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傅太太,還是小心點

傅瑾修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齒間蹦出來,“如果你背叛了我,會隻是離婚那麽簡單?”

阮青舒神情一滯。

傅瑾修漆黑的眼眸寒光閃現,甩開了她的手腕,“我會讓阮家比當年慘上百倍。所以,傅太太,還是小心點。”

他本就不怒自威,更別談刻意的威脅。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可是擰深的眉眼間透出的淩厲讓人不寒而栗。

阮青舒當然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她不會背叛他,可是他傳達的信息是,隻要他想,可以輕易毀了她極力想要保護的一切,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他自然也有如此狂妄的資本,他這樣的人,隻要他想,都能輕而易舉得到。

拯救她的天使也會成為毀了她的魔鬼。

這麽多年,她應該看得明白,傅瑾修是她不能招惹的人。

唇白了一瞬,她虛弱的身子,情不自禁抖了抖,怔愣數秒,她才費力開了口,“傅瑾修,如果你要報複我的話,有什麽就衝著我來,當時的決定是我做的,也是我逼你娶我的,跟他們都沒有關係。”

傅瑾修忽地抬手,粗糲的指腹在她幹涸的唇上婆娑著,語調不輕不重,“害怕了?”

是害怕的感覺吧!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她的老公,本該是她最親密的人,但是每一次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感到的都是害怕。

或許,眼前的男人,要比她想象得更可怕。

阮青舒扭過頭,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可是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他捏住,一陣力道攫住了她。

她被迫對上他的冷冰冰得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眸,不見光,不見底。

她咬了咬下唇,“傅瑾修,你到底想怎樣?”

傅瑾修繃緊了下顎,“你要是乖一點,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但是你偏要見宋遠銘是吧!”

阮青舒胸口微微起伏,“我解釋過了,我沒想到宋遠銘會出現在那裏。”

“可是你讓他送你去醫院了。”

她本來也不想讓宋遠銘送她去醫院,隻是這隻是她和宋遠銘徹底了斷的一個協定。

就算她和傅瑾修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她答應了再也不見宋遠銘在先。

阮青舒閉了閉眼睛,一股無力感侵襲了她。

她突然懶得再解釋什麽,阮青舒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傅瑾修,是,我不該讓他送我去醫院。但是能不能等明天再說,我真的好累,如果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計較這件事情的話,我怕傅先生會變成喪偶。”

傅瑾修送開了她的下巴,譏諷道,“他要是真的在乎你,就不會隻是把你送到醫院門口,讓你簡單包紮一下,別忘了,一個拋棄過你的人,對你還會有什麽真心。”

阮青舒的心像是被千萬根尖針穿過,密密麻麻的疼快要讓她窒息,

他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她結痂的傷口掀開來。

他總是知道如何精準的傷害她。

正常的夫妻,應該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吧!

路總是自己選的,落到今天這一步,阮青舒說不上甘之如飴,但也不能怨天尤人。

阮青舒彎了彎唇角,“傅瑾修,既然你都明白這個道理,我怎麽會不明白。”

傅瑾修嗤了一聲,道,“你明白就好。你的傷口我讓景榮幫你處理好了。”

景榮是傅瑾修的私人醫生,也是傅氏醫院的院長。

醫術了得,年紀輕輕就躋身國際百大外科醫生的行列。

她之所以了解是因為,她剛嫁給傅瑾修的時候,有一本類似綠皮書的冊子,記錄著傅家的信息,她翻了一遍,對這個醫生存了幾分的印象。

她這種受傷程度,讓景榮處理確實大材小用了。

傅瑾修把景榮叫過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道,“謝謝你。”

傅瑾修寒著一張臉,“記住你是傅太太,以後有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別隨便讓什麽人送到不入流的醫院。”

是啊,就因為她是名義上的傅太太,她和傅瑾修是捆綁在一起的。

這一次,沒什麽大的意外,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隻要她和傅瑾修還保持著婚姻關係,她發生了意外,起碼傅瑾修還是有知情權的。

再說,如果事情變得複雜,他也有時間去處理。

他這樣的人,習慣了掌控一切。

阮青舒點點頭,“我知道了。”

傅瑾修目光慵懶看了她一眼,“還有媽走後發生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青舒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吻他的事情。

她本來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她甚至都沒有想到他會提起這件事。

在醫院的時候,醫生提到發燒的情況,估計就是她腦袋燒糊塗了,才會做出那樣失了分寸的事情。

她淡淡嗯了一聲。

傅瑾修嗓音沉了沉,“我讓景榮今晚留下來了。晚上我要睡在主臥。”

“啊?”

阮青舒詫異了一聲,她想到傅瑾修搬回來,但是沒想到要和他共處一室。

“怎麽?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不是真的夫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青舒隻是沒有這個心理準備,長這麽大,她還沒有和異性睡過一間房,而且她一個人住自由散漫慣了,她又接著道,“那我去客臥再拿一床被子過來。”

“景榮睡在客臥。”

“……”

那不就是意味著阮青舒要和他蓋一條被子。

要是她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她就不會把被褥什麽的都放到客臥去了。

傅瑾修的臉色有些難看,“阮青舒,我們是夫妻。”

言下之意,夫妻之間睡一張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這個夫妻,雖然隻是協議上的,但這份協議,支持任何傅瑾修的合理權利。

阮青舒扯了扯唇角,“我擔心我會打擾到你。”

“總要習慣的。”

“……”

阮青舒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這句話的意思,傅瑾修又道,“吊瓶裏沒水了,我幫你拔掉針頭。”

阮青舒抬頭一看,吊瓶裏的**快到了底。

她說道,“我來吧!”

傅瑾修忽略了她的話,直接握住她的手,拿過一旁的酒精棉,按住了針頭的地方,輕輕用力一扯,就把針頭拔了出來。

他的動作很熟練,阮青舒甚至都沒有什麽感覺,針頭就被拔了出來。

他低著頭,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細長濃密的睫毛上。

她有種不恰當的錯覺,現在的傅瑾修很溫柔,溫柔得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也有些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