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嚴明紀律

從那還烤著炭火的,暖和的土屋出來後,我緊握著拳頭...

今夜還跟平日一般,宋家姐妹兒可勁兒的睡,將這守夜的活兒全扔給我和韻雯,不過也正好促進了我們的計劃,到了半夜,她倆都已睡下,韻雯便從麥地裏取回那白天偷偷采來的藥草,用最小聲的方式搗弄著,搗弄成藥泥,塗在我腿上還手背處的傷口附近,專門化解紫葉蕁麻的毒性的。

另一頭,她取來許久不用的金屬杯,衝洗幹淨後,加入藥草與泉水,支了個架子,放在篝火上燉煮,為防止氣味太大,還蓋上了土盆子,盡量掩蓋一下。

由於沒法調改文火或是武火,故此草藥的實效不能達到最大化,不過已經足以化解宋白露給我喂的消炎所用藥湯的作用,喝下這藥湯,內外解破,這日晚上我已經感覺渾身清涼爽快,那紅斑已經退卻,毒性已然消減,並且一直反複有些流膿的傷口也開始消除紅腫,有愈合之感。

我想,良好的記憶力,加上韻雯一直踏實肯學,在腦中必然是反複複習的多次,故此再用之時,隻覺得她好似已經入了門道,才能開出這樣的藥來破解某些人的下毒。

“有沒有什麽不良反應?我第一次這麽用藥,不敢保證。”韻雯說道。

“暫時沒有,渾身很舒服,就是胃部感覺有點反胃,可能是在解毒,兩種藥想衝的緣故吧。”我說道。

韻雯點頭,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明天劑量少放一點,著急了。”

畢竟用藥用量都是長時間積累的,哪能一次成功,她能夠對症下藥,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個晚上,身體裏有些溫乎,以往到了晚上,我跟韻雯都冷的夠嗆,但這夜我竟然感覺身體極其舒適,熱氣上騰,在篝火旁,能感覺有些發熱出汗,也確實不可思議。

而由於韻雯對於藥方子的正確使用,我的身子已經開始調的恢複起來了,皮膚沒有再出現紅斑,那些傷口沒有再惡化流膿等,更沒有臭味,一日恢複的比一日好,我甚至感覺自己站起來幾分鍾都不算個事兒,但是走兩步還是費勁兒。

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用完藥後,我試著給自己複健,開始使用自己已經都要荒廢陌生的身體,重新去適應它,或走或奔,或跳或踢,試著打一套軍體拳,再試著舉石頭,發現身子越動這能量越足,那奇經八脈就好像通暢了一般。

完成這一套,我知道我差不多是恢複過來了,剩下的不過是些皮外傷,不影響我行動,而我也該是時候替這段時間,韻雯受過的委屈,我受過的屈辱,算一算賬了。

一個晚上,韻雯給我換了三四次的藥,到了早晨,我腿上和手背部的咬傷已經完美結痂了,不會再有炎症,隻要不是非常劇烈的運動,就不會出現傷口重新撕裂的症狀,而昨夜我和韻雯基本一夜未眠,就等著這宋白露醒來。

一直到了太陽高照了,那宋白露和宋迎春才懶洋洋的醒來,她們打著哈欠出來,宋白露本來要來搖醒韻雯幹活,卻見韻雯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她,當即不悅的說道:“這麽早起來了,幹嘛不多幹點活兒?不知道浪費時間是對資源的浪費?還得我催你是嘛!趕緊去做早餐去。”

然而韻雯一動沒動,她依舊依靠在我身上,紋絲不動。

宋白露走了過來,嘲諷說道:“咋的了?耳朵不好使了呀?需要我給你開點利耳的藥嗎?”

我和韻雯還是沒有動,而宋白露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神情有些變了,但她的樣子顯然不想承認,她立刻抓住韻雯的領子,喊道:“給我起來,不聽話我就讓你晚上滾去喂狼了!”

韻雯瞪著她,發白的嘴唇下是咬著顫動的牙齒,身上因為長久蓄積的怒氣,也不住的發著抖。

我輕輕拍了拍韻雯的肩膀,隨後警告對白露說道:“鬆開。”

她沒反應過來。

我伸過手,捏住她的手腕骨,她疼的立刻鬆開虎口,我站起身,一個擒拿手將她摁著,她整個人的臉都被壓在地上!

“怎麽了?聽不懂話了,讓你鬆手聽不到了嗎?你的藥可不好使,治了一周沒效果,我看要不然讓韻雯給你開兩劑利耳的藥,讓你通通耳,長長腦,如何?”我說道。

“鬆開我!快點鬆開...你不能這麽對我,今兒個你身上還會發癢,你不需要我給解嗎?”宋白露喊到。

“醫者父母心,你好本事啊宋白露,藥在你手裏成了害人的東西,你夠惡毒啊!我真不用了,你會的,韻雯也會,並且早就解了毒,你該向人家學習,為什麽別人就能拿藥救人,而你不行,我猜猜看,是你這心眼長壞了,就算有華佗的本事也都是害人的,對吧?”我再次說道。

“張...張韻雯?你解了紫葉蕁麻的毒?怎麽做到的,假的吧,你們在騙我。”宋白露慌了。

我亮出手背,讓她看了傷口,她徹底的懵了,而一旁的宋迎春也嚇的後退,不敢吱一聲。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問道。

“周博,你聽我解釋,那日的毒是張韻雯下的,我沒有經手啊,迎春可以作證,那日我們就是在處理鹿肉,你想想看,沒有吃的我們怎麽挺到現在?再者,我這幾天確實做的不夠好,但是也在盡力的救你,讓你早日康複的,我也有盡心照顧你對不對,你別這樣,我們是一個團隊,應該團結一心,不要這麽斤斤計較,別做的太絕,好嗎?”宋白露著急的說道。

“那我給你捋捋,第一,紫葉蕁麻是你開的藥方,隻能懶得自己搗藥,別想甩鍋給張韻雯,第二,就算是狗也得頓頓喂飽,你給我兩三天喂一頓,連狗都不如的待遇,這叫照顧?第三,你睜開眼,看看張韻雯,她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你讓我不計較?你覺得可能?”我冷笑著說道。

她喘息著,不敢說話,嚇的渾身發抖。

我鬆開她的手,她趕忙躲到一旁,我說道:“宋白露,既然你提到團隊的事兒,那我就跟你說說你這下賤的行為在團隊裏會得到什麽懲罰!我說過賞罰分明,就肯定會做到,這是紀律。給你兩個方案,一者,滾出這裏,什麽也不許拿,並且決不允許讓我在林中碰到你,不然就以敵人斬殺之,二者,便是留下...”

我還沒說完,那宋白露趕忙抱住我的腿,哭著喊著:“我留下!我選擇第二個,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會被那些野獸咬死的,求你讓我留下,我做什麽都可以...”

“那行,為了讓這種事情今後杜絕,懲罰如下:一會兒領殺威棒二十,並且所有活兒都得做,韻雯監督,如果有差池,還有殺威棒夠你吃,這三天內不許吃飯,如果我發現宋迎春敢給你送飯,你們兩個都滾蛋,沒有下一次。最後給韻雯說一百聲對不起,晚上想一遍檢討,明日我核查念給我聽,韻雯不接受,或是我檢討的不合格,那就抱歉,有多遠滾多遠。”我說道。

她咽了咽口水,一向鎮定的臉,變得慌忙起來,說道:“別的我同意,但是那殺威棒...是不是古代對付發配邊疆的犯人用的那種刑罰?”

我點頭,她緊皺眉頭,身子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