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寒冬凜冽
殺威棒的由來,乃是過往那些犯人被押往邊地、邊鎮之類的,由於不服從管教,或是管教者希望殺殺來者的氣焰等,先棍打下十多二十下立威的行為。
而今,我也正是要給宋白露殺殺威!
宋白露思慮再三,或許是想到她自己逃跑的話,絕無生機,故此唯一的辦法便就領罰,也隻有乖乖的站好,挨了罰。
罰的太輕,記不住,心不正,遲早還是禍害,罰的重,她畢竟是個女孩,打出個殘疾或是身體問題,還得養著她,也不合理,況且會讓其他女孩寒心。
故此我隻能就著她的背部後方,效仿古時教訓孩子一樣,朝著臀部擊打了十多下,疼的她哭天喊地,告奶奶求爺爺的,我愣是沒有留情,其一是做給眾人看的,殺雞儆猴,其二也是給韻雯出個氣,讓她心理好受一些。
“呃啊!”宋白露滿臉都不知是汗還是淚,痛的直大喊。
“見死不救,落井下石,違背醫德,你說你該不該打?”我問道。
她哭著直點頭,說道:“該打,該打...”
周易六十四卦中,有一卦為山水蒙卦,其上六乃是“擊蒙”,也即是說在某種不而得的程度上,化解蒙昧方麵,用擊打為罰,是行之有效的,我想此刻的宋白露也該有些羞恥心,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周博,她受到懲罰了,放過她吧。”韻雯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
“行,既然韻雯你替她求情,我就暫且放過她,事情就暫且算過去,也希望宋白露你好好記住自己的本分是什麽,別天天想著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我說道。
而我其實也隻是對她予以小罰,擊打臀部隻是會產生短時間內的疼痛,等淤青下去也就基本無礙,但絕不會有後續太多的影響,分得了輕重,也就沒有太多的後遺症會留下。
她被打後,我讓韻雯坐在此處,監督那宋白露將周圍的雜活都幹了,所有韻雯做過的事兒,一樣不落的讓她都幹一遍,讓她體悟體悟別人的苦,才會知道自己多麽的齷齪。
當然罰歸罰,帶隊伍還得是齊心,這麽兩三天後,韻雯不計較了,我也就不那麽看的緊了,她這兩三日又是照看恒溫房,又是收拾衛生,又是打井洗衣、洗碗,做那些苦活,還在某日早晨痛哭流涕的跟我前保證萬保證的,說了一大通的檢討,我尋想著是人皆會犯錯,也就想著讓她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畢竟這裏不是武營,生存才是根本。
所謂恩威並施,三日後,由於宋白露表現的還算好,我便多給了一些吃的給她,她這三日被我禁食,當即狼吞虎咽的一頓嚼,我也讓她坐回了自己以前坐的地方,她好一頓的感激,算是咱們把賬了清了。
我嚼著烤的秘製鹿肉,飲著木耳骨頭湯,吃下幾口後,說道:“這兩天我讓韻雯盤算了一下我們如今的食物,鹿肉僅僅剩下那一批醃製好的,大概十六片,一天一片,也就能撐的過這個月過去,棗樹上的紅棗基本被我們吃完了,山裏的野木耳還沒成熟,木耳也僅僅剩下十個幹的,這個量就算省吃儉用,也隻能維持兩周左右。”
宋白露耷拉著腦袋,宋迎春也滿臉窘迫,如果不是她們奢侈浪費,現在食物怎麽會這麽快的消耗?
“周博,最近泉水也結冰的厲害,現在已經打不上水了,而冬天到來,外麵很多野獸已經饑腸轆轆,最近晚上守夜的時候,也有不少因為太餓會闖進來不要命的搶奪食物,好在還是會怕火炬。”韻雯說道。
“行了,問題就是這些,了解到,就逐一擊破,食物問題關乎生命,最近開始,規劃著吃鹿肉,一天早晚兩餐隻能吃一片,木耳作為副餐,再采集點山野菜勉強充饑,沒意見吧?至於冰塊問題,我會製作工具鑿一鑿,取來用,大家最近節約用水,野獸問題,另想辦法。”我說道。
宋白露經過此事已經不敢發言,宋迎春更是因為姐姐的事兒,對我們心生畏懼,隻是該點頭的點頭,她二人又陷入了另一個極端。
生存活下去,還是要依靠大家的力量,這個問題也是最緊要的,單靠我一人,能力有限。
“行了,今日會議就到這裏,既然野獸橫行,它們肯定是上半夜活動的可能性大,今夜我守第一班,宋白露第二班,韻雯你和迎春第三班,白露留下,其他人洗洗準備睡覺休息。”我說到。
女孩們都起身各自行動去了,唯有宋白露則聽話的留下。
“有什麽吩咐需要我做?”宋白露問道。
我歎了口氣,朝她走去,她有些躲閃,但這幾日被我罰怕了,也隻能強忍著不動,嘴中說道:“你...你是想要那個嗎?那能否換個地方?”
我差點噴出來,趕忙擺手說道:“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想那些...”
她呼了口氣。
我扶住她肩膀,說道:“白露,你也看到了,這裏絕不是可以瀟灑快活地方,每一步都要精打細算,不容得有失誤,更別說在這裏還想著耍心機,有別的念頭。我這麽跟你說吧,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麽一起活下來,要麽一起死,彼此需要彼此,小時候生物課上說到一個詞,叫共生關係,咱們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你這麽聰明,應該懂的吧?”
她低著頭,思慮了片刻,說道:“懂,我承認我貪了,但是我也是為我和我妹妹著想,才會這麽幹,我想你也懂得,對吧?”
“這樣吧,你下毒、虐待我和韻雯的事兒,就此翻篇,我們對你做的懲罰,你該認也認下,接下來咱們好好過日子,彼此合作,互相信任,以確保利益一致,直到等待到救援,如何?”我問道。
她看著我,歎息一聲,點了點頭,說道:“好,但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對我和迎春好一些,我們自然也信任你一點,別總是隻盯著張韻雯一人看。”
“沒問題,我承認我之前對你們姐妹倆態度也不太好,沒把你們當回事,今兒起,我也會改過,多聽取你們建議,多關注你們姐倆,但是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我說到。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不會再為難張韻雯,會好好對待她,你滿意了?”宋白露說道。
“你果然很聰明,一說就懂。”我笑到。
“成交。”宋白露也展開了笑顏。
一番大風大浪,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但是我不知道這關係能持續多久,世界上唯一不變的便就是恒動的變化,所以我不能保證什麽,畢竟荒僻之處,任何關係細節的變故都是可以殺人的,我也隻能做到目前利益暫保一致。
而與宋白露的關係緩和,還有意外之喜,她取來了那天弄好的海螺、貝殼之類的,當作和我的和好禮物,我們對著月亮享受了一番,倒也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