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猿吼
錦雲州範中彥愣了一下,這人好生奇怪,更加懷疑他腦子有問題。嘴上下意識答應了一聲,“哦!”
範中彥話音剛落,眼前一花,隻見得一片扭曲的紅色殘影撲麵而來!何必一瞬已經移動至他的側麵,赤色真氣有如燃燒包裹的拳頭,對著他的右臉狠狠砸來。
“喝!”範中彥能登仙門參加滄海遺珠大會,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反應極快,左手成掌去接了何必的一拳!
“哧!”範中彥雖然反應過來,卻來不及調動真氣附著手掌,何必那燃燒的拳頭溫度有高的離譜,一接觸,範中彥就覺得自己的手掌已經燒焦。他狠狠發力,向側麵跳開,同時也躲過了何必同樣狠辣的下盤橫掃。
“好快!”觀眾們齊齊驚詫。
“咦!還是姿勢太醜!”那白麵紅唇的男子說道。
範中彥甩了甩手掌,真氣終於調動,將手掌包覆了起來,那皮膚燒焦的疼痛才減輕下去。他站定,不敢輕舉妄動。
剛剛他之所以上台晚了,就是故意留在人群中,聽得了一些關於何必的消息。但觀眾中知道何必來曆事跡的也極少,隻知道這人使得招式醜陋,但是他的火係真氣相當強悍。這一拳接下來,他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何必不過才出一拳,就好像消耗極大,喘息粗重,身上都有青煙冒起來了。
“不好!”吳徐皺眉,“那小子似乎有被什麽東西逼迫了!”
顧青青比吳徐修為境界高,此時觀察何必狀態,對吳徐說“師兄,小師弟這恐怕是遭心魔的前兆啊!”
“心魔?什麽心魔?他這麽一個脾氣火爆又一根筋的也能遇上心魔?”吳徐疑惑,要知道何必兩次晉升築基境界,都沒有所謂心魔的困擾。
顧青青望向遠處的風姌,“師兄,這次恐怕也是我們太年輕,疏忽了啊!”
吳徐了解顧青青的意思,但現在他們無能為力,怎樣也要等何必打完,下了擂台再處理了。
何必始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感覺他清晰的知道來自誰,但也知道那都是自己的幻覺,但他沒辦法處理。這感覺另他不安,另他生氣,乃至另他狂躁!
“故弄玄虛?”範中彥擺好姿勢等了何必好幾息時間,但何必眼神空洞,範中彥甚至覺得這小子可能都沒有看自己。“當範某沒脾氣是嗎?”
範中彥換守勢為攻勢,腳下發力踏步,也是一瞬就到了何必的身邊,同樣出拳重擊向何必的右臉,他這是有心要找回場麵。
事情不如範中彥想象的那般,何必眼神空洞,那是時刻防備著自己的背後,實際精神緊繃,身邊一點動靜都不會放過。何必接住範中彥一拳的同時,身形扭起,另一隻手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轟向了範中彥的腦袋!
“不要小瞧我!”範中彥怒喝,全身被金色真氣覆蓋,腦袋後仰又猛烈前衝,境是用腦門硬接了何必一拳!
“哈!”範中彥全麵爆發,金色雙拳頻頻轟擊。何必在猛攻之下,左支右絀,身形扭曲,好幾次險些被範中彥轟飛出去。
“唉,那是錦雲州徐家的金裂拳吧?怎麽在一個姓範的小子手中使出來了?”
“你不知道錦雲州徐家早就破落了?”
“是嗎?唉,江湖無常啊!想當年......”
那觀眾還未及追憶過往錦雲州徐家的榮光,就被那白麵紅唇的男子打斷了,“想不到那小子姿勢雖醜,但本事不小啊!那姓範的小子如果就金裂拳一招本事,怕是贏不了啊!”
“哦?玉爺,何出此言呐?”
“哼!”被喚作玉爺的白麵紅唇男子不屑輕哼一聲,用扇子掩麵輕笑,“你們看著就是!”
