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要你生這個孩子

傅瑾修隨隨即鬆開了阮青舒的手。

阮青舒堪堪收回手,手心不知覺攥出了細密的汗漬。

一股熱氣在她的體內緩緩氤氳開來。

她以為隻是補品的功效,也就沒怎麽在意。

客廳內就剩下他們的兩個人,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越是安靜,傅瑾修剛才說的話在她的腦海裏回放的聲音就越大。

大得讓她愈發的心煩意亂。

雖然剛剛隻是他們演的一場戲,可不管是傅瑾修說的那番話,還是答應了要生孩子,都顯然過了頭。

她現在還沒有湊夠錢,一時半會不會和他離婚,但生孩子是萬萬不可能的。

傅瑾修在方蘊容麵前答應得那麽堅定,她怕有什麽誤會,想了想,還是決定說清楚,“那個關於生孩子的事情,你還是找時間再和媽說一下吧!我看媽好像很期待的樣子,萬一到時候…”

到時候他們離婚了,孩子也沒有生出來,方蘊容那裏更不好交代。

阮青舒欲言又止,她知道傅瑾修不想聽到離婚的事情,她沒有說出來,但她相信,傅瑾修能明白她的意思。

傅瑾修掃了她一眼,“到時候再說。”

他這句到時候再說,應得模棱兩可,她摸不透他的意思,在她看來,孩子是愛情的結晶,他們不相愛,多一個孩子不是好事。

孩子的事情很慎重,阮青舒不想就這麽糊弄過去,“傅瑾修,我是認真的,我們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到了明年,我們沒有離得成婚,還是不會生孩子的。我知道媽一直都想要抱孫子,與其這樣,不如我們早點離婚,你娶了白洛寧,明年生出一個孩子還來得及。”

傅瑾修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冰冷冰的眸光像是把刀子射向她,聲音透著不悅,“我要和誰生孩子,不是你說了算。”

阮青舒抿了抿唇道,“我沒有幹涉你的意思,我覺得把話說清楚了,對誰都好。”

傅瑾修臉色越發陰沉,“既然你想把話說清楚,那我就把話說清楚。我要你生這個孩子。”

阮青舒一愣,瞳孔驟然輕縮。

她有些不明白傅瑾修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和傅瑾修頂多算是協議婚姻,而且,傅瑾修愛的人也不是她。生孩子太不合理了,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把一個鮮活的生命帶到這個世界,就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阮青舒臉色沉了沉,“傅瑾修,我不會生這個孩子的,而且,協議裏也沒有規定我要生孩子。”

傅瑾修眸色漸深,菲薄的唇抿成了銳利的刀鋒,聲音冰冷得沒有任何一絲溫度,“協議裏規定,三年內,關於傅家的事情,你都要配合我。”

阮青舒抗議道,“可是沒有明確說要生孩子。”

如果當時涉及到孩子,她肯定會慎重考慮那份協議的。

傅瑾修冷聲,“生孩子不是關於傅家的事情嗎?難不成你嫁給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結婚生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利用傅家得到了好處,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是要付出的嗎?”

“我會把那些錢還給你的!”

“那你還了嗎?”

阮青舒無奈,“傅瑾修,錢是一回事,孩子是一回事。錢我肯定會還給你的,但是你不能逼我生孩子。”

“我逼你了嗎?不是你答應媽的嗎?”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

阮青舒一直語塞,她答應方蘊容生孩子隻是權宜之計,可不管背後的原因是什麽,她確實承諾了要在明年生下孩子,她總不能告訴方蘊容,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騙方蘊容,甚至她和傅瑾修隻是協議婚姻。

估計整個傅家都要鬧開了鍋。

再怎麽說,傅家都是幫了她,幫了阮家的恩人,她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所以,她才想盡辦法,維持表麵的平和,她沒想到要給自己挖坑。

阮青舒腦子暈得愈發厲害,體內那股熱氣越發濃重,臉頰烘得發燙,但生孩子這件事不能就這麽草率定下來。

阮青舒強忍著鎮定道,“傅瑾修,孩子不是一個物品,你把它帶到這個世界,是要對它負責任的。我們總會要離婚的,到時候這個孩子怎麽辦?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在沒有愛的環境下長大。”

“愛的環境?”傅瑾修眼裏的溫度頃刻消失殆盡,語調諷刺,“哪裏是愛的環境,和宋遠銘?”

阮青舒扶了扶額,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體內的那股燥熱越演越烈,四肢開始發軟。

她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反駁他,可是喉嚨口艱澀幹涸,發不出聲音來。

像是一條擱淺在岸邊,快要渴死的魚。

沒來由的渴望像是一根線,吊住她懸在空中。

她拚命像抓住什麽。

眼前一個晃影,她按住發脹的太陽穴,想要走到沙發的地方坐下,發軟的雙腿還沒邁開,就朝著地麵倒去。

恍恍惚惚間,這個世界都在微微晃動。

她的身子傾斜著還沒倒在地上,一條手臂接住了她。

鼻端傳來絲絲清冽的味道。

她的鼻子蹭在他冰涼的布料上,體內的燥熱得到了緩解。

可她還想要更多。

意識已經不受她的控製,好像有人侵占了她的腦袋,在支配著她。

她不受控製往傅瑾修的懷裏蹭了蹭。

模糊的視線內,他的那張臉慢慢被放大,深刻的輪廓像是一道噬人的深淵,引誘著她往裏跳。

柔弱無骨的手指抓住了傅瑾修的衣口。

她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嚶嚀的聲音從她幹涸的唇邊溢了出來,“好熱…傅瑾修,我…”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連貫不起來。

她整個身子像是在被火爐上烤著,肌膚像是爬滿了螞蟻,酥麻酥麻的癢。

屋子裏的擺設都像是顛倒了反向一樣晃得厲害。

她耳邊傳來醇厚而模糊的聲音,她分辨不清楚,她也不想分辨清楚,心裏的渴望在牽引著她靠近傅瑾修,就好像在沙漠裏走了很久的人,看到了綠洲。

傅瑾修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皮膚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冷熱混雜在一起,她說不出的難受!

她張著唇,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種難受折磨著她,直到她實在支撐不住,兩眼發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