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生氣?
63.
現場氣氛有些詭異,南枝也被有些反應不及。
直到南琪釉彈了一下南枝的手腕,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
南枝腦子裏轟地炸開一個雷,她怎麽都沒想到,傅潤深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傅氏太子爺,是投資蘇雪冉的殘疾大佬。
結合曾經發生的一些事,南枝覺得合情理又不合情理。
傅潤深騙她了嗎?
沒有。
從租房那天開始,傅潤深就告訴她真相。
傅潤深的話猶然在耳——
“哥哥本科北大,MIT金融碩士。”
“你覺得我不像高學曆富二代?”
想起這些,南枝沒忍住笑出聲。
文素影完全呆在原地,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算計會因為一個傅潤深被破壞掉。
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傅潤深就是傅氏集團的那位“太子爺”,傳說中的“殘疾大佬”。
文素影嘴微張微合,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她直想抽自己兩巴掌,卻又抬不起胳膊。
杜敏仍一臉和氣看她:“南太太,你怎麽了?”
文素影耳道裏都是“轟隆隆”的回音,呼吸也變得急促,壓根聽不清杜敏在說什麽。
對方的體麵和善,都變成了一把最紮人的刀,致使她心口血淋淋一片。
她環顧四周,眾人的目光都變成了高功率的破壁機,將她在這一汪窘迫裏,攪得血肉模糊。
“砰”地一聲,文素影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麵對她的反應,其它太太倒是沒有做出擔憂的反應,反倒很平淡地吩咐工作人員叫救護車。
南琪釉也從震驚的淤泥裏拔出身,為了給南枝挽回一些尊嚴,把所有鍋都往自己母親身上丟。
她蹲下身將暈倒的母親扶起來,一臉抱歉對南枝說:
“枝枝,對不起啊。我對我媽的行為跟你抱歉!我媽汙蔑你和你外婆,你母親,我深感羞愧。”
她頓了一下,眼睛裏都要擠出眼淚:“我從小到大都被爸爸媽媽保護的很好,對大人們的事情一概不知。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是我媽媽當年不知廉恥地介入你媽媽和爸爸之間的感情。”
南琪釉這番話聽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本來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沒想到文素影的人設還能崩塌地這麽厲害!
圈內闊太誰沒聽過南枝的傳言?
都說南枝是私生女,文素影才是那個大方不計前嫌給人養女兒的。
誰能想到,文素影不僅當場被傅太太打臉,還被親生女兒揭穿是小三?
這女人的人品得卑劣成什麽樣啊,才能落地這般下場?
文素影的確感覺天旋地轉,可她昏迷是假的。
她還在瘋狂思考下來後該如何緩和與傅家的關係,沒想到親生女兒就往她胸口插了好幾刀。
“噗……”
文素影氣得咳嗽一聲,當場一口血吐出來。
她渾身都止不住顫抖,幾乎中風半身不遂。
慈善拍賣宴開始了,工作人員來通知這一群闊太去宴廳就餐,參與拍賣。
文素影被醫護人員送走,南琪釉擦擦眼淚站起身,沒有跟去醫院,反而跟著眾人回了宴廳。
南琪釉回到宴廳,在馮川柏旁邊坐下。
馮川柏剛才一直在外麵,壓根不知道展廳裏發生了什麽事,他見南琪釉眼睛有些紅,蹙眉低聲問:
“怎麽?”
南琪釉搖搖頭,笑著說:“沒事,我剛才就是演了場戲。挺痛快的。”
剛才的眼淚是假的,可她對南枝道歉的真誠卻是真的。
南琪釉頓了一下,才又問:“馮老師,您一直知道傅潤深是傅太太和傅先生的兒子吧?畢竟,您父親是傅先生多年好友。”
馮川柏聞言,看向南枝那一桌。
由於文素影的位置被空出來,南枝和傅潤深自然而然坐到一起。
他望著南枝方向,低聲問:“她,知道了?”
南琪釉點頭,小聲嘟囔:“依枝枝嫉惡如仇的性格,她估計會非常生氣。傅潤深,慘了。”
馮川柏低聲說:“那也未必。”
南琪釉嘴唇動了一下,把喉嚨裏的話又吞了回去。
傅潤深慘不慘他是不知道,但她知道,文素影是慘了。
拍賣會開始。
雖然現場拍賣有幾幅皮雕作品,但由於劉越汲取了蘇氏夫婦那次的經驗,專門請了好幾個懂皮雕知識的翻譯。
南枝全程沒幫上忙,卻用七十萬人民幣,拍下來外婆那隻黃鑽鑽戒。
拍賣會結束後,南枝捧著鑽石盒同傅潤深一起坐車離開。
停車場一輛黑色SUV內。
蘇安望著傅潤深南枝那輛車離開,嗤了一聲:“我沒想到他會是傅氏太子爺。”
一年前蘇安看上傅潤深,讓母親助理查傅潤深的身份。
傅潤深高學曆,顏值高。可他們查到的身份並不是傅氏太子爺,僅僅隻是傅家保姆的兒子。
誰能想到,傅先生和傅太太,從小拿兒子當成窮人小孩養?
一想到南枝春風得意的模樣,蘇安就有些不服氣。
蘇夫人多聰明的人?怎麽會看不出女兒在想什麽?
蘇夫人說:“安安,你以前年齡小不懂事,做的事情太出格,我也不會過度警告你。可是這一次,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去打傅潤深的主意。你現在已經訂婚,傅太太和傅潤深又那樣喜歡南枝,你認為自己有什麽本事介入?”
蘇安對南枝隻是內心嫉妒,她並沒有想去做什麽:“媽,你就這麽想我?我是您的女兒,我又不是南琪釉那種不看後果的傲嬌小作精。南琪釉這女人也真是絕了,居然當著那麽多人麵,把她媽氣得吐血。”
蘇夫人瞥她一眼:“管好你自己。人家南琪釉再傲嬌作精,也比你能耐,她能和馮川柏在一起,你呢?”
提到這個,蘇安就不高興了:“媽,不讓我自由戀愛的是你!讓我訂婚的是你!怎麽現在你反倒跟我陰陽怪氣了?”
蘇夫人:“嗬。你要是能跟南家姐妹一樣能幹,自由戀愛找到馮川柏傅潤深那樣的男人,我會逼你相親訂婚?”
蘇安氣得牙癢癢。
可她又能怎麽辦呢?
即便她舍下一切去破壞南枝傅潤深的之間的感情,可她又能破壞幾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
回家路上,傅潤深和南枝之間彌漫著一種尷尬。
南枝捧著鑽石盒,不斷地蓋上、打開,以此重複。
車裏不斷響著“劈啪劈啪”的盒蓋聲。
傅潤深也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告訴她自己的身上,他看不見南枝臉上有憤怒,可這並不代表南枝不生氣。
良久沉默後,傅潤深拿手指戳了一下南枝的肩膀,低聲問:
“生氣了?”
南枝把鑽石盒蓋上,扭過臉看他:“嗯?生氣?我什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