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下第八野丘貉

野丘貉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在這個房間,也就是野丘貉身體的正後方,在牆麵上有一個簡單的鑲嵌到牆麵裏的鐵製刀架,刀架上麵拜訪著一把刀鞘看起來就年代久遠的刀,說這刀的刀鞘是祖宗輩兒的絲毫不為過,畢竟這把刀,無論是刀身還是刀鞘,都和大門上掛著的牌匾同齡,也是第一代居合一刀門的門主所用的刀,並且一代一代的傳給下一任的門主,如今到了野丘貉手裏。

刀鞘的材質看起來應該是頂級的黃花梨,隻不過木頭畢竟是木頭,曆經數百年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是盡管現在已是傷痕累累,卻依舊能想象到此刀的刀鞘,在當年剛剛製作出來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刀鞘之上,也用日文雕刻著幾個字。

傾城雨。

這,便是這把刀的名字,至於為什麽叫傾城雨,居合一刀門門內的傳言都說,這把刀被鍛造出來的那天,下了一場傾城的大雨,而也就是在那天,居合一刀門的第一任門主,在取刀之後,頂著雨,在馬路上遇見了一個女子。

大雨傾城,女子亦傾城。

這女子後來如何,便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成為了居合一刀門第一任門主的夫人,也有人說女子已身為人婦,還有人說,那女子本身就不存在,隻是第一任門主年輕時一見鍾情女子的影子,當他看見女子在雨中消逝之後,便決心放下,持著手中的傾城雨領悟到天外天的境界。

真相如何,恐怕也隻有第一任門主自己知道。

“那……要我出山嗎?”

野丘貉終於開口說話了,自從野丘貉被評為這天下第八,野丘貉除了磨煉門內弟子以外,從未對外人出過手,畢竟身居這天下第八的位置,如果不是對天下前十的武人出手,難免有幾分欺負人的意思。

三番勝並未說是,也並未說不是:“那就看門主你的意思了,畢竟被殺的是我們居合一刀門門內的弟子,我呢,那日也受了折刀之辱,事情傳出去,丟的也不僅僅是我的臉麵,而是居合一刀門的臉麵。到時候,身為門主,又是天下第八的你,能不能坐得住,我就不知道了。”

野丘貉笑了一聲,然後緩緩起身,起身之後身形還搖晃一下,隻不過野丘貉瞬間穩住,他走到刀架的旁邊,伸出手緩緩的握住刀鞘,在手和刀鞘貼在一起的一瞬間,三番勝隻感覺到了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在野丘貉的手和刀接觸到的一瞬間,這二者就情不自禁的透出一股強烈的氣息,這股氣息足以讓在屋內的三番勝身體緊繃。

“那就出山。”

野丘貉將刀緩緩取下,並且懸於腰間:“你找望月家的人調查一下那個小子的蹤跡,找到之後,我便殺他。”

雖然以武犯禁是大忌,聯合組一旦發現以武傷人的事件,一定會嚴懲不貸。但是這天下前十自然是個例外,天下前十雖然並不都是大門大派的掌門,但是也都是一些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惹惱了任何一位所帶來的後果都是無法想象的。

就不說一旦要魚死網破,這天下前十的人會給世界造成什麽損害,就算是派遣聯合衛恐怕也需要個五七個,才能勉強殺死天下前十,當然,至少也要有一半的聯合衛把命搭在那裏。

所以對於這天下前十平日裏的所作所為,聯合組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而且這身居天下前十的人,也基本上不會做一些苟且勾當,一般都是卷進了什麽江湖恩怨之中,至多也是殺幾個武人而已。

二人離開房間,窗外的陽光對於常年都不怎麽出門的野丘貉有些許的刺眼,他眯起眼睛逐漸適應陽光,等完全適應之後才睜開眼睛看向了居合一刀門的景色。所有的弟子都在認真的揮刀,偶有幾個忙裏偷閑,不過也僅僅是休息片刻便繼續揮刀。大門大派,也就是如此,雖然和五大宗門無法相提並論,但是每個門派都有每個門派自己的光景。

