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樹上野獸
所謂“剝床以足,蔑,貞凶”,這是六十卦中的山地剝卦中的初爻,所意便就是這不祥已臨,凶惡已侵蝕床足,而我現在也正有這等感覺,隻是說不上來。
一夜的烏龍事件後,眾人也都乏了,收拾一番便就上得**睡覺去了,由於我明日還需要出去找尋新的食物,故此這次守的最後一班,又怕宋迎春報複性的行為,故此也沒敢讓它繼續守班。
所幸這丫頭似是被打擊比較重,隻是躺著不動,一字不說,一動不動,這倒讓我省心了不少。
我在睡前,宋白露單獨拉我到了屋外,跟我說道:“那丫頭上一次這樣的時候可把我跟我爸嚇壞了,之後她就不吃不喝,並且不聲不響的將將家裏的電器電線全都絞壞,逼得爸爸跟她一頓的道歉,讓她心理滿意了事情才過去,你可得小心點,這丫頭脾氣太大,你在這麽多人麵前讓她難堪,她可能會狠狠報複你。”
“這丫頭屬蠍子的嗎?這麽可怕的報複心。行,我知道了,最近你們也盯著點。”我說道。
白露點了點頭。
之後我回**歇息,她背對著我睡著,一聲不吭,我隻覺得心理涼颼颼的,便也背對著她,這一夜睡的尤其的不踏實。
待我醒來後接班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四周,慶幸無礙,回屋等到眾人醒來,吃過燉的鹿肉幹後,便就準備出發再去覓點食回來。
披上韻雯縫製過的鹿皮外套,挎上背包,帶上刺刀,便就準備出門,出門前,宋白露替我看著宋迎春,而韻雯則一路送我到了柵欄門口,一路皆是低著頭不語。
“提防著點宋迎春,別讓她破壞了我們大家來之不易的成果,這裏所有一切都是大家辛苦努力換來的,你在屋子這頭務必幫我看好。”我說道。
“嗯,放心交給我和白露姐,你早去早回,早點回來...”韻雯說著,又是那般拉住我的手,戀戀不舍的小眼神。
她上前來,緊緊擁住我,因為知道任何哪一次我離開,都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的行動,故此她比其他任何女孩都擔心。
“你也保護好自己,現在屋子內並不比外頭安全多少,真是抱歉,因為我的關係,讓屋內的人員關係變得緊張了,也讓你的處境的尷尬和危險,是我的過當。”我說道。
她抬起頭,衝著我搖頭,滿是可人模樣的說道:“那天晚上也是我沒有注意,讓迎春妹妹誤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情總會過去了,你現在出去一定不要受這些事情影響,專心一些,才能保證你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點頭,她慢慢鬆開我,一直目送我出去,我一直走到了很遠,轉頭才見她慢慢的回去屋子那頭。
怎麽有種新兵入伍,離別家中新婚嬌妻的感覺...
拋去這些傷感,就像韻雯說的,現在專心才能夠讓我更高的機率的存活下來,心中諸多思慮必然影響發揮,小小失誤就可能是生死之差。
這次前往,我倒是沒有那麽害怕大腳怪的出現,這家夥上一次沒致我於死地,而是送了魚給我讓我替他複位脫臼手骨,故此對他那可怕印象也好上了些許。
但不代表次次都能這麽好運,所以能不遇到還是盡量的不遇到,我現在心中更是隱隱擔心的,是一隻神秘的生物,它能在樹上活動自如,獵殺獵物,並且重量必然不輕,畢竟那粗壯的樹枝都有折斷的痕跡,絕非什麽好惹的東西。
若是招惹了狼群,躲在樹上便可避禍,最起碼狼群為了生存,不可能隻在一處守死我,遇到機會就能跑,但如果能在樹上產生獵殺行為的,那可就兩說了,遇上了便就是避無可避。
一路向前,經過高樹林、棗樹區到了斷層,爬上入了險道,我刻意貼著山壁走,盡量不讓大腳怪發現我的到來,隨後進了蛇洞,穿越而過,便就到了危險區域。
這裏依舊白雪覆蓋,一片蒼白茫茫,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雪地上倒是有稀稀落落的腳印,這讓我來了興趣,這意味著這次不會在這裏一無所獲,我順著那腳印向前去,一路貼著樹而走,然後慢慢跟著那腳印,卻發現腳印帶著血,且越發的慌亂。
可以看出,這是某種蹄子印,前蹄是突兀的兩道,側邊還有還有兩個稍短指印,這種腳印跟農村常見到腳印有諸多相似之處,應該是某種野豬,從蹄子的四個腳印距離測量,應該就是某種棲息與此的某種豬科生物。
隻是野豬一般是群居的,這裏卻隻有一隻野豬的腳印,心想應該是落了單,而見它腳印四周越發多的有血跡,定然被某種生物追獵,才朝著樹叢奔走逃跑。
我看得也心慌,但也沒有辦法,要渡過嚴冬,食物都得是找機會主動去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往前去,腳印就變得越發的淩亂了,零碎紛亂,方向不一,顯然是陷入了危險,急躁亂動所致。
此處已經能聞到濃腥的血味兒,我蹲下用手指沾了些許,血液沒有完全冷透,顯然這樁慘事就在剛才不久前發生的,我立刻拔起刺刀四處查看,也立刻躲到樹旁,謹防危險。
而這時,前方樹叢才是稀稀落落的作響,颯動聲不止,而我的聽力也立刻便就辨認到那是狼的腳步聲,那種節奏我可是記憶猶新的,畢竟那麽生死一線過。
我立刻往樹上爬,毫不猶豫,幾隻狼迅速撲來,但是撲了個空,在下方發出憤怒的叫聲,這種情況在我預料之內,故此也不是特別害怕。
我稍稍往粗樹枝那頭挪移,讓自己能夠站穩,而狼群則在下頭覬覦著,有幾隻負責蹲守我,其餘的則在遠處觀望。
然後到了這頭我似乎發現了什麽蹊蹺,這棵樹怎麽感覺似曾相識?直到我看到那稍稍折斷的部分,這才意識到,我又回到了找到玉佩項鏈的那顆樹上,而那樹枝上,暗紅色的被染色部分還是那麽顯眼。
“這麽巧?這棵樹跟我這麽有緣麽?”我不禁自問。
正當我稍許感概之時,在我所處樹上方的樹枝又發來了聲響,吱嘎吱嘎,透著一股陰森...
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蹲守在下方的幾隻狼,喉嚨裏發出警惕的咕隆聲,衝著樹上頭齜著牙,露出尖銳的牙齒,渾身都已炸毛!
血一滴、兩滴、三滴的滴在了我的腦袋上,黏糊糊的,腥臭無比,我顫抖著抬頭,卻見一隻慘死的野豬,突兀出那雙大眼瞪著我看,它的脖頸被咬開了一個大口子,傷口深邃,死前定然無比痛苦,我捂住嘴,知道上頭肯定來了什麽可怕的獵手,所以一動不敢多動,大氣不敢喘。
我頭上方的樹枝又吱嘎吱嘎的響了幾聲,隨後停下了,除了幾隻狼在下方發出的聲音外,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安靜的讓我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