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還劍
“此事絕非兒戲，晚輩不敢妄言。”吳徐恭敬地說道，低著頭不去看麵對喜色和疑慮的文燕。
“此事不是兒戲不兒戲的問題。可曾詳細測試過？”文燕驚喜之後又冷靜下來，皺著眉問吳徐。
吳徐沉默。路上給允兒做的測試是最簡單的，吳徐做出的判斷都是基於允兒表現出來的氣，還有允兒修煉凝神訣的速度。
“你們可知所謂雙靈根，也存在廢靈根一說？”文燕見吳徐沉默，接著把自己的顧慮講了出來。
“比如，屬性相克的兩種靈根同時出現。又或者兩種靈根都占據一半天賦，兩種靈根天賦就都表現平平。前一種，是絕對修煉不了的廢物。後一種，修煉起來往往事倍功半。”
“前輩，允兒是火係和金係靈根，天資也絕對不會差的，我教她凝神訣不過半月餘，她已經凝氣四層左右了！”要說允兒可能是廢雙靈根吳徐肯定接受不了的。
文燕搖搖頭，“凝神訣說明不了什麽。而且允兒開始修煉的年紀也太晚。若她真是雙靈根者，恐怕體內聚集的靈氣遠超同齡人，一旦開始修煉凝神決進境飛快也是理所當然。”
吳徐和顧青青都不說話了，吳徐隻是簡單測了，顧青青也是聽吳徐所說，他們都不能確定允兒是不是會和文燕說的一樣。
“你們兩個怎麽愁眉苦臉的？我隻是先把最壞情況先說與你們。”文燕起身，輕笑道，“若是如你們所願直接把允兒姑娘引薦給仙雲堂那個怪人堂主，萬一允兒達不到他的要求，我也會跟著吃瓜落的。”
“那全仰仗前輩安排就是。”吳徐起身抱拳，“不瞞前輩，小子遇見允兒得知她天賦驚人，就直接想著要將允兒送來仙門宗的。畢竟她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隻有仙門宗才有相應的資源去培養。”
這話就說的直白了，文燕看看一臉坦然的吳徐，最終還是笑了出來。“你這小子，無賴到這麽坦然，倒是跟你那師父海瓊一模一樣。總想著用我仙門宗的資源養你玄水門的人，我仙門宗欠了你們了？”
“師父，青青既然投了仙門宗，自然為師父您，為穆嵐峰，為宗門粉身碎骨都甘願的！”顧青青趕緊表了忠心。
“穆嵐峰上下，除了我，有幾個人能得你一點好臉色？”文燕手指輕點顧青青額頭，表現的相當寵溺。
“平時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還非要一個人住在半山。怎麽你師兄一來，你就變成一個會表忠心的了？無賴也能傳染嗎？”
顧青青憨笑一下，吐了吐舌頭。當初留在穆嵐峰，年紀還小心智未熟的顧青青一方麵在文燕麵前乖巧聽話努力修煉，進境飛快。另一方麵又刻意和穆蘭峰上的仙門宗弟子保持距離，盡量不去融入。
顧青青的小心思文燕曉得，她對玄水門的感情文燕也沒想著去掐斷。文燕相信自己看中的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孩能夠自己處理好。
“讓人將允兒帶來，我也請藥穀藥千峰穀主過來，讓他一起給允兒測試一下。”文燕伸手揮動，兩隻紙鶴停在了她的麵前。文燕嘴唇輕動兩隻紙鶴扇著翅膀飛走了。
文燕看著兩隻紙鶴飛走了，心情看似不錯，回頭問吳徐道，“你師父海瓊現在如何了？”
“家師半年前也晉升了金丹境界。”吳徐臉紅了一下，距上次海瓊和文燕見麵過去了四年，連顧青青這個兩人共同的徒弟都晉升了！“這次我和師弟出來參加貴宗滄海遺珠大會，玄水門已經沒人，目前該是到了大嶽國找我三師弟去了。”
“海瓊這個人啊！還是太懶！”文燕評價了一句，又想起一事招來了一個等在門外的弟子，吩咐了幾句。
“當年青青哭的很厲害，我心軟了，便建議海瓊帶青青回去。憑著他那三招劍式前去大荒深處大山，隨便尋寶殺妖都能夠換不少資源了。這人卻說他懶，懶的去拚命。”
吳徐和顧青青沉默。事情不是文燕說的那樣簡單，吳徐和顧青青都理解海瓊的難處。玄水門當年一共就一個師父四個徒弟，要出門去大荒深處，那就隻能是所有人一起，那時境界最低的吳邪都還沒有築基。沒築基實力的不要說大荒，就是行走仙家江湖都難自保。
再說舉門都離開山門前往大荒，短則二三年，長則三年五載。尋不尋得寶不說，大家都全須全尾回來後玄水門山門會不會被野修小派之流占據了也難說。
文燕沒再繼續，由著吳徐和顧青青陷入沉默。