等野丘貉適應陽光之後到了便飛身下山,來到眾人的視野中,門內的弟子看到野丘貉之後都前來拜見,畢竟這一年都不見得會出門一次的“稀客”門主,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出門了。

對於弟子的拜見野丘貉也都一一的回應,身為門主,有高手風範可以,但是不能裝腔作勢,這樣難免容易寒了門內弟子的心。而很快又有三個人前來,這三個人前來所有弟子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這也正是居合一刀門除三番勝之外,另外的三名長老。

木村櫻樹,鬆本岡田,日番穀亂步。

這三位的年齡,都在五十多歲,按照年齡和資曆來講,這三位長老都比野丘貉要大很多,相比於三十多歲的三番勝更是如此。

奈何三番勝相比於這三位算得上年紀輕輕天賦異稟,而野丘貉更是一枝獨秀,所以這三位武學境界和閱曆都不低的男人,在居合一刀門內隻能當長老,當不得門主。

木村櫻樹輕視的看了三番勝一樣,然後說話直接了當,直奔主題:“門主都出山了,也就代表,三番勝輸咯?我當初就說派我去,畢竟這小子也僅僅是個潛龍,死了兩個,如今又輸了一個,真是丟了我門內的臉麵。”

說這句話的木村櫻樹,也是一個超凡脫俗境界的武人,並且近幾年有了突破超凡脫俗到超凡入聖的跡象,算得上居合一刀門的二把手。

另外兩個鬆本岡田和日番穀亂步也都是超凡脫俗的武人,隻不過是近兩年才步入超凡脫俗境界,相對於木村櫻樹來說還較為生疏,隻不過比起三番勝都略勝一籌。

三番勝對於木村櫻樹的指責並未說什麽,因為在三番勝眼中,輸了就是輸了,不管是什麽原因。

野丘貉伸手製止:“這次我出馬,也算是有了個保證,如果我們居合一刀門再出一個人還是失敗而歸,那我們不但沒有臉麵再去找人的麻煩,還會讓整個宗門都被辱沒,所以這次我來,你們都不必出手。”

木村櫻樹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門主出手自然是沒什麽問題,我沒什麽意見,隻不過門主出手是否有欺負人的嫌疑,畢竟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天下第八啊。”

野丘貉搖了搖頭:“無妨,此事我心中自有思量,畢竟我這次出手,已經算是居合一刀門的顏麵之爭了。”

“也對,要是如果門主都輸了,隻能說那人是個隱世高手,不顯山不漏水,如果再失敗了,那居合一刀門也隻能就此認栽了。”

野丘貉輕輕撫摸了一下腰間的佩刀,那柄傾城雨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如何,竟然動了一下!

“哎,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年對於門內,可是個多事之秋啊。”日番穀亂步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歎息一聲,“先是損失了兩名塚虎等級的弟子,如今,門內不爭氣的長老也輸了。”

日番穀亂步斜眼看了一眼一旁的三番勝,然後又發生了一聲歎息。

麵對兩次挑釁的三番勝依舊是不為所動,隻是輕聲說了句:“就算是日番穀長老出手,也未必能是那人的對手。”

此話一出,日番穀一直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眉宇之間已經有了幾分震怒的神情,身上殺氣瞬間暴起,周圍圍觀的一些入門級別的弟子都是剛剛步入武道的人,已經能感覺到氣息的存在,隻不過這突然之間暴增的磅礴殺氣讓這些入門的弟子難以承受瞬間暈倒在地上。

一些入門已久的弟子雖然能承受得住的這種殺氣,但是依然顯得十分不適。

日番穀亂步的刀已經出鞘半寸,他瞪圓雙眼盯著三番勝:“三番勝,你好大的膽子。”

麵對日番穀亂步如此強大的殺氣,三番勝依舊不氣不惱,甚至笑臉相迎:“日番穀長老說笑了,我哪敢有很大的膽子啊,畢竟您在這裏,哪裏輪得到我這個晚輩發表意見不是。”

