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騰淵內傷,青墨從窗子進來也不忘交納進樓價。

白鰱到底怎麽教導手下,教的如此守規則,為什麽他教手下教的一塌糊塗。

騰淵內心在盤算,難得獲得一個機會,要怎麽營造更多的相處時間。這時,青墨率先說話了,他麵對騰淵:“我欠你一條命的恩情,往後必當報答。”

黑色的眸子正視騰淵的雙眼,看得騰淵心跳加速,他幾乎脫口而出。

救命之恩隻求以身相許。

收起內心的衝動,騰淵暗自啟動了自己的釣魚計劃。

第一步,拉近距離,增加接觸。

騰淵打量著黑鯉魚淌血的傷口,方才與鬼魚的打鬥,黑鯉魚的傷口再度撕裂。騰淵看著都替他疼。

保持一副救死扶傷的崇高精神狀態,騰淵說:“別急著謝我。你的傷很重,到我房間,我替你療傷。”

一會兒,他倆同一個房,療傷結束後,再順便同一個床。

以上後續為萬能的龍王的腦補。

騰淵沒來得及多與青墨聊幾句,一道強光到達跟前。

他定睛一看。

身邊驟然出現一位十餘歲的小男孩,對方穿著白色錦袍,五官長得異常賞心悅目,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

騰淵毫無懼色,迎上小男孩的目光,他瞬間明白自己看見了什麽。

渾身的龍血在喧鬧。

燭龍,這條才是真正的燭九陰。

騰淵恍然大悟,自己麵對之前的燭九陰時,始終覺得缺少了什麽。少了一種感覺,一種見到強大對手應有的亢奮情緒。

全身的龍鱗都會立起來的攻擊狀態。

伴隨小男孩而來,是劇烈的危機感,凜冽的氣勢彌漫四周。

騰淵倍感無語,有沒有搞錯,散發出如此強烈的攻擊力,可見小男孩的心情相當惡劣。從頭到腳均透出一股不要招惹我的鋒芒,好像騰淵欠了他幾百座金山的債似的。

小男孩唇邊不見火精的光芒,騰淵大致能猜出幾分發出了何種變故。

明亮的眸子不屑地掃了一眼騰淵,隨即對方閉上了眼睛。小男孩合眼的刹那,憑空出現的白晝頃刻消失了。

夜晚的臨湖小鎮重新回到黑夜的懷抱。

睜眼白晝,閉眼黑夜。

果然是燭九陰,實實在在一隻真家夥。

可惜,年齡偏小,脾氣偏惡劣。對比自己,騰淵深感他絕對是世間個性最好的龍。這般平易近人,開門迎客做生意,從不坑蒙拐騙。

惹不起燭九陰,他牽著他的黑鯉魚跳龍門還不成麽。

他才懶得搭理那些蛇尾巴的怪龍。

遙望小男孩遠去的方向,騰淵猛然想起,剛才忘了提醒燭九陰一句。

附近是他的領土,打架時,不要傷到小花小草,也不要傷到小魚小蝦,傷及無辜不好。

騰淵別過頭,正好見青墨有些許納悶,作為一隻宅心仁厚的龍,騰淵給出了解釋:“這隻估計才是燭九陰,那隻惡臭的大蛇有受罪了。”

一邊說,騰淵一邊遞給黑鯉魚眼神。

他主動要求為黑鯉魚療傷,黑鯉魚總不至於不給他麵子。速速去他的房間躺平了等著他。

為防止青墨轉身走魚,龍王及時給了自己一個台階。黑鯉魚滿身是血,正門進去會嚇到客人,他建議黑鯉魚從窗戶進。

白鰱懷抱自己的冰凍美人,上前給龍王打招呼,騰淵連忙擺擺手,示意他們別過來湊熱鬧。

該回廂房的回廂房去。

不要吵吵嚷嚷,看見龍王有什麽稀奇。

白鰱和泥鰍對眼前活生生的龍王表示小激動。奈何見到龍王不給許願,於是他們收起自己的複雜心情。護衛負責守門,白鰱抱著美人躺在床內等到解凍的時刻。

黑鯉魚遲疑半瞬,繞到了吟醉樓側麵。

所有事打點妥當,騰淵口念咒語,解除三重屏障。他呼出一口氣,點燃吟醉樓的火焰,火焰迅速提升溫度,屋內的冰雪轉眼消散。

經曆冰凍的人們恢複了歡聲笑語,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莫管事站在門旁,呆呆地望向店外,僅見騰淵進了店。他記得上一刻,騰淵站在門邊命小廝們開門來著,四周有古怪的響動:“老板,外麵有什麽嗎”

“門外有驚喜。”騰淵微微揚起嘴角,心情愉悅的邁入吟醉樓。

對此,莫管事一頭霧水。

他好奇的瞅了瞅店外,對麵是倒塌了的客棧,抬頭看,月朗星稀,之前的怪異猶如一場夢。

莫管事剛打算繼續問,卻見老板興高采烈,哼著小曲上樓回房間了。

目送騰淵上樓,莫管事納悶的摸了摸下巴。

老板的心思變化莫測,下人果然猜不透。

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騰淵一想起自己房內躺有一隻黑鯉魚,他的得意無與倫比。

來到門邊,騰淵火速收起自己燦爛的笑容,維持老板與龍王應有的形象。給人療傷是善事,莫要胡思亂想,太俗氣。

推開門的刹那,騰淵非常欣慰自己的麵子沒被黑鯉魚無視。

黑鯉魚站在窗邊,一雙黑眸隱藏了太多的情緒,好似有話想說,但又沒說出來。

騰淵很快發現,療傷是一個極度的視覺享受過程。

黑鯉魚脫掉染血的破損舊袍,白花花的肉在騰淵眼前晃來晃去,騰淵差點按耐不住自己,嗷的一聲撲上去。

顧及龍王的顏麵,龍王收起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對著青墨寬闊的肩膀,結實的後背,騰淵故作鎮定的拭去血跡,他先替對方解毒,再治療傷口。

