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你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青允在這些人從車上下來之際,猛然向前跨了幾步,來到了車尾的部分,自己剛來,不可能有仇人,要說這些人是來看海景的,那就更扯淡了,。

你見過拿著棒子,還是一群男人到海邊散步的嗎,那麽隻能是衝著秦之瑤來的。

其實在問完這句話後,青允自己都覺得夠蠢的,對方明擺著要搞事情,自己還來了這麽一句蠢話,以後一定要改正。

“男的打倒,死活不論,車裏的女人帶走,速度要快,不要留下痕跡。”

一個光頭從副駕駛的位置走了下來,一身白色西裝,手裏還拿著一塊手帕捂著鼻子,怎麽看怎麽別扭,尤其他腦袋上的那個蠍子紋身。

“是,老大。”像是證明剛才自己那句話有多愚蠢一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搭茬的意思。

在光頭男一聲令下之後,一分為二,四個人揮舞著手裏棍子朝著青允而來,另外三個則是要繞過去,直奔車內的秦之瑤而去。

青允對著車身猛然一拍,他是想通過這一下通知秦之瑤,希望她能醒過來,把車門鎖住。

這樣自己也能放開手腳對付這群看著就欠揍的貨,紋身穿背心,花襯衫緊身褲的,看著就頂眼。

在車身上拍了一記之後,青允身形騰空而起,他和那些人還有幾米的空擋,他要盡量拉開這些人和秦之瑤的距離。

伸手一探,抓住其中一人手中的木棒,另一手閃電般拿住他的肩膀,手上一較力,將他的肩膀卸了下來。

分筋錯骨手。

這是他六歲那年,老道士傳他的第一種武學,近身攻擊強橫無匹,以巧打巧,專門針對人體的關節,也是群戰最實用的一種武技。

隨著一聲慘叫傳來,青允的身形沒有任何的停頓,身形一轉,來到另一人的背後。

抓住他的兩個肩膀,‘哢嚓’兩聲接連傳來,雙手無力的吊在身體的兩側,口中慘嚎不斷,隨即雙手中指屈起,對著另一人的手腕處彈擊而去。

“遊龍戲水步”

一聲輕喝從青允口中響起,腳下步法連閃,衝向了另一側的四人,他先解決了直奔秦之瑤而去的三人,又反身而回,一陣慘叫和撲通聲響起,這四個人裏的三個也都倒地哭喊著,被生生卸下關節。

那種痛,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正當青允打算解決掉最後一個的時候,一道高頻女音響起,聲音裏居然滿是興奮之意。

“狗腿子,上啊,踢襠,狠狠的踢。。。。”是秦之瑤。

青允現在很後悔,如果知道這位是這種性情,剛才絕對不會對著車身拍那一下子,而且她不單說,還十分興奮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估計是剛醒,而看到打架突然興奮了起來,完全忽略了地上慘嚎的潑皮們,而看清了地麵之上那麽多人和木棒之後,秦之瑤臉上的興奮之情一下子消失了,轉而變成了驚懼之色。

“你先到車裏去,這裏我來解決。”

看到秦之瑤臉上有了害怕之意,青允心裏也算鬆了一口氣,知道怕就好,就怕不知深淺,天不怕地不怕,那就難整了。

他轉回頭,看向了最後一個還站著的哥們,這家夥已是滿頭大汗,雙手握著足有一米五長的木棒,滿眼驚懼之色,同伴的哭嚎聲還在耳邊想著,由不得他不怕。

而他的眼睛則是偷偷的看向了後麵,那輛白色的麵包車。

青允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他要趕緊解決這裏的事情,他還有很多疑問要去問秦老爺,這樣什麽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和這群潑皮幹架,實在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腳下腳步一錯,整個人躥了出去,又是一聲慘嚎,最後一個人也倒下了,可青允的身形並未做任何的停留,直奔白色麵包車而去,那裏還有個在腦袋上紋身的潑皮頭頭呢,如果想知道更多的內情,興許這個潑皮的頭頭能告訴自己一些想知道的。

恨恨的對著麵包車踹了一腳,原來那個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了,麵包車裏空無一人,這讓青允一陣懊惱,隻得原路返回。

“現在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了嗎?”青允蹲在地上,用手拍著最後一個倒地的家夥的臉問道。

隨即,又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油性皮質太惡心了。

那家夥抱著自己的手腕不停的慘嚎,聽到青允的問話後,把自己被青岩卸掉的手腕抬了起來。

那意思就是,把手腕接回去,他就說。

又是‘哢嚓’一聲,他的另一隻手腕也被卸掉了,青允起身朝著下一個走去,對著同樣躺在地上鬼叫的人說道:“我現在給你接上,但你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是誰派你來的?”