擂台上的範中彥已經察覺了不對。他看似壓製著何必,凶猛的攻勢另他狼狽應對,隨時會被自己一擊擊倒。但是範中彥卻始終未能如願。
“這小子,主要的精力根本不再我這裏,而是始終放在他自己的背後!可他背後什麽也沒有啊!不行!不能拖延了!”範中彥心中計較已定,趁著何必在空中翻轉身體,身形不穩,雙手交握,拳頭上金光大放狠狠砸向何必的腰。
何必人在空中,隻有腳尖點著地,卻是詭異的發力,以扭曲的姿勢扭動腰肢,險險避過這一擊。
範中彥一擊為成,已經決定不再糾纏,他也沒覺得自己笨重的一擊能傷了何必,於是迅速後退。
範中彥所使的金裂拳,乃是錦雲州徐家的家學,其特點就是拳勢厚重又能綿延不絕,據說隨境界修為增長,一拳轟裂真金都可以。但缺點就是消耗頗大,尤其是在境界不夠的時候,更難長時間的支撐綿延拳勢。
但這金裂拳能為仙家江湖所知,自然不是因為它的拳勢特點。任何能被仙家江湖認可的劍法拳招,自然是有了不得的劍式拳式的。
“何小兄弟,我不知你一直在顧忌背後什麽東西,但你這態度著實是惹怒了範某了!就別怪範某下重手啦!”範中彥說完,看著還是沒有正眼看他的何必,怒火中燒,自身真氣湧動,就要使出金裂拳的拳式了。
“擊金缶!”範中彥動作緩慢,氣勢調動到了極致。以何必為中心,空氣中竟有一層金色壁障隱現!
何必皺眉!他剛剛一直處於範中彥出招自己盡力躲避的狀態,因為他要分出更多的心神來防備始終來自自己背後的威脅!在躲過範中彥最後一擊之時,他終於看到了那個另他如芒在背的罪魁禍首,風姌!
何必是個暴躁性子,終於見到風姌站在石塊上冷冷盯著自己,他立即就起了反擊的念頭!而反擊的方式就是站直了,狠狠地瞪回去!
瞪回去這一眼,雖然不可能對風姌有任何傷害,但是立刻就另何必心中煩躁和那如芒在背的感覺消減!何必覺得舒坦很多!
還想表現得再凶狠一些,卻發現自己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壁障阻礙了視線,何必不由緊皺了眉頭!
一轉念,何必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
範中彥已經全神貫注在這一招‘擊金缶’中,這一招使出來會在目標身邊形成壁障,形如金缶,他在出拳轟擊在金缶之上,金缶內震**之威非同小可!至少,以何必現在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挨上這一下,非死即傷!
這時何必卻向範中彥看來,他身上的真氣猛的暴漲,那燃燒的樣子仿佛變的粘稠。
“管你有什麽詭異招式!先接範某一招!”範中彥一拳砸向了金缶。
“範師兄!委屈你一下!”範中彥愣了一下,因為何必瞬間到了他的麵前,隔著淡淡金色的壁障向他說了這麽一句。範中彥心中警惕大作,但擊金缶拳勢已成,收不回來了!
何必瞬間幾乎與範中彥麵對麵,手中赤色火拳隔著壁障與範中彥對上了一拳!
金缶遭了一內一外兩下重擊,嗡鳴巨響,下一刻就徹底碎裂了!範中彥還在驚駭中,他這拳式還未使完,此刻金缶已碎,他再難應對了!
何必一腳踢在了範中彥小腹,卻沒有使力,而是將他往一個方向挑向了半空。
“他要幹嘛?”範中彥驚駭。卻見何必已經跟了上來,就在他麵前,身上粘稠的赤色真氣已經盡數內斂。
見何必對自己一笑,氣勢強大到恐怖,範中彥不禁膽寒,“他要殺了我?!!!”
“猿吼!”何必距離範中彥其實還遠,空中蓄勢虛出了這一拳。
隻見一隻四五人高的巨大火猿從何必身後猛然衝出,可憐的範中彥驚駭得呼吸都停止了,直以為自己年紀輕輕要折在這一遭了!
卻不料,那火猿衝出後,直接越過了他的頭頂,飛出去老遠,向著平台上觀眾聚集的一角,猛然大吼一聲!當真是聲勢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