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有別的狗了嗎?

由於小破舊沒有其它房間,隻一張床,也沒有沙發,晚飯後,傅潤深提出回別墅。

由於開學,南枝還攢著幾個皮雕手工視頻沒剪輯,也得回家剪輯,然後發到平台上。

南枝在開學前,攢了幾個視頻沒發。

考慮到開學後諸事忙碌,視頻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高產。所以她改變了視頻風格,采用了傅潤深當初的提議,做A**R助眠視頻。

這些視頻對設備要求都偏高,尤其是對錄音要求。

當初南枝擱置這個提議,是因為她的手工活兒接得多,不可能為了視頻質量,而去慢吞吞做皮雕作業。

可現在不同了,南枝手頭訂單變少,不用趕量,可以慢條斯理很講究地錄製A**R助眠視頻,與此同時,還能完成手工訂單。

她給自己規劃的視頻數量,不需要太多,每月一則就可以。

她先前嚐試錄了幾則視頻,但都沒來得及後期,正好可以趁著這兩天學校放假,把視頻給剪了。

從小破舊小區出來,已經晚上八點。

初秋晚風習習,透著一股舒適的溫風。

別墅就在三環以內,離這邊也不遠,傅潤深從車庫裏取了自行車,提出騎車載南枝回別墅,權當消食減肥。

南枝在小區門口等他半天,以為他回騎一輛電毛驢出來,卻沒想到他推了一輛自行車。

南枝跳上他的自行車後座,抓著男人腰身,感慨說:“深哥,你的電毛驢呢?以前住在另一個小破舊的時候,你不是有一輛電毛驢嗎?”

傅潤深踩著單車,跟她開玩笑:“家庭的重擔讓我不得不賣了它,還記得我們搬家那天,你吃的那隻雞嗎?”

南枝接梗:“那難道就是小驢賣身換來的雞嗎?小驢承擔了這個家庭不該承受之重擔,好慘一驢。”

傅潤深騎著單車,載著南枝騎過3號大橋。

五彩繽紛的霓虹映入江水,橋上徐徐涼風將南枝的小短發往後掠動。

她閉著眼睛仔細感受橋上的涼爽,深吸一口氣,覺得此刻安逸有些不真實。

他拽了拽傅潤深的衣服,小聲問:“深哥,你累嗎?不如我載你?”

傅潤深低不可聞地笑了一聲:“哥哥體重兩百八,你能載得動?”

南枝“喔”了一聲,告訴他:“哦,那沒關係,妹妹力氣五百八,沒問題。”

她將兩隻胳膊舉起來,做了一個大力水手勾手臂的動作,以此顯示自己的“威武雄壯”。

傅潤深騎著自行車下了一個陡坡,車身一顛簸,南枝又沒有抓緊他的腰身,差點從自行車上顛下去。

南枝嚇得抱緊了傅潤深的腰,肉乎乎的小臉貼在男人脊背上,驚魂未定。

傅潤深垂眼看著被小姑娘緊緊環住的腰身,笑了一聲,就在小姑娘要鬆開時,他故意把車頭倒了個彎兒,朝著旁邊坑坑窪窪的小道碾過去,害特地假裝扶不住車把,讓車身搖搖晃晃。

南枝抱緊了他的腰身:“啊啊啊啊深哥旁邊又康莊大道你不走,你為什麽要走這條路?枝枝屁股很金貴的!顛壞了你賠不起啊啊啊啊!”

小姑娘抱緊他的腰身瘋狂尖叫。

傅潤深故意把車把搖擺幅度加大:“這條道最近,枝枝挺住,哥哥要加速了!”

男人話音剛落,車速突然變快,南枝被顛得更厲害。

南枝:“……”

故意的。

錦鯉深深故意的!

這是故意要整她啊!

南枝順勢掐了一把男人的腰身:“傅潤錦鯉深深,我宣布你死了!”

傅潤深已經把車騎出這條坑窪小道,走回平坦的小路,拐個彎就到了別墅區。

別墅區內有一段上坡路,騎行很費力,尤其是載著南枝,傅潤深愈發顯得費勁兒。

就在傅潤深費力蹬行時,發現車身突然變得輕巧,甚至快速朝上行。

他一回頭,看見小南枝“哼哧哼哧”在後麵推。

對上傅潤深的眼睛,小姑娘笑的憨憨可愛:“深哥你放心,小南枝絕對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任何時候。”