三番勝是居合一刀門數位長老中武學等級最低的一位,隻不過按照他的年齡和武學等級的比例,除了野丘貉以外,恐怕居合一刀門無人能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番勝到了日番穀亂步,木村櫻樹和鬆本岡田這個年齡段,就算入不了天外天這種神仙境界,想要成為一個超凡入聖應該不難。

不過人不就是這樣嗎,沒有人會考慮將來的事情,眼下你三番勝武學等級是最低的,就代表你在居合一刀門沒有特別多的話語權,三番勝因此平日裏在居合一刀門內沒少受排擠,雖然野丘貉對三番勝還不錯,但是畢竟野丘貉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算得上一個“宅男”,所以三番勝幾乎沒什麽朋友,畢竟同為長老的極為都算得上黃土埋半截的老人,而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也都僅僅是弟子,身份上有所差距,且三番勝性子也較為冷淡,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三番勝並不害怕日番穀亂步,畢竟內門相殘也是居合一刀門的大忌,況且如今野丘貉在這裏,當著野丘貉的麵前殺人,這三人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日番穀亂步顯然對三番勝的殺意沒有絲毫衰減,而此時野丘貉隻是將手輕輕搭在傾城雨的刀柄之上,日番穀亂步的殺氣瞬間就消散,隻不過與其說是消散,還不如說被另外一股強烈的殺氣壓了下去。

野丘貉僅僅是將手搭在刀柄之上,殺氣便如此旺盛!

“你們,是不是不把我這個門主放在眼裏啊?”野丘貉雲淡風輕的問了這句話。

日番穀亂步迅速的收刀鞠躬:“不敢,一切謹遵門主教誨。”

顯然,日番穀亂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實際上包括鬆本岡田,木村櫻樹在內的這三個長老,對野丘貉都有些許意見,畢竟野丘貉是小輩兒,平日裏對一個小輩兒卑躬屈膝的喊“門主”,心裏自然是不痛快。但是奈何武道的世界,和正常的社會不一樣,在武道的世界不講資曆,不講背景,不講身份,就看你的拳頭硬不硬,隻要你拳頭足夠硬,天下第一也得讓你三分。

所以說這三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不說結黨營私,也算得上是拉幫結派,在門中總是針對其他人,尤其是形單影隻的三番勝。

野丘貉將手緩緩從刀把上挪開,招呼了兩下,便立刻有人過來。

“把那些暈倒的弟子送回他們的房間,等他們醒了之後讓他們不要懈怠,繼續鍛煉。”野丘貉吩咐完,就立刻有人照做,畢竟這可是門主的命令,就算沒有獻殷勤的這種狹隘心思,也不敢不從。

三番勝見日番穀亂步的囂張氣焰已經被野丘貉壓的**然無存,便離開了這裏前去聯係瀧望月,畢竟找人這種東西,對於基本沒有什麽現代化設備的居合一刀門來說不是很容易,但是對於家大業大的望月家來說就算得上是輕而易舉了,況且隻要人在東洋的地界,就沒有望月家找不到的道理。

隻不過這個時候,有一個持有丁級佩刀,看起來就剛入門不久的弟子匆忙的跑過來,神色慌張,似乎是因為太慌張了,最後撞在了日番穀亂步的身上。

等那個弟子回過神來,看到自己撞到的竟然是長老,本就慌張的神情變得更加慌亂,連連鞠躬道歉:“抱歉,長老,我不是有意的……”

日番穀亂步瞪了他一眼,不過並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動,隻是厲聲訓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弟子又接連鞠躬道歉數次,日番穀亂步神色才算是恢複平常。

木村櫻樹看了這個弟子一眼:“什麽事情值得這麽慌張,不會是,要上洗手間吧?”

那弟子快速的搖頭:“有一個帶著一把傘的人,不是門內弟子,正朝著這裏走來,看架勢好像是來……是來……”

那弟子猶豫再三也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日番穀亂步再次厲聲道:“吞吞吐吐,有什麽話趕緊說!”

“好像是來,踢館的。”

“哦?”這倒是讓日番穀亂步難得的笑出聲來,“踢館的,有意思,可知對方是什麽等級的武人?”

那弟子低著腦袋小聲說道:“聽……聽師兄說,應該是個,甲級孤狼等級的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