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傅太太確定要白費力氣?
傅瑾修依然是不滿意的口氣,“公司沒有做事的人,下一次不還是要你忙來忙去?”
阮青舒捏了捏手指,再一次妥協,“我會招人的。”
她知道,要是這個問題不解決,傅瑾修總能找到理由,斷了她工作這條路。
不管怎樣,就算是妥協,她總要努力守護住。
傅瑾修睨了她一眼,冷聲道,“像今天這種談生意,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阮青舒隻得順著他的意思,“我知道了,現在我能走了嗎?”
“去哪裏?”
“回海城!”
“傅太太不是說要和老公過周年紀念日嗎?你老公現在就在這裏!”
“關鍵是今天也不是紀念日。”
“可以提前過。”
“….”
阮青舒無語,他估計都不知道紀念日具體在哪天。
阮青舒還想回去趁他不在,過幾天清靜的日子。
這幾天應付傅瑾修,她在心力交瘁的邊緣。
阮青舒抿了抿唇,“你忙正事要緊。”
“那先幫我把正事解決了。”
“…..”
阮青舒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他牽住,她想掙紮。
傅瑾修握的得更緊,眸光凜然盯了她一眼,“傅太太確定要白費力氣?”
阮青舒當然也知道她在白費力氣。
傅瑾修想做的事情,什麽時候落空過。
再說這裏,不比海城,又是在飯店,阮青舒忖了一忖,還是放棄了掙紮。
她的手被握在他寬厚的掌心裏,肌膚相觸的那股溫熱順著手心湧到了她的心裏。
她的心跳瞬間開始加快了速度。
周圍很安靜,她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喜歡一個人是控製不住的,就算捂住了耳朵,那股愛意還是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她用沉默掩飾了她對傅瑾修的愛,可是每一次他的靠近,都像是一場海嘯,將她的心卷入了一場混亂之中。
這些在他看來,無所謂的動作,對她卻是致命的殺傷力,是誘引她墮落的詛咒。
她被迫跟在他的身後,瞳仁內,是他高大的背影,那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更襯得他身姿挺拔,他向來就是那樣閃耀的存在,是夜空的輝月,晴空的烈日,讓人不注意都難。
可輝月也是清冷的,烈日也是灼人的。
同時,它們也可是遙不可及的。
上天給了他們相遇的機會,卻是一個糟糕的開始。
他將她從一個泥潭中拯救出來,但卻帶著她陷入更深的泥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她意識到她愛上他之前,她就陷得很深了。
隻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愛她,甚至是恨她的。
大概這就是命運吧!
一人做了壞事,報應於早於晚都會到的。
這一路走到另一個包廂,阮青舒才斂回了思緒。
這個包廂要比剛才那個包廂要更大,更豪華。
阮青舒定睛一看,包廂內坐著大概六七個人。
年紀看上去都長他們不少,但都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精神矍鑠,眉眼間透出一股儒雅和貴氣,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
坐在中間位置的老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笑得如沐春風,“我們幾個老頭子剛還在說,瑾修去了那麽久,怕不是被哪個小姑娘拐跑了,這不剛說完,你小子就帶著一個小姑娘來了。”
傅瑾修拉開了他位置旁邊的椅子,語調輕鬆,“我一個朋友,剛巧遇到了,希望各位叔伯不要介意。”
老人笑容親近,“我們怎麽會介意呢!都是一堆老頭子,多點年輕人活躍活躍氣氛也是好的,不知道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傅瑾修既然以叔伯相稱,坐實了這些人地位尊貴。
阮青舒一顆砰砰跳的心還沒穩下來,又來麵對這麽大的陣仗,她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麵,隻是突然遇到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她還是有些緊張咽了咽嗓子,鎮定下來,說道,“各位前輩好,我叫阮青舒,青色的青,舒展的舒。”
老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點點頭,道,“是個好名字,聽著就讓人舒服,姑娘看著也是一個文靜的姑娘。瑾修這麽冷淡的性子,平時也不聽他說交了什麽朋友,這一帶就帶了這麽可人的姑娘,真是讓我們這些老頭子開開眼了。”
阮青舒心虛坐了下來,她當然知道,這些人誇她,說得這麽好聽,無非就是看在傅瑾修的麵子上。
老人這話裏有話,不管是他說話的腔調,還是語氣,甚至直接說,傅瑾修性格冷淡,旁人的附和,都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圈當中,這個老人應該是地位最高的。
當然,傅瑾修帶了她過來,顯然隻是朋友肯定說不過去,這圈人,心裏自然是有數的,但是飯局上,誰都不會拆穿。
但傅瑾修沒說她是傅太太的身份,還是顧念了她,畢竟這是榕城,程昊澤也在榕城,圈子說大不大,要是傳出去,就穿幫了。
這樣正式的飯局,阮青舒還是第一次遇到,表麵保持著鎮定,但是內心還是緊張的。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忽地攢出了一層細的汗漬。
一旁的傅瑾修經曆慣了這種大場麵,自然是一派神定氣閑,更何況,他到哪裏,都是被捧著的那一個。
阮青舒盡量保持聲音裏的平靜,得體笑了笑,道,“謝謝前輩的誇獎。”
她剛說完,放在膝蓋上的手被輕輕一握。
她餘光瞥向傅瑾修,他完全像是一個沒事人,嘴角噙著不冷不熱的笑,薄唇微掀,沉穩薄涼的聲音從他的唇邊溢了出來。
他說的是一些客套的場麵話,輪次將飯桌上的人一一介紹了一遍。
這些人甚至要比阮青舒想象得更要位高權重,都是榕城響當當新聞裏的人物。
她也才知道剛才中間的人叫沈立新。
要不是傅瑾修握著她的手,估計她會緊張得更厲害。
好在,她的參與隻是在開頭刷了一些存在感。
漸漸地,話題就集中在了他們先前聊的話題,但因著他們身份敏感,談的都是一些與經濟和政治無關的話題,基本都是一些文化哲學,從亞裏士多德到文藝複興,談論就沒有停過。
他們這樣級別的人,心裏都有一方丘壑,見解和格局都要甚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