這話倒讓傅潤深愣怔,心髒宛如被什麽東西刺中,墜入了一泉深不見底的潭水中,無限下墜,沒有落地處。

就這一瞬間,傅潤深明白這個女孩的不同之處。

這個姑娘,不僅限於他的錦鯉,也是能讓他心動的姑娘。

晚上回到別墅,傅潤深在書房裏坐立難安,滿腦子都是小姑娘坐在自行車上,環住他腰身“啊啊啊”亂叫的模樣。

一閉眼,腦子裏就瘋狂掠過小姑娘“哼哧哼哧”推著他自行車,仰著小臉的可愛模樣。

——“深哥你放心,小南枝絕對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任何時候。”

這聲音就像是清脆雨滴,一下下地落在他柔軟心壁上,有聲有息,砸出滿腔歡喜。

傅潤深取出紙筆,在白紙上繪下小姑娘憨憨可愛的模樣。

剪短的小碎發,略黑一些的皮膚,還有那雙靈氣外外溢的大眼睛。

這小姑娘的可愛,不僅在於表麵,也在於內裏。

她看似傻白甜,卻是個白切黑。

想到這裏,傅潤深居然搖著頭,無奈笑出聲。

或許她不是最完美的小姑娘,但卻是占滿他整顆心的小姑娘。

-

淩晨時分,窗外開始下雨。

南枝剪視頻到淩晨,下樓倒水時經過傅潤深的書房,見門開了一條小縫,裏麵瀉出一道昏黃的燈光。

她端著兔耳朵馬克杯,悄悄往裏看,見傅潤深正盯著什麽傻笑。

南枝:“……”

嘖嘖嘖,錦鯉深深熬夜熬傻了?

翌日一早,南枝回了南家和渣爹南國昌飆戲,奇怪的是家裏隻有南國昌和文素影,南琪釉不在。

在餐桌上,南枝發揮畢生演技飆了一場父女情深的戲,文素影都快被看吐。

飯後,南國昌去陽台接電話,客廳裏留下南枝和文素影兩人。

文素影剝著橘子淡聲道:“南枝,你很聰明,可有些事,我勸你不必做得太過。釉釉是我的底線,如果她有個什麽好歹,我這個做母親的能做出任何事。不信,你試試?”

剛才在飯桌上,南國昌稍微提了一嘴南琪釉。

簡單總結來說,南琪釉似乎和家裏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

南國昌立在陽台上打電話,時不時扭過頭來看客廳這對兒飆戲高手。

文素影笑著給南枝遞橘子瓣。

南枝葉笑著接過來,大大方方吃進嘴裏,滿臉甜蜜蜜,卻低聲說:“你以為畫展的事,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嗎?老女人,我的底線很低,你最好不要再來對我動什麽歹念。惹毛了我,我能做出任何事。不信,你試試?”

南琪釉離家出走,文素影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麽,一定是南枝給她說了什麽,並讓她相信了。

這些日子文素影也有過一些思量,覺得自己在南枝這邊一敗再敗,很大一個原因是她輕看了南枝。

這丫頭無論手段還是腦子,都遠高於她。

潛意識裏承認自己不如南枝後,文素影反倒變得收斂,開始韜光養晦,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對付南枝這種“白蓮婊”,不能著急。

文素影低聲笑道:“南枝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有時候渾身刺,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兒。”

南枝把它手裏的橘子瓣兒全搶過來,笑道:“年輕的時候不多點刺兒,那還要等什麽時候?年輕無畏,這是我的資本。惡毒後媽,你還是別關心我這個繼女了,好好想想,要怎麽挽回自己親閨女。”

她伸出手拍拍文素影腦袋,像撫拍一條街邊的狗。

南國昌打完電話走回客廳,見兩人有說有笑,還有親昵的互動,感慨說:“看見你們不計前嫌,我就放心多了。都是一家人,哪兒有什麽隔夜仇。”

南枝扭過臉望著父親,重重一點頭道:“嗯嗯。爸爸說得對,是枝枝以前太年輕了!文阿姨是個很不錯的人,就是性格直率了一些。”

南國昌越看這個女兒越滿意,他扭過臉對文素影說:“你看看枝枝,你再看看你,你作為長輩,就該大度些。”

文素影一番受教的模樣:“嗯,我知道了,這些日子我也給了自己一個深刻的反思。枝枝再怎麽說也是你閨女,就算這些年沒有養在我們身邊,也割舍不了血脈相連。國昌,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和枝枝相處的。”

南國昌見她這麽說,放心下來。

自從文素影接濟弟弟的事被他知道後,他收回了文素影的經濟權,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還不如給南枝的零花錢多。

南枝來一趟南家,又拿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零花錢。這些錢她一分沒花,全存進了外婆賬戶裏。

錦美正式開學後,南枝開始投入到學習中,每天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傅潤深隔三差五往她宿舍送飯送零食,還會差人往南枝宿舍送鮮花。

南枝不是很明白錦鯉深深為什麽要送鮮花。

被迫收了兩個月鮮花的南枝,終於鼓足勇氣問他:“錦鯉深深,房悅說送花代表追求,你隔三差五給我送花,是想?”

