,一直有最優質的玉料供應商,而楚家從供應產地拿貨,就是經過老朋友介紹,這些年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所以楚家的玉器生意才做得越來越好,楚家才動了自己買礦的念頭。
“不行,且不說國外專家請來又要花錢,這時間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時間裏,消息萬一在圈子裏傳出去,到那時候,玉礦就徹底的砸在了自己手裏。”
“我覺得,還是趁著沒人知道,盡早找下家,把那玉礦甩出手。”
老夏掃了一眼楚雄,抱怨道:“我們的上家,說不定也是發現了玉礦有問題,才脫手給了我們的。我們,就是別人眼裏的接盤俠。”
“顏汐,你覺得呢?”瘦老頭問顏汐的意見。
顏汐做出一點沒生氣自己的方案被否定的樣子,淡淡笑了下說道:“如果決定說要脫手,當然是越快越好。當然,這也要大家都同意了才行。”
楚雄看了眼顏汐,說道:“你說的簡單,脫手,理由呢?當初接手的時候,那麽多人看著。現在匆忙脫手,人家還不覺得有問題?再說了,這麽大的礦,誰能買下?”
顏汐淡淡笑了下,拿起茶杯喝水,再不發表意見。
會議室陷入沉默,可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心裏,其實想的就是盡快脫身,保住資產。
老夏站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音。他一臉沉重的說道:“反正,我不想再耗下去,我會盡快的出手我手上的持股,就說我的公司陷入資金問題需要周轉。到時候,接手我持股的人,會成為你們的新盟員。”
老夏說完,不願意再繼續呆著,大步走了出去。
門一開一合,會議室陷入了徹底的死寂,過了會兒,又有兩個人表態,也是說要退出,說完表態之後就離開。
顏汐也站了起來,她是第四個:“儀顏堂也會退出,理由:楚氏退婚,兩家關係破裂。”
她的聲音平靜,視線落在會議桌的正中央,沒有看向任何人。
楚天浩望著她,心裏一再抽緊:她不肯再看他一眼……
顏汐離開了,走廊上,身後響起腳步聲,楚天浩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顏汐……”
顏汐轉頭淡漠的看他,她抽出手臂:“楚先生,我得保住我們顏家的利益,事到如此,我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