青墨的身材與騰淵想象中差不多,肌肉線條分明,摸起來的手感非常好,這條的關注點嚴重不對。

騰淵的視線徑直往下移,落在青墨的腰際,雖說有褲腰帶阻礙視野,但也不妨礙騰淵察覺青墨腰上的傷痕。一道很重的舊傷,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反複研究舊傷的位置,騰淵默默琢磨,男人的腰也需要悉心保護,是十分重要的部分,關乎以後生活品質的各個方麵。

騰淵閉口不提舊傷話題,他慢慢悠悠給青墨處理了後背的傷口,轉到麵前正欲說話。吐血發現,療傷中的青墨已進入夢鄉。

龍王的心又一次受傷了。

他在費心費力討好黑鯉魚,難道黑鯉魚感覺不到麽,居然睡著了。

忍住搖醒黑鯉魚的衝動,騰淵輕輕歎了口氣。青墨傷勢不輕,拚命趕回來通知白鰱,再次麵對與鬼魚的較量,青墨早該累了。

想到這兒,騰淵放緩動作,輕腳輕手給青墨敷藥。

再三確定沒遺漏任何一道小細口,騰淵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黑鯉魚在睡夢中,這是騰淵的房間,一切由他安排。

原本計劃扶起黑鯉魚去他的大床,騰淵擔心動靜大,吵醒青墨,他隨即換了方法。他輕輕吹了一口氣,一團金光纏繞黑鯉魚靜悄悄地飄到床內。

騰淵打開的衣櫥左右看,他之前讓黑鯉魚選衣服,黑鯉魚不選,唯有騰淵自己動手。

瞅了瞅黑鯉魚的黑色舊袍,他從櫥櫃取出一套黑色的錦袍,上麵繡有騰淵偏愛的水紋,水紋是暗紋,看起來不花哨,黑鯉魚理應會中意。

將錦袍放在青墨枕邊,之後,騰淵邁過青墨身邊,也爬到自己的大床內,這麽大一張床要裝下他和黑鯉魚輕而易舉。

其實騰淵真心認為,此刻是小床就完美了,他與黑鯉魚能更親近幾分。

準備的話題用不了,不能與黑鯉魚感情加溫,騰淵感到可惜。他的釣魚大業任重而道遠,一回生二回熟,一步一步來。

騰淵拉過錦被蓋好自己,這麽多年他從沒和一條魚同床共枕過。隻望那個瞎眼道士沒騙他,他的姻緣來自水中,是一條從南海歸來的鯉魚。

他得費點心思,小心打聽青墨的家事。

騰淵醒來時,枕邊的魚已經走了。

放在旁邊的黑色錦袍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一顆白珍珠。白珍珠的個頭與賣給騰淵的黑珍珠體積類似,同樣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伸手拿過青墨放在枕頭上的白珍珠,黑鯉魚太見外,說了不收錢,仍舊留下一顆珍珠給騰淵。

騰淵心想也好,當作他與黑鯉魚第一次親密接觸的紀念品。

平時把玩的珍珠又增加一枚,如今有一黑一白兩顆。

騰淵坐起身,他為自己挑選了一件繡有花鳥蟲魚的淺藍錦袍,平時他不怎麽愛穿,今天他看見衣服上的魚,心裏特別舒坦。

清晨的吟醉樓又到了送客的時間,騰淵需要出去看看情況。

他係上腰帶,忽感窗邊一道黑影,他抬手抵擋的同時,那抹身影已到他跟前。騰淵立起一堵金色的光牆,將他和來訪者隔開了。

危險的感覺驟然浮現。

騰淵抬眼往前一看,是昨晚店外匆匆路過的小男孩,他仍是一襲白袍,仔細研究能看見袍邊附有些許蛇紋。

小男孩睜著眼睛,直盯騰淵,心情一如既往的不好。

龍蛇有別,燭九陰別來他麵前晃,騰淵有決心和自己的黑鯉魚培養感情。

他不陪這條年幼的小蛇玩情感遊戲。

騰淵轉身要走,小男孩一掌擊碎光牆,喊道:“站住。”

騰淵嘴角抽搐。

好囂張,在他的地盤衝他叫囂。

誰家的孩子,趕快領回家重新學習家教。

騰淵果斷決定,無視對方的話。

“我叫你站住。”小男孩提高了聲音,破壞力陡增。

明顯察覺吟醉樓的樓板猛地顫了一下,騰淵不高興地回過頭望著小男孩。吟醉樓的建造他下了本錢的,不許隨隨便便把這兒震塌了。

小男孩挑眉:“有一條修蛇躲藏在這方圓內,馬上找到他交給我。”

騰淵同樣挑了挑眉。

孩子,知不知道自己站在誰的地盤上,就算口齒清楚,求人也要有拿出應有的態度。

騰淵淡然的瞄了眼小男孩,瞬息間,他突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拎起小男孩從窗戶丟了出去。

別偷學他的黑鯉魚。

爬他房間的窗戶,是黑鯉魚的特權。

作者有話要說:單機龍記事本:X年X月X日,和黑鯉魚一起睡覺覺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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