傅潤深的回答冷冰冰:“給你送花,是想讓你在該學習的時候,一心一意學習,幫你杜絕一些莫名其妙的桃花。懂?”

南枝恍然大悟,隔著電話對他豎起大拇指:“還是傅潤錦鯉深深想得周到,枝枝給您點個大拇指讚。”

一轉眼就到寒假。

這半年南枝變得忙碌,連她身邊的朋友也變得忙碌。

蘇雪冉憑借《悍雪行》一舉拿下年度視後,人氣突然暴漲,成為年度話題女王。

之後,她連接了兩部大IP和兩部名導電影,由於檔期原因,開始兩地紮戲,忙得不可開交。

很多時候南枝給她發消息,對方要麽淩晨回,要麽隔天回。

胥燕據說回到了胥氏的集團,被遣派去日本開拓市場,忙得連朋友圈微博都不發了,隔半個月會在群裏發個紅包,冒個泡,表示自己還活著。

傅潤深也變得很忙,已經一個月沒回錦城,但他每天都跟南枝早安晚安。

南枝回新疆過年,給傅潤深發消息,對方一天都沒回。她意識到傅潤深可能工作上出了點事,跑去問秦晟。

秦晟給她回微信說:“錦鯉深深沒事兒,就是一周沒怎麽睡覺,補覺去了。萬源集團不是個搞了個新產品線嗎?主打匠心手藝,眼看生產在即,DIC那邊成批挖走了我們公司一批老手工匠人,最近他一直在解決這事兒。不過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我們請到了新匠人。”

南枝知道傅潤深現在就職於萬源集團,可她一直以為傅潤深做翻譯的。

她疑惑:“深哥不是做翻譯的嗎?怎麽老匠人被挖走,也需要他來管?”

秦晟差點說漏嘴,立刻解釋說:“這不升職了嗎?錦鯉深深那工作能力多強啊,都來公司一年多了,不給升個管理啥的,配不上他985學曆啊。”

南枝覺得也是,她感慨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等深哥醒了你幫我轉告他,讓他好好休息。我和去年一樣,做了臘肉香腸放家裏,他回家就能吃~年後見。”

秦晟點頭:“好的,好會轉告給小傅……”他把未說出口的“總”字吞了回去。

南枝抬頭看了眼航班,說:“那就先這樣,我登機了。”

秦晟:“一路順風。”

最近傅潤深因為工作的事壓力很大,焦慮難眠。

而南枝的皮雕手工A**R助眠視頻,成了他每晚必刷的視頻。

在南枝坐上回新疆的航班時,傅潤深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南枝突然變成了錦鯉遊入海中,再也不會陸地,從此消失。

夢裏那種絕望感,讓他醒來後都有點兒後怕。

……

南枝飛機落地阿克蘇後,接到馮川柏的電話。

她把背包放在行李箱上,單手推著行李箱,單手接握電話:“馮老師,新年快樂!”

“收到你的臘肉香腸了。”

馮川柏在電話那端笑了一聲,調侃說:“你倒是堅持不懈送了兩年。過完年,早點回學校,我用你的《沙棗林》替你申請了謝裏丹國際皮雕大賽,需要你盡快回來提交資料。”

“謝裏丹國際皮雕大賽?”南枝錯愕,反應半晌後立刻道:“好的馮老師,我陪外婆吃完團年飯就立刻趕回來!”

她正準備掛斷電話,馮川柏頓了一下,問她:“聽說,你跟傅潤深在一起了?”

“害,您也聽說了嗎?”

馮川柏在電話裏笑道:“畢竟是錦美校花,有點風吹草動,滿校皆知,很難不聽說。”

南枝解釋說:“深哥隔三差五往我宿舍送東西,那是為了幫我杜絕一些莫名其妙的追求者,我跟深哥清白著呢,比棉花還白。”

馮川柏腔調溫柔,聲線偏低:“嗯,那行,早點回來,馮老師請你吃個飯。”

南枝聲線雀躍:“謝謝馮老師賞飯吃!”

掛斷電話,南枝發現傅潤深往她微信發了好幾個表情包及文字。

【傅潤錦鯉深深】:“夢見你丟了。”

【傅潤錦鯉深深】:“夢見你跟你別的狗跑了。”

【傅潤錦鯉深深】:為什麽不秒回了?去撩漢了嗎?.jpg

【傅潤錦鯉深深】:你去撩漢吧,不用理我了.jpg

南枝連忙回微信:“???傅潤錦鯉深深,你腦子睡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