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泥房工程

我醒來時,沒想到宋迎春那丫頭也正醒著,這讓我很是詫異,她竟然主動守夜,不是僥幸讓她姐替她。

“土老帽醒啦?”宋迎春大早上的就開始口噴芬芳。

“嗯。”我隨意答道,隨後便去整理那些樹枝,由於刀口不易切割,偏鈍,每弄一根都得費很大的勁兒,故此這裏頭很花時間。

“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嘛?”宋迎春湊上來問道。

“沒有,我得幹活,你要是有空也幫忙再弄點土甕之類的,幫忙蓄水,那個用高溫好像不行,最好弄出來後,拿太陽曬成灰白色,會更好。”我說道。

“切...沒情趣!”宋迎春嬌嗔一聲,走開了,不過好像真就又去弄那些土泥之類的。

沒過多久,大家都醒來了,我也就將他們召集起來,開始布置任務。

“現在我們大家睡眠估計都有問題,所以我想咱們齊心協力幫忙弄一弄這房子工程,一會兒迎春和白露你們兩個負責和泥,多防水,泥土多一些,一會兒我有大用,韻雯就給我搭把手就行,咱們好好弄好房子,既能抵禦風寒,也能夠睡的舒坦一些,你們說呢?”我問道。

“既然周博你這麽說了,我們就齊心協力,把事辦好。”宋白露說道。

我點了點頭。

於是我讓韻雯幫著擺放那些樹枝,豎著擺五根,橫著擺五根,形成一個一米七左右的正方形架子,用藤蔓固定住,紮入地下大概十厘米,左右各放置一個,再找來幹草,糊上攪和好的泥土,一根根掛上空隙處,等待泥土幹後,便就是兩麵泥牆,將那躲雨山岩形成一個沒有前臉的小屋子,再用邊角餘料填充前臉,用同樣的辦法。

總算是小有所成,最起碼這屋子能夠遮風避雨,弄上篝火,能夠稍稍保溫。

兩天的辛勞,讓大家有個能睡覺的地方,也算是好事,至於地板還過硬的問題,我們則挖來鬆土鋪蓋在裏頭,再鋪上一層落葉和幹草,也就能夠睡的軟和,加上減了風的幹擾,多了保溫的作用,我去簡陋屋子呆上片刻當真舒適太多。

而後我順便在屋子外挖了一個渠道,這樣下雨就不會有蓄水問題,而會順流而下去,去往下坡。

之後的幾天,我們將生存條件逐漸優化了,例如活泉開始水位下降,將活泉口拓寬後,用石頭填充井壁,並用做泥甕的方式,給石頭之間的間隙處都填充一遍,待太陽曬幹後,便就形成幹淨井壁,並做了泥甕和繩子作為打井用的設備。

由於我每天都去找吃的,回來也會帶來一些樹枝之類的,逐漸也在周圍圍成一個圍欄,謹防夜晚野獸來襲,基本上把住的保障這塊解決掉了,再者住的周圍附近,經過宋白露搗弄那些樟樹葉,弄出幾塊布插在周圍,也能有防蟲的作用。

故此三大問題,解決了兩個,住和毒蟲,而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目前我們最頭疼的,那就便是吃的問題。

采集到的那些紅棗,靠吃這個,一天兩天混一混倒是可以,倒是長此以往,根本不是人能夠接受的,並且也不管飽,我們各個也都不是裘千尺,哪能就靠紅棗活著?

就這幾天的時間,我們是過的安心了,但是體力也越來越不支,我有時出門都打晃,再看她們的臉色也已經很不佳,那韻雯本來恢複身體也需要較好的營養,光靠外敷藥可不行,如此以來,她的身體則又開始出現毛病,並且餓的有些脫像,其他女孩也沒好到哪裏,我不得不考慮,得拚死開辟新道路找吃的回來,現在哪怕真就是毒蟲,我都有興趣烤了吃。

這天夜裏,風雨交加,女孩們都躺在屋子裏,饑餓讓她們無所適從,說不出話來。

“周博,你說三個問題你都能搞定,我們相信你,留在這裏,可現在一點兒吃的也沒有,我們怎麽辦?難不成吃泥土嗎?”宋迎春埋怨到。

“你告訴我們,除了紅棗,我們還有吃的嗎?我真是一口都吞不下那東西了,我怕吃進去,一會兒吐的更嚴重。”宋白露也說道。

我燒著篝火,很想告訴她們,我當真沒有太多主意了,這幾天我常跑樹林,那樹林裏什麽鬼東西都沒有,除了一些昆蟲、鳥類、鬆鼠之類的,別的真的什麽都沒有,對了,還有那怪腳印,可僅此之外,與食物掛鉤的真是被我們坐吃山空了,就算棗樹的周圍該挖的,該掘的,也都取走了。

吃的?可能真隻有泥土和紅棗了。

這附近,走出去是高樹林,往下走南邊是海岸邊,東邊是山崖附近,絕路一條,北邊是棗樹區,棗樹區那裏再往上就是去往山頂的方向,但是去往山頂沒有路,有個斷層,我根本夠不上去,故此基本上也是一條絕路。

總而言之,我們是被困在了死局裏,掙脫不得。

“周博,不要灰心,吃的會有的...”隻有韻雯才知道,我現在才是最焦慮那個,需要一些鼓勵。

“嗯,謝謝鼓勵,你怎麽樣了?”我問道。

張韻雯衝我擺手,但是看她那嘴唇幹裂的厲害,臉色更是蒼白,並且渾身又和之前一樣發抖著,這幾天,我忙的沒有多關注她,更忘了她的病情,趕忙用手探探她的額頭,這不摸還好,一摸當即驚訝不已,高燒...她又複發了,並且溫度比之上次還高。

“宋白露,你這幾天給韻雯換藥了嗎?她怎麽又發高燒了?”我趕忙問道。

宋白露從**硬撐起來,急喘氣的說道:“你埋怨我?你告訴我,沒有藥了,我怎麽給她換藥?你當我會變?你就關心她,想過我們姐妹嗎?”

我想了一下,附近確實連能吃的野草都沒有,更何況藥草了。

“抱歉。”我趕忙說道。

“死了正好,我們多久沒吃肉了,要是她死了,咱們倒是可以添幾餐,反正她活著也隻是病了又病,浪費資源,死了才算是有貢獻呢。”宋迎春說道。

我緊握拳頭,卻被張韻雯雙手拉住,她衝我搖頭。

可是這種駭人聽聞的話我聽著,怎麽也不舒服!

“是嗎?我看你的肉也挺香,不如燉了吃?”我嚇唬到。

“你敢!”倆姐妹異口同聲喊到。

“你們看我敢不敢?”我一點不虛。

“別吵了,都聽我說!”張韻雯爆發了,大喊到。

眾人不說話,準備聽她高論。

“我也想活著,但是確實很拖累你們,如果我不幸死了,我不介意大家吃我的肉...周博,這是野外,不是文明世界,這話是你告訴我的,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死了就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吃了也就吃了,不是嗎?”張韻雯說著,流下眼淚。

我歎息一聲,那對姐妹則冷笑著看著我。

“好,這樣吧,既然過不到一起,我們就分開來,各自過各自的,我不能接受吃人的事情,因為你們會吃韻雯,下一個也會吃我,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容挑戰!韻雯,我們走。”說完,我拉著虛弱的韻雯,走出門外。

即便現在風雨雷動,天氣條件並不樂觀,更不適合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