最先來到穆嵐峰頂的是藥穀的穀主藥千峰，也是文燕的道侶。他一到達也不看吳徐顧青青一眼，跑到文燕身邊獻寶似的取出幾枚靈力蘊藏的丹藥，攤在文燕麵前。
“雨燕丹。你傳信來之前剛好出爐的。”
這雨燕丹吳徐也有所耳聞，乃是一種頗受女修士歡迎的對皮膚極有保養效果的丹藥。所用藥材名貴，煉製也頗麻煩，往往需要三天才有一爐，一爐中成丹往往也了了。
“自從和文師妹你結成道侶，藥師弟都沒心思好好煉丹了，成天就琢磨著給你煉些美容養顏的丹藥。”說話的是一位背著三把劍的中年男子。他胡子拉碴，頭發蓬亂也不處理，身形高大卻瘦削，微微駝背的背上，三把劍似乎就能壓塌了他。
但是這男子劍眉星目，眼中神采猶如劍氣，令人不敢直視。
“李師兄？你怎麽也來了？”文燕收好了丹藥，大概也知道仙雲堂堂主李還劍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想來是她自己唐突了。
最近仙雲堂傷了一個弟子，藥千峰看了之後關照要靜養半年以上。藥千峰自己為炫耀自己的見識多嘴提了一下服食某種丹藥有奇效，能讓那弟子一個月就活蹦亂跳。這話是說了，但藥千峰實際斯不會煉此丹藥的。
藥千峰話說出去了也說自己不會煉，但李還劍卻不信，以為藥千峰是嫌麻煩，是以這幾天每天在藥穀纏著藥千峰。
“我正好在藥師弟那裏，聽他說你這裏有個天賦極好的苗子要引薦，就一起來了！”李還劍往四周看看，見著了吳徐顧青青二人，顧青青他是認識的，於是他的目光停在了吳徐身上。
“嘖！”李還劍麵色沉了下去，看得吳徐心中一緊，趕緊上前行禮自報家門。
“前輩誤會了，要引薦的不是我，她再有一會就該到了！”
“你小子築基中期的修為，為何給我感覺金丹中期的境界？還有，怎麽你心血缺失如此嚴重，好像沒了半條命似的？”李還劍審視吳徐，為吳徐的狀態感到奇怪。
吳徐本身就因為心血被抽取而體虛易汗，被李還劍道破真是驚出了冷汗。“竟然連我的心血缺失都能一眼看出來？被元嬰修為的文燕峰主稱作師兄，還是仙雲堂堂主，這人看著其貌不揚，實力至少在出竅境界以上了！”
“吳師兄來的路上遭了大難，被人抽掉了一半心血。”顧青青見吳徐愣住了，趕緊替吳徐回答，生怕那脾氣古怪的李還劍會不高興。
李還劍搖了搖頭，“心血隻要靜養，也總能養回來。倒是你的心神境界，強的有點過多了。你可是修了什麽煉神的秘法？”
心神境界超越本身修為境界一到兩個層次不是做不到的事，但是吳徐的狀態就比較恐怖了，那是與他修為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如果是通過秘法獲得的，李還劍對各種稀奇古怪的秘法都非常有興趣。
這樣直接的問人家的秘法，就有些過分了，李還劍卻問的理所當然。
“前輩，晚輩曾拚命兩次，一次走運戰勝了心魔，一次抱著必死的決心，但僥幸活了下來。我想，這就是我心神境界大漲的原因。”吳徐不敢怠慢，反正自己也不是通過秘法提升的心神境界，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天資極佳的修士在境界不高時，嗯，大概是元嬰之前，可以通過催發潛力或者各種秘法提升自己的境界實力用作拚命所用。我也活得夠久，倒沒有聽說提升心神境界與人拚命的。”李還劍還是不信。
“師兄，這小子是玄水門海瓊的弟子，他們玄水門那套劍式你知道的，其威力往往和心神境界有關。”文燕見吳徐被李還劍問的冷汗直流，插言替吳徐解釋道。
李還劍一副原來是這樣的樣子，笑著搖頭道，“海瓊啊！那小氣的家夥，四年前我出十萬仙玉買他三式劍招他都不肯呢！”
說著李還劍看著吳徐接著道，“自己硬生生戰勝心魔或者抱著必死的心與人拚命確實可以提升，看來你的心誌之堅遠超常人啊！”
“前輩過獎了！”吳徐躬身行禮，謙虛道。
“很好，雖然年紀大了點。”李還劍轉頭看向文燕和藥千峰，“你們誰想收下他？他雖然天賦不是頂尖，但是心誌堅韌，將來一定能成大事的。他年紀大了點，不然我仙雲堂也能勉強收下他的。”
文燕掩嘴輕笑，“師兄你誤會了，要來測試的不是他。強行收了承海瓊衣缽的弟子，海瓊怕不是要打上門來！”
吳徐心中一樂，想不到自己師父海瓊在文燕這樣一個元嬰境界修士那裏好像還有幾分實力的樣子。
“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