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凶獰惡獍
正當我期盼著一切就此停止之時,突然一聲咆哮,一隻偌大巨獸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站立在了那幾隻野狼中間,它吼聲震耳,如同汽車突然加速的引擎轟鳴一般,匍匐著身子,讓那些野狼頓時退卻怯懦起來了不少。
我見它似虎也似豹,當即想起古書中有提到一種生物,喚作獍,古時有本叫《述異記》有曾說道:“獍之為獸,狀如虎豹而小,始生,還食其母。”
似虎又似豹正是此物的特征,又說及這生物自出生便會吃自己母親,尤其的凶悍,不過早有人說這獍便就是現在常說的美洲豹,確實也是相似。
但我眼前這個,絕對不僅僅是美洲豹,它體型似虎,肩高最起碼1.2m以上,體長也近有2m以上,尾鞭更是長的可怕,說是虎,卻能爬樹,且體態似豹,說是豹,卻體型龐大,巍然聳立,不動如山,用以凶神惡煞,猙獰惡獸來形容絕不為過。
它的皮毛卻是豹紋,但那神態卻如林中王者,站在那群狼之間,毫不示弱。
幾隻狼將它包圍住,遂而向它撲咬,那猛獸一尾鞭子甩飛一個,又以迅捷的速度,一下撲倒一隻狼,衝著那喉管便就撕咬,野狼哀聲四起,其餘幾隻便被震懾的不敢上前,沒過多久,那隻被撲咬野狼沒了聲響,脖頸處直流著血,瞳孔渙散而死,作為叢林中的頂級獵手,竟然被生生的當成獵物咬死,可見對我心理的陰影有多大。
狼王在遠處嚎了一聲,其餘狼收著尾巴,慢慢退去,在狼王的帶領下,撤退了這裏。
那豹紋猛獸鬆開了野狼的脖頸口,喉嚨中發出齒輪滑動般的咕隆聲,站定那裏,舔了舔爪子,我心中默念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然而,它還是轉過了它的臉,用那雙棕黃色的眼瞳看著我,不動聲色的朝我走來。
我吞著口水,心中想著,自己比之那隻灰毛狼的反應速度又能快上多少?這盯著我,我還能活下嗎?
它在下方左右移動著,在找合適的角度蹦上來,我則也挪動著身子,可別被撲個正著!
“猛獸兄,你看,你今兒個獵物也打滿了,夠你吃一星期了,過度狩獵可不好,咱們就此打住,成不?”我竟然對著一隻野獸說這麽多。
它這時俯下身子,我看準時機,聽聲遍音,聽到風聲馬上行動,它一往上跳,我立刻往下去,從樹枝上下來,掉落在地,由於掉落方式不當,我的腳承受了較大的重力,當即扭傷了不少。
我扶著腿,稍稍搓揉,立刻便要跑,但就聽到砰的一聲,身子前方,那猛獸也已經跳了下來,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向我靠近。
我現在轉身跑,這種距離差加上我腿上還扭傷了,基本就是找死,但憑借我這凡人軀身,要與之對拚一番,也跟個找死沒有什麽區別,這種局麵左右都是個死。
想起韻雯送我離開時的依依不舍,我心中多有感歎,佳人等候,卻無命再見,可歎,可悲...
我本能的向後退去,它則齜著牙向前跟隨,越走越快,就在命懸一處之際,我在雪地下方摸到了一件硬物,而這硬物手感質地都太過的熟悉了,若說當兵人最能熟悉的夥伴是誰,那定然便是手中的武器,也即是出生入死所用的槍。
而我現在在這雪地裏摸到的,也正是它,一把槍,並且通過稍稍的觸摸,沒有猜錯的話,是一款二戰時期美國換裝的第二代步槍,喚作M16,這手感一摸便知道,這種槍適用性很大,想來某些黑團夥也會購置來用,也便就是那些尋寶者的香餑餑了。
想必便就是那被咬死的大兵落在地上的槍,隻是上一次大雪蓋住,我沒有看到...
此時那豹紋猛獸已經做好預備動作,一下嘴,估摸著我的喉管就要丟塊大肉,我得抓緊時機防備,這事關乎生死。
它撲將而來,我聽到風聲立刻翻滾身子,另外從雪下抽出那把M16,此時上頭的按鈕已經是“SEMI”,說明槍在丟之前已經開過火,而那猛獸反應極快,我翻身的第一時間,它立刻調整了姿勢衝著我的脖頸處咬來,我隻能用手臂及時擋住,以免被咬穿!
它果然先咬住了我的手臂,沒有立刻咬穿我手臂上的大衣,但是那咬合力也讓我疼的揪心,我立刻單手舉起那把M16,沒來及的對準,便就開火,噠噠噠!
無比響亮透徹的子彈聲,讓我耳膜生疼,也嚇了那猛獸一跳,想來它的耳朵也不好受,不巧的是,它的耳朵還被我打出血來,它立刻退了開來,用眼睛怒目圓睜的看著我,但沒有再衝動的與我相搏。
我趁著這個機會趕忙趁勢站起,端舉著槍,對準了它的頭,士兵有了槍,便是如遇得水,有了靈魂,現在起,我跟它之間,可就差不多勢均力敵了。
加之我站起身來,個子比它高了太多,它對我多少要采取仰視,這對於雙方的心理博弈而言,我占了不少的上風,氣勢和剛才的傷害,讓這惡獍重新估量著我們之間的狩獵關係,它很聰明,拿命相搏的事兒,它不樂意幹。
我始終端著槍,也不敢再開子彈,因為我不知道裏頭彈夾還有幾發,現在不知道要比知道更有用。
雙方僵持許久,它低吼了一聲,竄入樹叢之間,消失不見,我則還是端著槍,以免它隻是佯裝要走,迷惑我,但再見到它時,它已經在遠處的樹上奔走,露著大尾巴,顯然是不想跟我惡鬥。
我舒了口氣,要不是現在在叢林之間,我可能會直接癱下。
腿腳已經嚇的不能動彈了,強烈的緊張過後,是胃部的**,我立刻找了一處,嘔吐了起來,熱汗已經浸透了我的渾身!
這時,樹上的死透的野豬掉了下來,重重的落地,它既已死,它的肉便也隻能作為其他生物的口中餐,我拿命跟那惡獍相搏,如今勝了,這獵物便就算是我的戰利品吧。
“隻可惜這隻死狼,我帶不走了,力氣有限,我那營隊名號便叫烽狼,以狼為師,以狼為精神向導,教官也教我們向狼學習,所以你們也算是我們的半個老師,出於尊師重道,我給你埋一埋吧,讓你死的也體麵一些。”我感慨到。
隨即在旁邊,用手挖開厚雪,挖出一個土坑,將那隻狼硬是拖到了坑裏,將其埋下,但畢竟是手挖出來的,加之怕那惡獍反悔,故此沒有多深,也就將就了,隻能蓋上土層後,再堆上厚雪,堆兩塊石塊,意思意思。
弄完這些,我一躬身,算是禮敬了一番,隨後拖著死透的野豬,朝著活泉老屋那頭回去。
我歸心似箭,怕韻雯那頭出問題,所以回去的時候也沒想過太多,但是後麵的事實可是證明,此時思慮不足,可是尤其致命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