青允在十五歲的時候,老道士說他心性太軟,個性優柔寡斷,這樣不適合修行,也走不到最後,隨後把他帶到了神州最北部,和毛子國接壤的那片冰天雪地裏。

那裏有狼群,也有灰熊,更有數量不菲的逃犯。

在那裏,他見到了什麽叫做殺戮和殘酷,什麽叫物競天擇,他在裏麵獨自生活了三個月,一次次的死裏逃生,一次次的見證了人心險惡,雖然最後他還是沒能成為老道士說的那樣的人。

他心裏,良知和底線依然存在,但優柔寡斷這個詞,他有了新的定義。

優柔寡斷未必就是貶義詞,在某些時候,也是心底善良的一種表現,但對深處險境的男人來說,那將是致命的缺陷,這個他是親身體會的。

為了這件事,青允和老道士半年沒有說話,他不明白師父為什麽要把他一個人扔到那樣的一種地方,自己為什麽要學會冷酷,可是師父就像小孩子一樣,半年裏一直拚命的討好青允,時間一長,也就慢慢的選擇了原諒。

而師父在事後說,那是他性格成形的時期,自己和師兄終有一天會離開青允,他總要學會獨自麵對困境,學會分辨是非好壞。

青允坐上了駕駛位,一聲馬達的呼嘯,車子一個轉彎之後,消失在了海邊,而那個回答他問題的人很幸運,被青允接上了卸掉的關節,這樣他也能為他的那些潑皮兄弟們叫救護車了。

“喂,狗腿子,看不寫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在哪學的功夫?”

秦之瑤還是把自己窩在座位裏,歪著腦袋看向了青允,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請叫我青允,謝謝。”青允不習慣開車的時候東張西望,目視前方,開口回道。

估計新手開車都這德行,雙手緊握方向盤,目光呆滯,神情緊張,青允雖不至於這樣,但還是做不到老司機那種遊刃有餘的樣子。

“切,這麽娘的名字,你父母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怎麽想的?想要女兒嗎?還有你的姓氏好奇怪啊,怎麽還有姓青的?”秦之瑤還是保持著按個姿勢。

她發現,認真的男人還真的挺帥的,就是不知道,當她知道青允是因為新手開車太過緊張,還會不會這麽想。

“我沒有父母,我沒見過他們,是師父把我養大的,師父說,見到我的時候,青草茵茵。象征著新生,我的姓氏也從此而來。”青允沉吟了一會,覺得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再說,人家現在是雇主,知道自己保鏢的底細也不算過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秦之瑤的聲音小了很多,臉上的表情從初見的不屑,到剛才海邊離開的好奇,現在居然變成了憂傷,女人,還真是善變。

“其實我和你差不多,我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母親遠走海外,這麽多年一直沒回來過,而且已經組建新的家庭了,爸爸整天忙著生意,一年裏,我也見不到幾次,從小到大都是爺爺陪著我,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也許是這個話題觸碰到了她的傷心處,說完之後便不再開口。

隻是轉頭看向窗外,路邊的燈光透過車窗灑在了她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線,安靜而美麗。

不知是晚上的經曆,還是習慣了獨來獨往,這個小道士的出現,也讓她有了時間回想著過去的種種,秦之瑤覺得現在的氛圍很不錯,內心很踏實,或許這就叫做安全感吧。

就這樣看著車窗外怔怔出神,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沒什麽不好,可是剛讓她有點好感的小道士還是破壞了這個美好的氛圍。

“那個,秦小姐,我問一下哈,彼岸花園怎麽走?”

青允也是運了半天氣才問出口的,他發現了秦之瑤的沉默,也能猜到她現在大概在想什麽,可是沒辦法,車子又開上了環城高速,不能總是這麽繞下去吧。

“你難道不會用導航嗎?”秦之瑤的聲音裏有著極重的惱怒之意。

“聽過,沒見過?”不懂就問,不恥下問,不懂還問,還不懂接著問,這是老道士教他的。

“你就不會用手機導航嗎?”秦之瑤把身子向著車窗的方向轉了一下,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麽他這麽木頭呢。

“手機我明天去買,不過今天你要是想在車上過夜就當我沒問過。”青允也來了脾氣。

“你....跟著這個提示走。”秦之瑤身手打開了車內的一塊屏幕,裏麵立馬傳出了X德地圖為您導航的聲音。

有了這東西,方便了好多,哪裏轉彎,哪裏有紅綠燈都知道,但裏麵的提示音卻怪怪的,好像是....秦之瑤的聲音。