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上
傍晚，皇宮，養心殿。
“可有查到韓非的去處？”李瑞坐在禦案前，手持詩集，邊品讀，邊問一旁的趙安，他對韓非可是十分好奇。
趙安站在皇上身側，聞言躬身，“回皇上，守城的軍士皆言未曾見過韓非出城。“未曾出京城，在京城中就不會有他東廠查不到的地方。“可要奴才派人去挨家挨戶的搜？”
“不必，既然他未曾出城，那必然還在城中。”大張旗鼓去尋找反而不妙，反正在京城早晚都得出來。
“是。”趙安低頭回應，皇上好不容易有個想見的文人，自己卻沒有提前找到，真是辦事不利。
“你說韓非會參加科舉嗎？”李瑞接著問道，若是韓非參加科舉，那他必定不能錯過有如此文才之士。
趙安聞言一笑，有可能，“韓公子滿腹經綸，這個時候來京城，定是來參加科舉，想必這幾天應該在閉門苦讀，所以才沒有查到他在何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得去派人關注一下文人聚居的客棧。
“嗯，之前，你說韓非清風樓詩會當天進過戶部韓鈞的府邸？”前幾天趙安曾提起過一句，當時他正在忙別的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想搞清楚韓非與這韓侍郎有何關係。
趙安認真回答，“清風樓詩會當天下午，有小的看見韓侍郎府進了兩位年輕男子，手拿名畫錦盒，根據描述麵貌，應該是韓非主仆兩個無誤。”隻是可惜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走的，趙公公在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早知道就提前派人去清風樓詩會盯梢一下了。
“那朕賞的屏風呢？”李瑞語氣有些生氣，他賞的屏風怎麽沒有帶著？
趙安聽皇上的語氣，連忙跪在原地，“皇上恕罪，山影屏風被韓非留在了清風樓，”他之前還沒跟皇上匯報山影屏的問題，“之後再見便是梁王義子李璟帶著山影屏進了梁王府。”
“梁王府？”李瑞手指輕敲禦案，“韓非竟然與李璟相識？”本來他想趁登基將梁王召來京中，便不讓其再回邊境，逐步接手滄州軍。雖已想到不會那麽順利，梁王定會推脫，但未曾想到，梁王直接稱病，派義子李璟來了京城。
根據滄州的探子所報，這位李璟武力高強，嫉惡如仇，平日英勇善戰，在軍中已赫赫有名。隻是對他來說，扣押一位梁王義子卻是毫無用處，可惜梁王沒有親生兒子。
之前殿上相見，據他的觀察和所聞來看，這李璟倒也確是一位將才，隻是可惜，已是梁王義子，從小被梁王收養。若是能為他所用，那該多好。
李瑞突然心情有些低落，要是他弟弟寫在，想必也長這麽大了，肯定也是一位天之驕子。
皇上不禁回想起往事，十五年前，三龍奪位，父皇得勝之後便派人將他們母子三人接來京城，誰知途中遇到埋伏的前朝遺黨，他被死士帶走回到宮中。之後便是得到母妃與弟弟的噩耗——母妃中劍身亡，弟弟不知所蹤。
多年來父皇和他都派無數人四處找尋，卻杳無音信。直至五年前將所有前朝餘孽盡數殲滅，也沒有找到弟弟的消息。他和父皇才稍微放鬆了對弟弟的尋找。
“韓非自稱來自廬州，李璟又未曾出過滄州。應該是李璟當天去參加清風樓詩會，當天結識。”趙安推測，打斷了皇上的深思。
“當天結識就能將朕賜下的屏風相贈？”李瑞思緒被打斷沒有什麽表示，瞬間將思路拉回，對趙安此言有些不信。
“可能是屏風比較大，韓非他無法自己帶回住處。”趙安想到了一個比較接近真實答案的回答。
李瑞點點頭，有可能，“站起來吧，可有查到韓鈞和韓非有何關係？”皇上繼續問道，若他們二人是親屬關係，那他後期還得重新考慮要把韓非安排在哪個職位。
“韓侍郎祖籍也為廬州，兩人又同姓，大概是遠方親屬，”趙安聞言起身，“奴才已派人去廬州韓侍郎老家處去調查。”
“辦的不錯。”李瑞眼上也帶了些許笑意，趙安從小就跟著他，對他的習慣了解的透透澈澈，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是為數不多的能讓他放下戒心的人。
“皇上今晚要翻牌子嗎？”趙公公看時間不早了，走到皇上一側，問道。
皇上多年來對此事並不熱衷，任太子多事隻有一位側妃，而側妃也隻有一個女兒。前幾日大選收了三位美人，封了一位妃子，一位嬪。嬪妃欽天監給挑了日子得等儀式，但現美人都已入宮，卻還一人都未侍寢過。
“戶部韓鈞的女兒媛美人也已入宮幾日了。”趙安繼續說道，剛陛下提起過戶部韓鈞，說不定對他的女兒有些意向。
唉，可憐的他，別的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日日笙歌，他卻還得為皇上的性福生活操這麽大的心。
“哦？媛美人性情如何？”他封的這幾位都是為了平衡前朝勢力，長什麽模樣都已經記不清了。
“聽下麵人說，溫婉賢淑，知書達禮，性情溫和，對下麵的宮女太監也都和和氣氣的。”趙公公對這位媛美人評價甚高，畢竟能讓身旁的下人都說好，定是一位真的不錯的。
趙安不知道的是，一進宮韓媛媛便將分配給自己的宮女太監全都漲了賞銀，辦事得力的還會有獎勵。下人個個覺得自己跟著一位有錢的主子，比起之前隻有月例，毫無賞銀，可是強多了。而且他們在別處打聽其他美人下人的待遇，隻知道他們那邊月例沒漲不說，還偶爾會被克扣份例。而且媛美人對他們也確實很是和氣，他們自是要好好做好這份工作，對外也都說媛美人的好話。
“是嗎？”李瑞聞言一陣深思，能讓下人都說她好，那隻有兩個可能，一是真的溫和，另一個便是馭人有術，這位媛美人會是那種呢？“那便擺駕媛美人處，晚膳一起傳了。”
“是。”趙公公應道，躬身退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